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第57/76页


  因着落雪,店内并无其他客人。菜齐后,掌柜亦钻到厨房里去,堂内便只余他们三人。
  尚钎在军中一向少言,此时坐在酒馆,话倒多起来,与关冉说个不停。
  关冉听了一阵子,随手伸筷子挟饺子,不过还没伸,一个咦字就要从嘴里冒出。
  老卫趁他们说话,将不自觉发扬到家,他先挟关冉的那盘饺子,就这功夫,饺子少了一大半,而他面前的那盘,一点没动。
  “挟那边的。”关冉不客气地挡住他的筷子:“你至于么?”
  老卫嘿地一笑,毫无被骂的自觉。他手上的一点功夫还在,腕力轻巧地一用,便避开关冉,成功地又挟一饺子。他将饺子一口吞入,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小气鬼,都是你付帐,先吃那边的,还不都一样。”
  关冉顿觉刚咽下的饺子全卡在食管中,不上不下地难受了一把。
  “掌柜的,再来二斤。”关冉容色恢复正常,瞪了老卫一眼,那意思是:今儿让你吃扒下。
  “改日,改日……”屋子里本就热,一通热饺子急吃下来,老卫是满头大汗,他一面用毛巾揩汗,一面含着饺子囫囵道:“改日,让你嫂子卤猪蹄、烧冰糖肘子……请俩位。”
  老卫的媳妇李氏虽是小户人出身,却是出名的烧得一手好菜。关冉想着两年前吃过一次的冰糖肘子,直觉得胃里又多了一项需求。
  “对了老卫,你家忠勇伯府亦是世家,怎么就让你娶了李家的女儿?”关冉边吃,边问。
  正喝酒的尚钎皱着眉头看了关冉一眼。
  “我家跟你家没得比,忠勇伯府家道中落,我们这房是庶房庶子,那时已被分出来另过,他们自然不管我们这房的事。”老卫轻松地抿了一口酒,惬意地咂咂舌头,又道:“还是分出来的好,不然那有现在的自在。”
  “我这人,本事没有,也不去想那有的、没的,只想做个闲人。”老卫说上瘾了,眼睛看着饺子碟,嘴上不停地道:“那些空架子,我看着就烦,在我心里自个一家人把日子过得平顺、和美才最重要。”
  老卫的话好似说到点子上了,关冉拿起锡制酒壶,给他们三都满上,这才端起酒盅道:“来,老卫、尚钎,我敬二位。”
  三人一干而尽,又吃了小半个时辰,饭毕。关冉汇过钱钞,三人顶着雪风出门。
  老卫自回衙门,尚钎一拍关冉肩膀:“跟我来。”
  尚府在京城北面,离亲军都督卫不过两条街,俩人并肩而行,不一会儿便到。尚钎是尚家家将,直接带着关冉绕廊穿院,到了尚之涣的住处。
  “来了。”尚之涣正用块粗布擦刀,见他到了,随口招呼一声。
  尚钎离开后,关冉道:“师兄入京,也不提前说一声。”
  “有些事,当时不方便说。”
  “这是你做事的风格。”关冉刺了一句。
  尚之涣将刀刷地一划,雪亮刀光闪过,那刀便搁在了刀架上。擦刀的布被随手扔到一旁,跟着他坐到圆桌前,倒了两杯热茶,招呼关冉道:“过来坐。”
  捧着热茶,瞅着桌上的两盘梅花糕,关冉深吸了口气,他午饭真是吃得太饱了。
  尚之涣耷下眼皮,两只手交握放在膝前,这是他开始说正事的前奏,他道:“在去奉州前,今上就密令我查私贩生铁之事,可能走漏风声,才有在琅邑的刺杀、奉州的嫁祸。”
  “查实为卢胜所为?”关冉眉头微挑,望向他。
  “不但查出他,还查出更大的人物。”
  “是谁?”
  尚之涣的神情一霎间变得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议事

  “是谁?”关冉又问了一道。
  “骁亲王。”
  “当真?”
  “我一直以为是哪个不成器的皇子,就在前些日子,确认是他。”
  是他,事情可就……
  关冉倒底没将话说出来,屋内霎间陷在沉默中。
  骁亲王是今上的弟弟,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昔年若不是年岁太小,恐怕连皇位都是他的。今上讲求孝道,一直对太后言听计从,连带着对骁亲王也是礼遇有加。
  “我已禀明今上。”尚之涣打破沉寂。
  “今上的旨意……”关冉刷地一下挺直身子。
  “今上以仁孝治国,这事只能先压着,两边的拆子都留中不发。”多的话尚之涣没有说出来,其实是太后这些年有意扶持骁亲王,骁亲王私贩生铁所得甚厚,在朝中拉起朋党,隐隐有与今上抗衡的势力;更何况今上的性子……
  今上的性子优柔寡断、甚至有点忠奸不分,导致今日南晋看上去一派花团锦景簇,实则内里已开始糜烂。虽然尚之涣什么都没说,但关冉算是明白,自己的力气白费了。
  他愤然地问:“抓不住主人,狗腿子总还是可以打的吧!”
  “卢胜会调离威虎军,主将会另派他人,不过他的处罚也不会太重,至多以别的罪名降职。”尚之涣看向关冉,说得他自己都想哂笑。
  “军中总算少掉一患。”关冉似乎在安慰自己。
  骁亲王的骁勇军兵强马壮,长期囤于东郡,除掉卢胜,在兵力上也不过是伤了他的小手指而已。尚之涣盯着关冉,慢慢地答了一句:“你说得也对,少一点是一点。”
  “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关冉自己都觉得自己腔调很怪,沉闷片刻后,他道:“既然今上相信我们不会与后凉有勾结,那么安索也应该放出来才是。”
  “安索却有些麻烦。”尚之涣声音低沉。
  “你是指她在后凉的天女身份。”关冉眉梢向上一挑,很想发脾气:“你、我都知道她这身份是怎么来的。”
  “不止如此,她隐瞒自己是女子,混在军中,按律当斩。”尚之涣头一遭后悔,当初逼着安索待在军中。
  “难道没有转圜余地?”关冉手握成拳,砸在桌上:这叫什么事,有罪的不惩,无辜的反要受刑!
  尚之涣瞥着他的拳头,答了声:“还有办法。”
  “怎么说?”
  “南宫公主薨了,遗书传回南晋,里面有一段话,特别说了派人手执印信回南晋传递消息,那人应当是安索。”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呈上南宫的印信。”关冉道。
  “这样做的胜算只有一半。”尚之涣道:“那日拿到印信,并无旁人可以做证我们是从安索手中拿到的。”
  “你是说今上会对此半信半疑?”
  “今上就算信,也会有人挑起事端。”尚之涣肯定道:“必竟有人盯着我们。”
  “师兄定然还有办法。”
  “自然。”尚之涣打开桌子中央的木匣,取出一张纸:“我让人编了首词,预备于京城中传唱,到时就有了民意。”
  关冉接过来,朝纸上一瞄,上面写着七字歌谣:南晋有女名阿索……深入后凉刺敌情。得遇南宫传印信……
  “这……”说的是安索带回南宫印信的事,但词却有点过了,安索都是被逼的,不过关冉没有说出来,现在救人最要紧。
  “这词还须传入宫中,才能发挥作用。”尚之涣道。
  “你打算怎么做?”
  “过几日,宫中要办赏梅宴,京中僭贵女子都会参加,太后和今上会见到此词,若是民意加上圣意,便让那些人暂时无话可说,但是这个过程尚需有人推波助澜。”尚之涣望向关冉。
  “你是想让皇后说几句话?”关冉猜到尚之涣的意思。
  “正是。”尚之涣点头。
  “行。”关冉道:“我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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