《萌萌女穿越记》第48/76页
王伍突然将她朝后轻轻一推,眼睛里露出惯常的狡诈,他盯着她,活似她是一头猎物。
片刻后,他吹了口气,状似不经意地说:“其实你真是男孩的话,我打算放过你,可你不是,那就怪不得我了!军营里混入的女子是会被砍头的,你想我说出去。”
安索盯着他,不说话。
“让我睡一次,这事就揭过。”王伍无声地笑了,笑得非常下流,他诱惑道:“而且,我还会安排你跟收泔水的走。”
“我死都不会答应。”安索咬牙切齿。
“那就来硬的!”王伍不待安索动作,象狼一样倏然冲上来。
咔!一声异响在窗外突兀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再次毒发
“谁?”王伍猛然扭头朝向窗口。
咔、咣铛!外面的人在慌张中反而将窗户碰得更响了。
被发现了?王伍将安索朝地上重重一扔,跟着就冲出去。一道黑影正迅速地朝府内跑,王伍顾不得多想,一路追去。
趁着这个空当,安索从地上爬起,她什么都没想只是跌跌撞撞地朝外逃。夜很深、很沉,渐渐的什么声音都不在耳……
这是何处?安索在一息后反应过来,她回到尚之涣院子外!
似乎竭力了,她手扶着墙,一点都挪不动步。片刻,深冬的寒意象冰刀刺到骨头里时,她一脸都是泪,静默中,那泪便朝衣襟上滚落。
哭什么,哭能顶事?一会后安索压下无力的悲伤,理了理拉乱的衣襟,入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都陷在沉睡中,没人知道她离开了又回来了。冬夜的寒风在门外嘶吼、炭盆里的夜火在炽热燃烧,一扇门隔开了冷、热两个世界,自己的世界、别人的世界。
苦痛和伤心都陷落在自己的世界中,没人帮得了,也没人救得了。
安索默默地躺回地铺上,裹紧棉被,侧身时,刚好将视线对准床上的尚之涣。
微怔后,她重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西跨院住着穆大人等一干人,已到子时房内的灯烛却还没熄。从外面窗户看进去,可以看到穆大人留在窗上的剪影—穆大人可真勤奋,这么晚了,还在灯下读书。
屋内,书的封皮上搁着一方铜镜,镜中映出穆大人鼻子以下部位,嘴唇很薄,整个崩成一条线,嘴角处象是被拉了一刀,非常固执地向下拧着。
穆大人不笑的时候,嘴唇的线条是相当硬的,甚至可能用冷酷两个字形容,实际上,这才是真实的他。
纪管事进门时,穆大人已经将镜子压到书下面。灯光照着他的脸,他就是送药的那人。
“去得有些久。”穆大人的声音不似问话,眼睛却盯着纪管事脚上的一双新鞋。
“碰上点事。”纪管事瞥了自己的鞋一眼,解释道:“我换了鞋过来的。”
穆大人手一抬,将桌上的青灯举到近前吹灭。屋子里还烧着炭火,但窗上的人影终究不显了,穆大人满意地重新靠回椅背上,对着纪管事道:“说说。”
于是纪管事将送药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过他没听清安索和王伍间的对话。
“你觉得他是男的、还是……”穆大人喜欢说半句话,这是他的风格。
“之前宴席上猛一打眼,我还以为见鬼了,他长得还真是肖似大小姐。”纪管事停了一下,似在斟酌说法,片刻后他道:“只是这人,不论是男、是女,光凭他夜半与男人勾勾搭搭,就不似闺阁女子的行径。”
纪管事想起自己大晚上被追得那个辛苦劲,顿觉脚脖子还扯痛,他呲了呲牙,低垂的眉目霎时皱起。
“他不是?”哪个男的会在外衣里套件浅色女衣?夜宴上看到的一切让多疑的穆大人一点点地将事情想下去:行动、举止、神态的确没半分相似,但那张脸真是……
穆大人想起王管家带回的那具尸体,整个尸身都被水泡得模糊不清,除了检查得出是个女子外,其它的根本无法辨别。
当时,他们都没多想,毕竟那丫头是落入过穆家老宅外的河里。
穆大人手指在黄黄的书皮上左划一下、右划一下……
过了好一阵子,纪管事觉得腿都麻了,才听到穆大人手指敲在书桌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
这是有决定了,纪管事适时地抬头。
“我记得大哥大嫂死后,就有个庙里的和尚说若菁也活不长,那时她还非常小,于是父亲大人特意去求破解之法,在她肩头弄了朵半开的牡丹花刺青。”
穆大人声音很低,象似说给自己听的,纪管事不得不站近一些。
就在这时,他听到穆大人声音很沉地说道:“找夜传门,去验验她肩头有无刺青。”
随后呢?纪管事脖子伸长。
“杀掉!”黑暗中,穆大人猛地一抬眼睛,一道精湛锐利的目光射出去,这世上是万万容不得穆若菁还活着。
纪管事激灵灵地打个突,将脖子缩回去。他很想选择缄默,但作为身边管事,他不得不提醒道:“夜传门收的价不低,这次出来,我们身上的银子只怕不够。”
“让卢大人那边的帐房,先结一部份银子出来。”这话是穆大人附在纪管事耳朵边说的。
明面上看起来穆大人与卢大人之间无甚交道,但其实交道已久,卢大人的那些事多多少少穆大人也有份,不然凭着祖上那点薄产、那点官俸,怎生够。纪管家随在他身边多年,这些银子自然是经手过的。他啪地一拍大腿,咬着腮帮子道:“我怎把这茬忘了。”
穆大人盯着他不说话,做了个朝下的手势。
“是,我这就紧着办。”纪管事按照吩咐,压低了声音。
次日,季成将早饭都领回来了,内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将军有特权睡‘死’,可你个安小子有个屁特权!季成很有脾气地冲到地铺前,对着裹着棉被侧躺的安索屁股就来了一脚。
安索朝着被踹的方向整个人都硬硬地翻去,随后就跟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
我这一脚也不重啊?季成急得蹲下来,他一只手按在安索肩头,一把将她翻来面对自己。
安索是在凌晨时毒发的,这会已经进入到‘死鱼’时间。她内里有若钢针过肚,痛得翻江倒海,可表面上看起来却象成了条只会哈气的小鱼。
傻了,季成冏然。跟着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他非常有力地左右开弓,拍打安索的面颊,末了他给出总结评语:真傻了!
安索痛得难受极了,可并没有失去听力,只是她现在能给出的唯一表情就是瞠大眼睛。
关冉是来找师兄要人的,他来得早、来得巧,刚好赶在军医前面。
他蹙着眉头问:“她这样,有多久?”
啊?季成明显是个粗心的家伙,他埋着头在心里计算时间。这时安索已被他搬到外间的床上。
“有大半个时辰。”关冉坐到床上,将手放到安索脸上,摸了摸她的额头。
“对,应该有那么久了。”季成朝内屋望了一眼,里面高校尉带着人正在服侍将军,当然军医也跟了进去。
“不用军医给她看,这是她祖传的疯病,死不了人,再过小半个时辰就好。”关冉小心地替安索掖了掖被角,转过身来朝季成吩咐:“看好她,过会我带她离开。”
“我就说嘛,昨晚上都还好好的。”伙伴能好,季成还是很开心的。
“我进去看看。”关冉撂下话,朝内屋去。
门帘子是打开的,外屋的话、内屋的动静都是相互听得到的。尚之涣今早起来,身体的感觉好多了,但心情指数却在连日的高开后,来了个低开。
他顾不是一屋子的人,直接问关冉:“你对他知道的不少嘛。”
“是的,我跟她在一起有很长一段时间。”关冉一点都不示弱,目光坦然地迎向师兄。
尚之涣是靠着床头坐着的,他有点庆幸今早是这么坐着的了,如果似以往一样躺在床上,从气势上他就得矮一截,谁见过一个可以称之为猛兽的男人以一个病娇的姿态去争‘食’呢?
“我今天来……”
关冉的话被打断,尚之涣朝着他笑了笑。笑得关冉霎时觉得心里发毛,他的‘不好’还没道出来,尚之涣就又笑了笑:“关冉,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