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有贵女》第61/63页


  三夫人虽然觉得此事不靠谱,可眼下的确没了其他办法,怎么也得试试看。“我听说柔县郡主请了容襄公主去她郡主府宴饮,那帖子你我想来都有收到,这倒是个接近公主的好时机。”
  只是两人主意是打得好,可当她们好不容易接近容襄公主,刚拐弯抹角准备鼓动容襄,谁知容襄虽没明说,但用看破的眼神看着她们,让她们不由一阵心虚。
  容襄没理她们,挥袖离开了。她知道她们打的什么算盘,世宁候府如今正盛,什么事都能被传到她耳中。
  比如侯府迁到新宅邸,他们二房三房再不能随时随地打秋风,这时候总要着急跳脚的,但容襄万万没想到,她们的主意会打到自己头上。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那么好愚弄的人了?
  只是这也让容襄有了警觉。如今世人都知她已恢复未嫁之身,短时间内也许还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可时间一长必然免不了。到时候万一有人求到父皇母后头上,她既然能被和亲一次,未免不会再被逼着嫁第二次。
  她也得早做打算才是,总归自己早晚是得嫁第二次,这人选首先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最好是没什么家族背景,且容易掌控的寒门弟子才好。
  但如今自己手上没什么可以用的人,也不能直接同皇后去说,眼下也只有太子能帮她物色适合的人选了。
  太子得知妹妹的想法之后,自然是愿意帮忙的。家族背景不显,但为人品性正直的人,他毕竟是一国太子,只要他想找,还是能找到的。
  只是他人是给容襄找来了,但容襄却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点头。
  看到容襄犹豫不决的模样,太子试探着问道:“六妹可是对定方还恋恋不忘?”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还有余情,又怎会打算嫁人。”
  “可这人选我也给你找着了,但你迟迟没有选择,若不是心中另有所属,又岂会犹豫不决。容襄,同哥哥说,你是否还对定方念念不忘?”
  “我说我还忘不了他,哥哥难不成还会帮我?”
  “这……”太子确实是做不到的。他能做的,最多便是开导容襄而已。
  容襄见天子一副为难的模样,倒是笑了笑,“好了哥哥,我如今对西宁候确无心思,你只管放心吧。”
  只是这消息最后也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传到外头便是公主有意择寒门子弟为驸马。倒是一时间让许多寒门弟子上心起来。


第100章 传岔
  虽说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尚公主与当傀儡又有何分别,但更多的都想能得公主的青睐,一步登天,毕竟这可是帝后最宠爱的女儿,想想尚了公主后能得到什么,那是他们拼搏一辈子都不一定得得到的。
  皇后自然也听说了此事,特意去了容襄的宫里,与她谈论此事。“虽说你自己想挑驸马,我和你父皇也不会拦着,但你的驸马必须得是品性绝佳之人才可以,你这般做,只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
  听到皇后的话,容襄忽然觉得此事传播开倒也好,这让她印证了一件事,父皇母后目前为止并没有把她嫁出去的打算。
  “还有,你既然要尚驸马,那须得等公主府造好才行,不然大婚后住哪?”
  容襄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有幢正在建造中的公主府。“母后,儿臣明日想请准出宫去看看儿臣的公主府建造的如何了。”
  这个要求皇后自然答应,容襄准许出宫后,第二日便带着侍从出宫,乘坐马车往她的公主府驶去。
  公主府的前身是前朝亲王宅邸,那位亲王论辈分算起来,还算是容襄的叔公呢,因为涉及夺位上面的纷争,以输家的一方被关押了起来,这亲王宅邸荒置多年无人入住,多少有些破败。
  庆帝一番补偿之心,把这亲王府除了原本的地基能拆的都给拆了,等于重造,是以进度才慢了些,这会工匠们还在给屋子上漆料,里头大多窗门摆件都没安排上,但原身到底是亲王府,如今虽为完工,但从外形看已初具规模。
  容襄下了马车,本想进去好好看看自己的公主宅邸的,但是底下宫人怕漆味熏着容襄,没让她往里了看,是以容襄并没看清楚她公主府的全貌,不过尚且满意。
  因为没法往里头仔细看,容襄看了会没什么意思,想着既然出宫,索性让车夫驾着马车带她绕一圈皇城也好。
  可没想到她刚准备跨上马车,便看到有人骑着马朝他们这个方向驶来。
  容襄觉得马上身影有点熟悉,便定眸看去,竟是萧纵。
  萧纵是来看他新宅进度的,他封爵后自然也同陈定方一样得圣上赐下的宅邸,不过国公府到底不同侯爵府,且穿袭至今到萧国公这里已是最后一代,哪怕萧国公百年,萧纵也继承不了国公之位,那国公府的宅邸,他到时自然得搬出去,所以此处宅邸暂时只住萧纵。
  毕竟回国公府还要被管教,自己外头住,想怎么过就怎么来。于是他三天两头来巡查宅邸赶工进度,算着日子好马上搬过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半道上会碰到容襄公主。
  只见萧纵翻身下马,同容襄行礼道:“参见公主。”
  “萧侯爷怎会在此?”
  “圣上赐下宅邸,如今尚在修缮之中,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宅邸?”容襄是记得庆帝有给萧纵赐下宅邸,但是具体不清楚是哪个位置,于是便问道:“萧侯爷的宅邸就在这附近吗?”
  “前头那处便是了。”萧纵指着同公主府紧挨着的那处正在修缮中的宅邸道。只是他说完见容襄一脸古怪,不由询问起来,“公主为何这般表情?”
  容襄闻言,倒是稳了下表情,随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宅子,“真巧,我宅邸就在侯爷隔壁,也正在修缮中呢。”
  萧纵这些日子只顾着自己的宅子,倒是不曾打听邻里住的是何人,这会得知住的竟是容襄,自然大感意外。“这倒是巧,没想到能有幸与公主为邻。”
  巧倒也不算巧,这御赐的宅邸多数都是抄家抄上来的,而能被抄家的,自然得是上了品级的官员以及王侯之列。别看京中贵人满地走,真要算起来,还真不算多,且都占着京中最好的地段最好的宅子,这难免相邻在了一起。
  只是萧纵想到自己会隔三差五地来看新宅,那是为了能尽快住进来,这容襄来看新宅,莫不是为了早日成亲?他想到自己从手下士兵那里听到的事,总觉得应当不是那会是。
  他一贯习惯有疑惑就问出来,这会自然也这般问了,“听说公主有意从寒门子弟里面选驸马?”
  容襄在北境和萧纵相处过一段日子,算是摸到了他的一些脾性,以前她若是被萧纵这般问,定然是要回以刻薄的反问,让人下不来台面才好,在北境那会儿她自然也没少与萧纵发生摩擦,可在熟悉了萧纵的性格之后,容襄知道,萧纵真的就只是来问问,并没掺什么嘲讽的心思,于是也如实回答,并还适当开起了玩笑,“确实有这个打算,不知萧侯爷手下可有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还望不吝举荐一番啊。”
  萧纵一想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脱口便是:“我手底下有没有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我应当担得起青年才俊这四个字,而且我也尚未婚配。”
  萧纵其实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孟浪地不行,他这和直接同容襄公主说,我觉得我可以,我当你驸马行不行没什么差别。于是急忙解释道:“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
  容襄难得看到萧纵这般慌张的样子,不由想逗弄一下他,“萧侯爷不算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也觉得萧侯爷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况且萧侯爷尚未婚配也的确是事实啊,莫不是萧侯爷暗地里早已娶妻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若想娶妻,定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地把人娶回来,藏着掖着算什么个事。”
  说完,萧纵觉得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且有些超过。和容襄说娶妻这些事做什么,又怕她想多,于是解释道:“公主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说话一向不经过什么脑子,要是有失礼之处,你可千万包涵才好。”
  容襄原本看萧纵紧张的样子,逗弄这么一下还挺高兴,这会却忽然有了丝怒意,“怎么,萧侯爷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我听你一连否认了两次,可是觉得我行事放荡,让人不齿?那么接下来萧侯爷是不是还想再撇清第三次?”
  萧纵脑子再是呆板,这会也感受到容襄情绪里带上了火气,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果然这嘴笨的人,说什么都容易得罪人。
  萧纵本想否认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一听容襄说的,生怕自己再解释,倒成了容襄口中说的撇清第三次,那时真把人给惹生气了,倒是真解释不清了。
  可不解释,又不行,总不能装哑巴不言不语吧,这一样得罪人啊,于是萧纵索性反着来,这总成了吧,“我从没想过和公主撇清关系,反倒是能和公主扯上关系,那才是我三生有幸。”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容襄声音陡然拔高,又忽觉失态,只好狠狠瞪了一眼萧纵。
  容襄这次出宫,身边自然跟着不少人,方才容襄与萧纵说话时,他们极有做奴才的本分,一声不响站在容襄身后当木头。
  可这会听到萧纵的这一番话,不光连容襄,连他们这些站在容襄身后当木头的宫人都有些镇定不了了。
  萧侯的这句话,再结合之前两人的对话,歧意似乎有点深。
  容襄只觉得萧纵在捉弄自己,不想再说下去毁了和气,于是吩咐道:“摆驾,回宫。”
  看着容襄怒气冲冲地离开,萧纵愈发摸不着头脑,自己是如何得罪她了?
  待容襄回宫后,又是一阵风言风语传出。什么萧侯与容襄公主情定北境啦;容襄公主因爱生恨,得不到西宁侯,便要当人嫂子啦之类的啦;又或者萧纵其实早就喜欢容襄,不然也不会这些年一直不娶,他去北境其实就是为了接回容襄之类传闻再次成为市井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毕竟萧纵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是有许多宫人在场,且替公主府修缮的工匠要听一耳朵也是能听到的,谁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反正就是这么传的沸沸扬扬。
  皇后听闻此事后,倒觉萧纵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起码比起容襄心血来潮想着下嫁寒门子弟,来得靠谱多了。
  谁人不知萧纵如今前途无限,年纪轻轻便拜相封侯,且此人作风又正,除了年少时爱策马喝酒,不修边幅点之外,倒并不曾听说他还沾染了哪些不良的嗜好,容襄若是嫁得此人,倒也不错。
  不过皇后比起庆帝,更在乎容襄自己本人的心思,自己觉得好没用,还得问过容襄自己的意思才好。
  于是她又特意去了趟容襄的寝宫,为的就是这事。
  容襄此番心绪并没有她表面那般平静。回宫后越想,越是想把萧纵吊起来,堵住嘴巴抽一顿鞭子才好,让他嘴上不把门,瞎说话。
  可越是那么想,越是不由得想,萧纵这话若不是在戏弄她,而是真心实意的呢?可想想也不可能,萧纵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般心思,明明就是个木头脑袋,想想也只有哪家闺女瞎了眼才能看得上他,让他自己开窍是万万不能的。
  让他开窍在自己身上,那更是天方夜谭。于是当皇后前来过问容襄的心思时,容襄只道:“那都是萧侯胡言乱语瞎说的,偏偏宫人听风就是雨,传来传去,传多了就完全变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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