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56/76页


  院内的桐花自早上被关冉打脸后,就一直都板着个脸,一切近身侍候都让青柚上前。
  关冉看了只作不知。掌灯后,就将房门关上,让两个丫鬟到隔壁住。
  桐花赌气将抱来的被衾,重重地朝床上一扔,那眼眶尽比早间的还要红。
  青柚亦在铺床,隔了一会才回头劝道:“这事算了。”
  “什么?”桐花心思恍惚,没听清。
  青柚略提高嗓子再说一遍,跟着又道:“四公子久在外面未回,太太是着急抱亲孙子,才会同你、我说这样的话,我们是奴,四爷是主,就是有了那事,也不过是妾的名份。”
  她停了一下,将一对银海棠镯子从腕上摘下,掖到梅花枕头下,微微叹口气:“怕你还不知道,今日姚府过访,就是赶着给四爷说亲的,我听厨房老赵讲,要在正月里把亲事订下,开春娶新媳妇,到时四奶奶入门,哪里还有我们站的地。”
  桐花听了半听没吱声,也不知听进去多少,躺在铺上的青柚翻了个身,将棉被在脖下掖紧,跟着打个哈欠,沉沉睡去。
  关冉在亲军都督卫府专门训练过,他的耳力极好,俩丫鬟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这一夜恁多心事难以入睡,他遂起身,披衣出屋。冬日凉寒,却是难得的月夜晴空,那一轮皎月,将其下的屋舍照得一片素冷清辉,恍然不似人间。
  这个时候,阿索在想些什么,她会绝望么,还是会……
  救出安索后,他和安索会怎样,安索会答应他么,答应后他让家里容他娶么?
  关冉心乱,乱得好似无数的蚂蚁爬过,是说不出来的郁结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皇后

  翌日午时一刻,天空就暗得象要落下来,一会儿功夫,便落了雪珠子。
  永春宫的大宫女沉香在宫门外送了人回来,吩咐几个宫人将外殿开着的两扇窗户全都关紧,这才拎着棉裙子入了内殿。
  带着熏香的热气霎间扑满全身,沉香站在帘前,用两根手指使劲地压了压鼻翼,那一声喷嚏好不容易才退走了。
  皇后关瑾坐在火炕上,身前的楠木小炕桌上摊着本书。边上架着龟负凤铜熏笼,里面烧的是今年春上炮制的牡丹香丸,馥郁的烟雾袅袅升起,隔着烟雾,她微微垂下的脸庞,是正在看书的样。
  沉香是多年入宫的老人,年岁二十有三。
  房间里没有旁人,沉香按着习惯走到火炕边,微垂的眼睛朝炕桌上一扫,是看看要不要添茶水的意思。
  关瑾身姿一直未动,沉香便于火炕边垂手而立。
  过了兴许一刻,兴许更久,关瑾突然轻咳了一声。沉香正欲捧起地上的剔红百花尊。
  “不用。”关瑾侧转身来,朝向她。
  沉香便缩了手,慢慢从地上起来。
  “小厨房做了的四样菜……”
  “让司德和司恩俩个送到御书房去。”
  “阿冉今天过来,你在场,该问的话都清楚,你告诉他俩个要问哪些。”
  “让他俩个跟怀尚说话时,小心一点。”
  关瑾说一句,沉香就答应一句。末了沉香还是憋不住问道:“娘娘还是准备管这事。”
  身为皇后,关瑾的处境非常糟,入宫五年不但无宠,到现在还未有子嗣,更兼着太后非今上亲娘,对今上仅是面子情,连带着皇后也不受待见。
  而她现在唯一能够改变的就是通过联姻加重娘家在朝廷上的位份,关瑾沉默少许,这才淡淡地道:“不过问个消息,算不得什么。”
  沉香方始行事,不过三盏茶的功夫,两名内侍便回来。
  “依怀尚说的,他当日正在殿外守着,两边的拆子递进去了,里面并无甚话传出,拆子么现在是留中不发。”司德垂头间,小心回答。
  “也罢,你俩个先下去。”关瑾示意要吃茶,沉香连忙与她敬上。
  “奴才,还听得怀尚说起一事。”司德并未退下,反而又道。
  关瑾埋头吃口茶,又抬眸朝向他。
  司德方道:“怀尚说,后凉递国书来,书曰南宫公主薨奄,按遗愿求归葬南晋。”
  “怎么就薨奄?”
  司德控制住自己声音,尽量小,但却又能让主子听得见:“国书上只说病死,可别的消息传来却是自尽。”
  司德见皇后还是副聆听的样,便继续道:“听说南宫公主早年失宠于老后凉王,被送到神庙内住了二十年,新近才回瑞京,不知是不是又得罪了新后凉王。”
  关瑾茶盅中的水,忽然一漾,险些洒到绣有金丝红花的前襟上。
  沉香忙忙地接过茶盅,又吩咐司德、司恩下去。
  自然是得罪了,关瑾几乎可以肯定,一个无所庇护的女子怎么能在宫廷活下去,哪怕她个性足够强。
  一霎间,她的眼睛变得更加幽沉,沉得就象要将她的心都抓到里面去了。
  必须让母亲近快订下姚太傅家的亲事,她好象得抓住点什么,才能停下沦落的步伐。
  关冉从宫里出来,总算是步伐轻快了点,马车在宫门口候着。
  回家、还是……
  关冉在马车中将身上的官服换为常服,他想了一下,便跳下马车,让车夫先回去,自己则迎着雪花朝亲军都督卫府那边去。
  他行到亲军都督卫府那条街面后,却左拐入一条胡同。胡同口支着一酒帘,酒帘上书‘巷子深’三字,下面一扇木门临街微开。
  关冉推门而入,里面的酒气、热气顺着风一股脑地扑到他嗓子里,霎间退却一身的寒凉。
  酒馆里干干净净,掌柜还认得他,但笑道:“有年头没来了。”
  关冉朝他一点头,掌柜便道:“还是老规矩,一壶烧白、一斤卤牛肉、一斤菘菜饺子。”
  “老规矩。”关冉抬脚就坐到老位置上。
  “好嘞。”掌柜一笑,朝厨房里吆喝:老规矩,一壶烧白……
  掌柜天生一副好嗓子,说话跟唱戏一样,关冉听着、听着便有一点笑意。因着光线暗,屋内点了灯,灯光昏黄,将关冉整个人都映在光里。
  灯光里,关冉朝热气腾腾的厨房瞅,朝柜台内的看,一种温暖的气息熨贴入怀,好象是他生命的本质,突然令他心生向望。
  很快,酒至、菜齐,关冉挟起一个饺子……
  门吱嘎一响,又有俩人一前一后进来。
  关冉那个饺子就先落到小瓷碟中,他望着老卫和尚钎:“你们怎么走一块了?”
  “我跟着将军奉旨回京。”尚钎解释一句,坐到关冉的对面。
  “我跟老尚以前认识。”老卫撂下这话,就到厨房里转圈。
  尚钎又解释道:“烈武军与亲军都督府的往来,一直是我经手。”
  关冉瞄了他一眼,隔着腾腾的热气,朝他淡笑:“行啊,看不出来,你倒是有一手,夜传门两次夜袭尚之涣,我送密信后,都想偷瞄一眼拿信的人是谁,愣是让你给糊弄过去。”
  “不敢。”尚钎听着表扬,也是一脸淡定:“不敢让亲军都督府的人说行。”
  这话说得,关冉想揍他。
  说话的功夫,老卫非常自觉地找掌柜地要了两副碗筷,又加了些菜,出来后打横坐到中间朝着关冉道:“你请客哦。”
  关冉一面与尚钎说话,一面朝他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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