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有贵女》第60/63页


  终于等到散宴,陈定方良心丝毫不痛地把他的老父亲世宁候留在后头替他应付上前招呼的官员,他呢赶紧地往宫门外走去。
  男宾与女宾席位分开,开宴的场地也不在一处,皇宫禁地,他也没有蹲在宫道上等人的道理,于是便一散场,立马出了宫门,站在宫门外世宁候府来接主人的马车上,等着萧曼只出来。
  女宾宴饮的宫殿因为靠近内宫,是以结束的慢,出宫门更慢。等萧曼只与陈落萱携着大夫人出宫门时,陈定方已在马车上等了有近半个时辰了。
  刚等不住钻马车里坐了会,萧曼只等人正好在这个当口出来,这车夫也是个内向的性子,只自顾自守着自己那辆马车,也没凑到主人家跟前说什么讨巧的话,这会更是没出声。
  大夫人和陈落萱先行上了左边的那辆马车,而萧曼只便抬步上了右边的那辆,这刚准备掀帘子进去,便忽然被从马车里头伸出的一双手给圈住了腰,然后一把拉进了车厢内。
  萧曼只原本那声惊呼都快出口,可一看到车厢内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及时止住了。随后她便落入到熟悉怀抱中,让她忍不住酸了眼眶,双手愈发紧紧地环住陈定方,将头靠在他的脖颈边,贴紧。
  “只只,我回来了。”陈定方这一路上,想了很多自己回来后应该要怎么同萧曼只述尽他的思念,可此番出口,也不过一句“只只,我回来了。”而已,毕竟千言万语已在不言之中。
  萧曼只低压着声音,“怎么才回来,你知道吗,大哥儿都会说话了,会的第一句还是爹爹。”
  “对不起,我食言了。”陈定方吻了吻萧曼只的鬓角,“往后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大夫人和陈落萱是行到半路,才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大郎媳妇的车厢里,怎么传出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听着怎么就像是大郎的?
  她们原本以为陈定方估计还要迟些才能回府,毕竟根据这些日子萧纵时常被人半路邀去宴饮的经验,她们都觉得陈定方估计今日得半夜才能回家。
  况且世宁候也没从宫里头回来,她们理所应当地觉得父子俩这会还在宫里应酬呢,于是出宫后便也没打算再等他们,左右回府等他们便是了,反正人都是要回来的,她们也不急在一时。
  可眼下这情况,是大郎先她们一步结束了宴饮,这会正和他媳妇儿叙旧呢?
  怀着疑惑,等马车回了世宁伯爵府,看到陈定方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大夫人有种自家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悲凉感。
  刚才城墙上,他偷偷捏萧曼只的那一下,大夫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对自己老娘就一个眼神,对自己媳妇大庭广众地捏手。
  现在更是,这宴饮结束回来,人明明没被人喊去吃喝第二轮,偏偏急着和媳妇温存,她这个老娘的还有亲妹妹,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看着大夫人满脸斥责地看着自己,陈定方自然知道母亲估计是恼上了,于是赶紧着道:“先头派人从西境送来西境特产的沙参,听说可强身健体,不知母亲用后可有功效?”
  想到陈定方送来的沙参,那确实是有价无市的好物,亏得他还记得派人大老远从西境带回来给自己,当时大郎媳妇收到的也不过些寻常玉器罢了,这般想想,心里倒是舒坦许多。
  不过该说的她还是得说说,“怎的出宫后就自顾自上马车了,也不打声招呼?”
  “是儿子思虑不周,原本想着左右要回府,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大夫人可不能因为这番话而饶过陈定方,正要再说,便听到下人通传,世宁候回来了。
  世宁候也是个老狐狸,这儿子抛下他这个老父亲走了,他焉能真就傻站在宫里头,与人应酬个没完,自然是迅速找了个脱身的借口,赶紧的回府了。
  只是世宁候席上被人灌了不少酒,脱身也用的是喝醉的借口,虽说还没到真的神志不清的程度,可这会也醉的不轻。
  大夫人自然得去照顾着世宁候,算是暂时的放过了陈定方一马。
  陈落萱便比大夫人豁达许多,大哥大嫂这会定然有好多话要说,她可不插在中间讨没趣,便没逗留,直接回了房间。
  见人都走了,陈定方没顾忌地拉起萧曼只的手,两人携手走回他们的房里。
  大哥儿因为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不好出门吹风,但病倒是好的差不多了,这会醒来不见娘亲,正在闹呢。
  然后,他看到娘亲回来了,但是娘亲怎么还带了个没见过的人回来?
  大哥儿停止了哭闹,先是要着让娘亲抱抱,等萧曼只接过手,便靠在萧曼只身前,拗这小脑袋,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陈定方看个没完。
  于是萧曼只指着陈定方同大哥儿道:“大哥儿,这是爹爹,快叫爹爹。”
  大哥儿没出声,继续看着。
  陈定方没想到,送萧曼只回京时,大哥儿还在她的肚子里,等他回来,大哥儿都这般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在他出生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寻常也只能从家书中得知大哥儿的生长状况,不免愧疚,这会看着白嫩的小团子,伸手轻轻揉了揉大哥儿柔软的头发,“大哥儿,爹爹回来了。”
  血脉之间的感应最深,大哥儿盯了陈定方一会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用含糊的声音喊了句:“爹……爹……”
  陈定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作为老父亲的感受,大概就是想把星星月亮全摘下来,给他儿子铺床被。


第99章 双爵
  “哥儿名字还没取呢,一直等你回来替他取。”
  在西境的夜晚,若是没有紧急的军事需要他处理,陈定方偶尔会躺在床上,一遍遍思索该替儿子取个什么名儿才好。
  “西搤吧,陈西搤。西搤敐西,守大燕之安宁。”这是陈定方最后选中最心仪的名字。
  萧曼只也觉得这名字不错,抱着怀中的小西搤,亲了亲,“西搤,小西搤,你有名字了,你爹爹给你取的,开心吗?”
  小西搤闻言舞了舞他的小胳膊,看来很开心。这会看着陈定方,也慢慢熟悉起来,于是朝他伸出了小胖胳膊,讨着要抱抱。
  陈定方可不管抱孙不抱儿的那套,小家伙讨要抱抱,他自然从萧曼只手中小心接过,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小西搤鼓鼓的小脸蛋,“西搤,我儿子。”
  萧曼只看着正抱着儿子逗的陈定方,眼中露出柔和温馨的笑意来,这是从西搤出生以来,一家三口第一次享受到家人相聚的时光,她脑中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一幕的画面,如今已经实现。
  庆帝对陈定方的封赏在第二日全部赐了下来,他此番大功,封爵是自然的,但爵位也分等级,像是萧纵与宁大人,便是获封二等爵位,毕竟他们两个此番功劳虽大,但上头到底还有叶老将军这个主将在,虽说叶老将军谦逊推托,自称功劳还得归功萧纵和宁大人两人,但下方士兵全力拼杀,也需一个优秀的主将做指挥才行。
  萧纵与宁大人此番功劳确实可居头位,但也不能忽视主将的重要性。所以叶将军获封一等爵位,萧纵与宁大人便延次获封二等。
  而陈定方却不同,他本就是以主将身份站在第一线,此番西境大捷,他功劳也占前列,所以庆帝封他一等爵位也十分的大方。
  世宁候已是一等爵位,他作为世宁候的嫡长子,原本就该由他来继承爵位,如今他又再得一爵位,两两相加,竟是大燕少有的双爵加封之人。
  原本萧曼只是没有诰命加身的,毕竟爵位在世宁候身上,诰命封的也是大夫人,哪怕之后陈定方任正一品守将之职,但无实际战绩出来,庆帝也是没法直接封赏他的妻子的。
  而此番西境大捷,陈定方又获得一等爵位,萧曼只封做诰命的圣旨随封陈定方爵位的圣旨一同下达到世宁伯爵府。除此之外,庆帝还赐下府邸,比世宁伯爵府还要大上两倍。
  照着庆帝的意思,未来陈定方定是要继承其父爵位的,双爵位加身,这府邸自然也得气派些。如今的世宁伯爵府到底是先·祖那会赐下的,如今住着还算宽敞,主要是陈家人口不多,要是对比别家妻妾子女众多的大臣之家,那到底还是挤了些,虽说一直有加缮修固,可总归还是新宅子住着舒坦。
  大夫人一直嫌二房三房频繁打秋风,偏偏人打秋风还打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像是自己活该欠他们的一样,没的少让大夫人烦心。
  如今圣上赐下新宅,她第一个乐得搬府。
  有了新宅,那原先世宁伯爵府自然是要被收回去的。二房三房可是与他们分家了的,偏偏分家后依旧选择住在紧邻世宁伯爵的宅子里,还直接把墙给打通,让这家分的简直没有任何的意义。
  如今他们获封圣上赐下的新宅,二房三房自然没有跟着再搬过来的道理,想到以后可以不用面对二房三房一家子白眼狼,大夫人这心里就是一阵舒坦,恨不得这家早点搬了才好。
  可大夫人心里头巴不得甩了二房三房,但二房三房可不乐意被大夫人甩啊。这又跑到世宁候跟前,打算央求着一起搬过去。反正你们宅子够大,是如今的两倍,容纳我们肯定不是问题啊。
  世宁候虽然不爱管内宅的事,但他能笑到现在,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可没少听大夫人抱怨二房三房的那些事。
  他觉得到底亲兄弟,接济点也无妨,但是到底分了家,他也不能养他们一辈子,他这会要真同意了他们一起搬过去,大夫人准能给他闹翻天。
  况且如今他孙辈也有了,日后府中人口定然是要增加的,再让二房三房两大家子搬进去,害他子孙后辈住着不舒坦那可不好。
  世宁候以前不插手还好,真要他插手起来,他那两个不思进取的兄弟可绝不是他的对手。一顿忽悠地回去,二夫人和三夫人一问情况,得知在世宁候面前连个屁都没有争取到,免不了又是一顿折腾。
  他们两家能有如今的风光,靠的还不是世宁伯爵府,有意巴结世宁候的人,自然会给二老爷三老爷面子,他们有事也能随时登门,想讨要啥东西,更是方便地不得了。
  可若世宁伯爵府搬走,他们两方的优势可就去了大半了,两房的二夫人和三夫人素来互相看不上眼,这会也只能坐下来合计怎么办才好了。
  “到底是圣上赏赐定方的宅子,这定方要是同意我们搬过去,大嫂还能阻拦不成。”
  二夫人撇撇嘴,只觉得三夫人单纯的可以,“那可不一定,要是大嫂不同意,定方自然是听大嫂的,毕竟这孝字在头呢,况且也不见定方对你我两房的前辈有多孝顺,求他他也未必会答应。”
  “那要不从定方媳妇那里下手?”
  二夫人越谈越觉得三夫人这脑袋瓜子不好使,“我就问,这几年来,你从定方媳妇那里讨得过多少好?看着是个温婉和顺的,却是比大嫂还要一毛不拔的铁母鸡,她估计比大嫂还巴不得看不见我们,你求她,没用。”
  三夫人被二夫人说的有些懊丧,“那你说,怎么办?”
  “若是侯府换个新的女主人,且那人还是大嫂左右不了的,只要她同意我们搬过去,就算是大哥,也阻止不了。”
  三夫人也不是真的木鱼脑袋,这会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容襄公主?”可她想了想,却觉得此事行不太通,“就算我们说服了公主,可你别忘了,定方已经有正妻了,加之还替他生养了嫡长子,万是没休妻的道理,公主千金之躯,还能做小?”
  “公主之尊,自然不可能为妾,可本朝也不是没出过平妻的例子。容襄公主如今正得帝后盛宠,她若是想嫁,帝后未必不应允,照我看,就容襄公主先头爱慕定方的那个劲,这会后头又没了那乌禅国主,定然是旧情难忘的。只要你我在此事上帮忙使个劲,公主感恩之下定然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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