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弃妇》第100/129页
怪人吗?!
柳瑶轻轻扯起嘴角,眼神凌厉的往黑着的房屋看去,陡然间两道精光闪过,随即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恍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显得那般平静。
那黑色的房子看上去稀疏平常,一点特别之处都没有,尤其是冬日里寒雪点点,看上去像是没人住的房子一般,可刚才那两道目光却真实存在,她从不认为,眼睛看到的也是幻觉。
柳瑶皱了皱眉头,本想等两个婢女走远之后就靠过去,可现在她却等两个婢女走远之后,慢慢借着夜色的掩饰轻点地面飞快的落在窗子旁边,运功于耳,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一个沉稳的呼吸在慢条斯理的响起,好似也在听外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儿之后,便听见里面的人动了,她掀起被子下了床朝桌子上的食物走去,还没有糊涂到一定程度,知道坐在椅子上吃饭,一阵筷子碰碗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是里面的人吃完了。
“我怪吗?”静止的空气中,忽然就响起一声自问,单听这声音,柳瑶一惊,短短几秒心中已经翻起惊涛骇浪,这声音……听这声音……荣素竟然没有疯?
她凝神继续听,连呼吸都屏住了,以印证自己的猜测。
似乎是自问,过了一会儿,又说:“我若不怪,怕是早已经死了!”其实荣素早晚要死的,只不过是被折磨致死。
柳瑶闻言微微闭上眼睛,侧耳听了听,衣料摩擦声响起,荣素说:“这孩子,是我期盼已久的,只是生下来,却不能认亲身父亲。孩子,娘亲对不起你!”荣素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柳瑶咬咬下唇,呼吸的频率都不敢有丝毫改变。她早就应该猜测到,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袁亱的,且不说前世荣素袁海夫妻二人的感情如何,单说今世这两个人又扯在一起,并且感情看起来甚笃,怎么会转头又投向袁亱的怀抱?最让她纳闷的是,袁亱竟然承认了,而袁海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
王桐回来这么长时间,她还能如此安全的呆在这里,尽管是装疯卖傻,可未免手段也太过高明,竟是将她跟王桐都骗了过去!
袁家这些人看来早已经知道这一切,联合起来串通好的欺骗她们啊!
柳瑶啊柳瑶!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不是自以为一切还都尚在掌控中吗?脸上露出淡淡的嘲讽,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之外,她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大摇大摆的向房屋的方向进发。
听见脚步声的荣素一愣,飞快的将吃好的碗筷子打落的到处都是,又将剩下的饭菜扔的散落一地之后方才爬到床上,露出一脸畏惧的瞪大眼睛听着脚步声临近,那惶恐不安,眼珠乱转的样子,竟是像极了疯病之人.
柳瑶一句话也无的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朝桌子上走去,看见上面散落的饭粒微微冷笑两声,只听见荣素哆哆嗦嗦的问:“谁?是鬼吗?是来抓我的吗?我什么错都没犯,没打小花,没打猫猫……”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若是不是事先亲耳听到,便是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的荣素都会相信,她是真的疯了!柳瑶脚步未停,只是略略看了一下桌子上狼藉便缓慢的朝床边走去,因为逆着那暗淡的光线,加之柳瑶又是一身黑衣打扮,同夜色融为一体,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的朝她移了过来,来人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那速度跟频率跟她的心跳几乎相等。
等那黑色的影子走近,荣素只感觉身上的温度陡然间就下降了些许,不过短短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差点装都装不下去了,她大喊一声:“鬼……”一声还未喊完,柳瑶已是探手成指飞快的点在她的哑穴之上,下一个字便成了一个融进在空气中的字符。
荣素这下害怕了,连装都不装了,捂着肚子连滚带爬的朝床下爬去,然而柳瑶怎能让她下床?冷笑数声之后,扯下帷幔将她的手脚反绑在一起,然后狠狠丢在床上,大力撞击之下,荣素只感觉肚子一痛,随即就是针扎般的疼痛在体内蔓延开来,可她却叫也叫不出口,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柳瑶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床上一脸恐惧的荣素,慢条斯理的走到桌子旁将灯点上,昏暗的房间瞬间就亮了起来。
柳瑶这才仔细打量这屋子,布置的虽然不甚奢华,但却简洁干净,给人一种爽朗大气之感,她满意的点点头说:“不愧是建康城,便是奉贤巷这种庶民寒士聚集之地的房子都能有这种陈列摆设,果然从里到外都能让人感受到建康人对生活品质要求之高。荣素,来了建康城之后,感觉一切可好?只是你疯了,却不能出门去瞧上一瞧,真是可惜啊!”
荣素此时正瞪大眼睛满脸不置信的看着站在桌子旁的,一身黑衣的柳瑶,此时的柳瑶同平日里大相径庭。如果说平日里的柳瑶给人感觉气度高华,娴静温和,淡定如仙般从容,可此时的柳瑶却像是从地狱冲出的魔鬼一样,浑身上下都包裹着极浓的血气,仿佛刚刚从阿鼻地狱里浴血战斗而归,身上全是来不及掩饰的煞气。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是判若两人。
荣素虽然被独自搁置在这个小园子里,可这里却温暖无比,显然,这里深受袁家的保护跟关注,确切的说,袁家保护的是荣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袁亱不能跟王桐离婚,王桐又不能生育,这孩子尽管是袁海的,但到底是袁家的。
荣素震惊过后,装作很是害怕的样子,惨白着脸惊恐的看着柳瑶,张着嘴,哆哆嗦嗦的不知在说什么?柳瑶听不见,也不想听,她练不来母亲文氏那本事,看口型就能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柳瑶走到床前,抬起荣素那精致却有些脏乱的小脸儿,笑着说:“真辛苦啊荣素,你这么爱干净的人,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弄成这副样子,真是悲哀的很呢!”
她用手按照荣素五官的轮廓在她脸上一阵描画,轻笑着说:“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是长的像袁亱还是像袁海。亦或是像某一个袁家仆人,你说是不是荣素?”荣素听到柳瑶的话,眼睛陡然间瞪的很大,呲目欲裂的看着她,那目光凌厉的好像要在她的脸上钻出两个洞来。
柳瑶将手指放在她的眼睛上,轻轻抚摸着说:“荣素,不要这么看我,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她很无辜的说。
荣素闻言更怒了,看向柳瑶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被绑住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有细密的血丝留在指尖,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害怕。
柳瑶爱怜的摸着荣素白嫩吹弹可破的小脸儿,说:“瞧瞧,这样美的脸蛋儿,原来曾经在青楼里被万人骑过,若不是今生遇见你,我都不知道你曾经还有那样一段过往。荣素,你该有多么美,能让青楼老鸨都能看上?还能让那些男人甘愿掏钱骑你?这脏脏不堪的身体,又怎么能嫁给袁海那种窝囊废?”
荣素瞪大眼睛,双眼几乎要掉出来,面带掩饰不住的惊恐之色,肝胆俱裂。她哆嗦唇,看向柳瑶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又害怕她随时会对自己下手,听着她无不讽刺的话,或许因为听不是很懂,因此只是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惊恐。
柳瑶笑着说:“哦!对了,你听不明白,看在你要死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真相……我柳瑶一手操控的真相……”她坐在床边,慢慢的从小腿处拿出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精致匕首,轻轻打开,在手心翻转,来回欣赏。她将前世的经历慢慢朝着她讲述一遍,因为时间紧迫,因此她只是捡遇到荣素之后关于她们之间的事。
本以为荣素听完会很害怕,因为柳瑶随时会对她下手,谁知她的态度却让柳瑶几乎瞬间暴走。荣素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目露讽刺的看着柳瑶,用口型说:“活该!”
柳瑶气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可荣素的笑容却丝毫未减,那嘲讽越加明显,脸上带着绝望的嘲讽,她已经知道,今天不管怎样,都是死定了!因此便不去害怕,只是刺激她,让她崩溃然后被人发现。
柳瑶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深深吸了口气候,抬起手就朝着荣素的脸左右开工起来,力道不大也不小,不一会儿便将荣素的脸扇的高高肿了起来,又扇了十几巴掌,荣素的嘴角流下鲜血,因为脸肿,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那目光里嘲讽之色更浓,连带着鄙夷,仿佛柳瑶在她面前屁也不是,柳瑶见她这个样子,果然更怒了,两巴掌下去,荣素的嘴角留出更多的血液,她放开她,用力的将她推到床边上,碰的一声身体弹回,原本已经减轻许多的腹部痛楚骤然间疼痛加剧,荣素只感觉下身一热,她闭上眼睛,悲从中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如蛇蝎
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就在这一刻全消失了!身体上的痛觉让她感觉下身在被人用力撕开一样,因为剧烈的疼痛,如若不是被点了哑穴,她的呼声会震天响起,即便没有声音,单单看那痛苦的表情,都会让人不难感觉出,荣素此时遭受的痛苦相比脸上被打的痛苦难过百倍。
站在床边的少女那面纱背后的双眼冷漠的像是那高高在上无情的神祗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这充满血腥的一幕,她残狠的勾起嘴角,慢慢栖身靠近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荣素,问:“感觉可好?”
“贱人,卑鄙,活该……”各种难听的词汇此时如跳舞一般一个个从荣素嘴里冒了出来,虽然听不见,可是那连续不断开合的嘴角告诉柳瑶,或许荣素此时骂出口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听。
“真是嘴硬啊!”柳瑶低低一叹,深墨色的眼瞳里登时闪过一丝雪亮的寒光。只见她变戏法似的从轻便的夜行衣里拿出一把短匕首,然后在荣素惊恐的目光下缓缓抽出,窗外冷淡的月光反射的照在匕首上,越发将匕首显得森寒嗜血,仿佛像是迫不及待要饮血的怪兽,发出一声轻鸣,让人不难猜到,这是一把好刀。
隐藏黑色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竟然在此时还能笑出来,那模样更像是从阿鼻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残忍而嗜血,舞动着尖锐丑陋的爪子,少女姣好的面容像是在黑夜中裂散开的食人花张牙舞爪的要将身边的人都无情的吞噬干净。“荣素,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她将匕首拿在手中,朝着荣素还在流血不断的大腿狠狠扎了上去,荣素忽而惊恐的瞪大眼睛,好似承受不住如此剧痛,身子一弓从床上猛的跳了起来砰的一声撞到承尘,上面百年未清理的灰尘登时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尘埃满天,越发衬得柳瑶那张娇颜在黑夜中狰狞可怖。
少女低低的笑着说:“这是为死去的蠢货柳瑶。”虽是笑着,声音却是带着隐隐哭意,她的眼睛干裂无比可却诡异的留下两道血色痕迹,有鲜红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好像真祭奠了那个傻傻的,一心付出妄图用自己的真心改变一切的蠢货柳瑶。是的,她真的很蠢,蠢到全世界的人都在骗她的时候,她还执拗的不愿相信那些人真的对她存了残害之心……蠢到天真的以为那些依附自己而存的人没了自己都不能很好的活下去……蠢到太过相信他,蠢到葬送自己跟孩子的生命……
她靠近她,血腥之气弥漫整个屋子,原本就开始下身流血的荣素加上腿上的伤痕,整个床上像是被鲜血洗礼了一样,荣素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因为被点了哑穴而发不出一点声音,连那应该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听上去都浅淡很多,她双眼呲目欲裂的看着柳瑶,仿佛要从柳瑶身上看出两个洞来,也仿佛临死前要用力记住柳瑶的样子,成了地狱里的冤魂也不会放过她。
柳瑶狠狠的抽出匕首,荣素的身子登时像是弹簧一样又弓了起来然后放开,便是极其轻微的撞击,也为这失血过多的身子增添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即便是柳瑶不再对她下手,只要这里不来人,不出半个时辰,荣素也死定了!可是,她不知怎地,荣素瞪着血红的双眼看向她的时候,吓的连哭喊都忘记了,到临死的时候,她想起刚才看到的眼睛仍心有余悸……
只见柳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正在遭受巨大痛苦的不是荣素而是她,那往日里深邃不可见底的瞳孔空空的,一眼看进去仿佛是一个空旷没有底的悬崖,可是悬崖中间却涌动着大量的冤魂,那些灵魂仿佛在挣扎在无声的咆哮,挥动着手上无力的爪子,想要攀爬出来可却像是被禁锢在那里一样,只能徒劳的挥舞着残缺不全的手臂,声声呐喊直冲灵魂,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仿佛发现了一样,那些冤魂朝她露出狰狞的牙齿,仿佛将要死亡的她是新鲜的食物一样,那些东西,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到来……
不过一个眼神而已,竟包含这些东西。
荣素之前虽然跟在柳瑶的身边时间不长,可她却对柳瑶的生活品性习惯了如指掌,并且自认为,做事情很谨慎,而且柳瑶似乎对她有超乎寻常的放纵,让她不用像另外两个婢女一样总是在她身边伺候,她可以轻微放纵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何柳瑶回如此待她,但在别人眼里她地位超常是铁定的事实……
有时候,自认为也不是一件好事,并不会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反而会带来致命的灾难。
其实将荣素留在身边如此之久,她怎能不知,她这样的女人,前世如何,今世定也不会好很多,因为秉性如此,再因环境改变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更何况荣素注定是要同袁家有牵扯的,而不过能稍稍掌握在手中而已。
柳瑶低低一叹说:“这是为前世的孩子们……”再一次举起匕首,对着荣素另一只已经让染血却在那鲜血的晕染之下显得更加白嫩的玉腿上狠狠刺去,扑哧一声,霎时间鲜血喷出,几乎是下意识的,柳瑶侧了侧身,但还是有一滴鲜血溅在她的眉骨上,那鲜艳的颜色像极了残留在脸上的狰狞刀疤,越发显得那张娇俏玉颜残狠无比。
“这是为了容妪……”
“这是为了阿蛮……”
“这是为了柳家那些被你暗中害死的家奴们……”
“这是为了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妾侍们……你,如斯残忍……”
听到她的话,因疼痛而咧着嘴痛呼的荣素登时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如刀的看着她,那目光好似在说:我残忍?相比起你的手段,我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柳瑶恍似没有看到她的憎恶痛恨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一刀一刀的扎在她的腿上,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刚开始伴随着她刀锋的游走,荣素还能反射性的抽搐下身子,可渐渐地她好像是失去了生机的娃娃一般,渐渐没了生气,而柳瑶好似疯狂了一般,继续一刀一刀的刺在她身上,直到那原本白嫩的玉腿被她刺的血肉模糊,刺的鲜血染红了青碧色的帐子,刺的满地鲜血狼藉,而荣素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一口气吊着,那目光却犹自瞪的很大,好像要将柳瑶的样貌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带着刻骨的仇恨,化不去的怨念,将最后一口气咽下……
“这一刀,是为了祭奠那些受你指使而来杀我反而被我杀掉的亡魂……”说是一刀,可她手上的匕首却慢慢上移,扑哧扑哧的在荣素的腹部便开始猛刺起来,哗哗哗,鲜血像是从地底喷出来的一样,随着她的刀被抽出,带出来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转眼间的她的身上被染了一层,仿佛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本不想沾血的,可是此时的柳瑶哪里还意识到,她根本就是癫狂了!那眼神中看不到半点清明的样子,空洞的像是被什么支配的人偶,手上用力的攥着匕首机械的刺着,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已经被她刺的面目全非的荣素,张大嘴似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相信这是自己做的。
站在床前良久,她才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拿起旁边同样染血的帷幔擦了擦饮了血之后显得明亮如新的匕首,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浑身上下全是狼藉血迹,幸好身穿黑色夜行衣,也幸好此时大街上无人行走,亦或者说,敢在此时行走的,本就不是寻常人,对血腥之气有着独特的感应,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都以为她刚刚经过了一番浴血奋战,殊不知她只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最蠢钝的法子,让人一看之下,会是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人所为。
柳瑶疾驰在漆黑的夜色中,此时的她像是在逃跑一样,只顾着向前跑着,却忘记掩饰身形,那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留在昨夜刚刚下过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上,一个小小的圆点,会让人误会疾驰而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爆发力极强体态优美的豹子。
此时的柳瑶大脑一片空白,脚步几乎是下意识的朝乌衣巷的小院儿跑去。
乌衣巷内数个百年传承的家族,防卫自然极好,几乎是柳瑶刚刚带着煞气靠近,登时就被人注意起来,刀锋的冷寒之气渐渐逼近,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刚一个照面,那些守卫便知晓来者不善,当下二话不说动起手来。
柳瑶手持染血匕首,一身黑衣黑如点漆,同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偶尔闪动的影子,一时间那些人都难以准确找到她的位置,只能凭着那刺鼻的血腥跟偶尔闪着寒光的匕首来寻找她的身影。
此时的柳瑶如同在黑夜中行走的鬼魅一样,一刀飞身而上,一个利落的转身,匕首准确刺入一个守卫的胸膛,脚下同时发力,将那瞪大眼睛似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守卫狠狠踹到对面正在飞驰而来的守卫上,她的眼神空洞而淡漠,仿佛还沉浸在杀死荣素的刺激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危险境地……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情相抵
扑哧……扑哧……砰!
连续不断的撞击不绝于耳的响起,柳瑶的眼神冷漠无情,将一波又一波冲上来的守卫们残忍杀死,几乎全都是两招致命,一招是抵挡攻击,一招是直入敌人心脏,动作利落的就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完美杀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仿佛是一面倒的无止境的屠杀,那些平时自命不凡的守卫们一个个如同人偶一样被柳瑶杀死后从半空中跌下,砰砰砰,转眼间她的脚下就倒下一层尸体可她却没能成功前行一步,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即便是她身手如何敏捷利落,一旦脱力必定会陷入敌人的包围之内,届时被整个乌衣巷源源不断悍不畏死的守卫们抓住,那柳瑶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陷入瘫痪,而她的人生,就此画上休止符,以后的日子里,必是在牢狱中度过余生,而她的父母将会因为她的冲动而同样付出血的代价,即便生命得保,可日后在建康城在整个东晋再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