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卷(重生)》第201/214页


  一点都不快——
  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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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下午,他们都荒废在床上。
  秦婠被折腾得全身酸麻无力,裹着被瘫得像团泥,偏男人食髓知味,缠着不放,她期间半晕半睡地闭了会眼,睁开时他还粘着人,她只好喊饿。
  沈浩初放过了她,起身要唤人,秦婠拿被蒙了眼,扯住他的手:“别唤人。”
  这满室凌乱春/色,还有斑驳的床榻,丫鬟们一见便知他们厮混了整个下午,她明天没脸见人。沈浩初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她才松手,他自去外间把中午备的酒菜端进屋里,拣了两三样装在碗里喂她。秦婠委实累得手脚酸软,也就不与他客气,裹着被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吃东西。
  吃到五分饱时,她推开他的手。
  沈浩初挑眉:“这就饱了?你平时饭量不止这点。”
  “不想吃了。”她想睡觉。
  他由挑眉变皱眉:“多吃点吧,添些力气才好。”
  她咕哝道:“半夜三更的要力气做什么?”厮混了一下午,天都黑了。
  “长夜漫漫,春宵千金,为夫还……不想睡。”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秦婠巨惊——这没完没了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将时间定在下午。
  难怪别家成婚洞房都是夜里,完事了就能倒头大睡,似他们这般,中场休息吃个饭继续再来什么的……她想悔婚。
  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呢?说好的沉稳内敛、克制隐忍的卓北安呢?
  被她撩成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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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起身之时,秦婠觉得骨头都要散了。
  知她脸薄,屋中凌乱已被他粗略收拾过一番,不过丫鬟们进来服侍时仍旧嗅到空气中浮动不散的暧昧气息,纷纷红了脸,秋璃更是笑嘻嘻地过来恭喜她,恼得她砸了个大迎枕过去。
  “侯爷呢?”她起身时他已不见了。
  “才刚老太太打发人过来请侯爷与夫人过去。侯爷见你睡得沉,便没让叫醒你,自己过去了。”秋璃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回道。
  “老太太肯见人了?”秦婠停了动作。
  身后理床的丫鬟红着脸把床上铺的丝质褥子抱起,小声地问:“这个……”
  秦婠转眼看到那褥子上斑驳的红痕,顿时从头红到脚,劈手就要夺,被秋璃拦下。
  “夫人,交给我们处理吧。”秋璃使个眼色让那丫鬟赶紧下去,又道,“老太太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今早突然来请人的。”
  “那赶紧给我梳洗更衣,我过去看看。”秦婠忙道。虽然她眼下很想沐浴,但老太太既然打发人来请,便肯定有要紧事。
  “不用了。”有人掀帘进来,正是一早出去的沈浩初。
  这人得了滋味,倒真满面红光,好似昨儿一下午并一晚上的折腾并没耗费他太多精力。
  “哼。”秦婠见了他就想起昨日荒唐,鼻中冷嗔。
  沈浩初挥挥手,让秋璃退开,踱到她身边笑道:“汤水已经备好,去洗洗。”
  秦婠攥住这人的衣襟,道:“老太太唤我们去做啥?”
  “是好事。你先洗洗,一会路上我再同你细说,别误了你哥哥认祖归宗的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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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婠被折腾得差点儿就忘了,今日是秦家开祠堂,秦望认祖归宗的大好日子。
  秦厚礼遍邀京中权贵,摆席数十,以召众人,这秦望不仅是他秦家的嫡孙,还是他十分喜爱的嫡孙,秦家这一辈中的翘楚。
  帖子早就送到他们手上,秦婠已准备下一车的礼。
  盯着人把礼装好,她才扶着沈浩初的手上了马车,那马车门一合上,秦婠又是满脸嗔怪。
  明明知道今日是重要的日子,昨晚他还闹得那般厉害,她现在不仅困倦,腿还打颤,真是可恨。
  沈浩初难得服错,也觉得自己闹得过火,可昨日那景况,他真是克制不住,忍久了这一解禁,肉味就在嘴边鼻头,哪有不下口的道理?他也不是圣人。
  “还疼?”他小声问她。
  秦婠脸一红,转开眼不理他。
  “要是走不动道,我背你。”他磨着她的耳。
  秦婠一阵酥/麻,忙推开他:“你正经些吧。”
  就算他豁得出脸面在大庭广众下背她,她还抹不开那张脸呢。
  “我很正经。”见她嗔怒的眼眸望来,他投降,“好好,不说这些,说说才刚老太太同我提的事吧。”
  这下她来了劲:“何事?”
  “老太太提了两桩事,一是分府之事,二是四妹妹的婚事。”
  秦婠眼都亮了:“她同意分府了?”
  “嗯。”沈浩初点头。
  老太太迟迟不愿分府的原因,就是为着遮掩沈家那桩丑事,如今疮疤被揭,人也都走了,她的执念已去,再无理由阻止,反更盼着分府,只不过瞧她早上的光景,这怕是她最后两桩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猜中小标了吗?没猜中也没事,今天我高兴,上一章的评论全送。
看了一宿的虐文,我早上写这段实在精分得厉害……好在写出来了。


第164章 故人
  从早上起,秦府门口的马车便络绎不绝,秦家门庭洒扫得纤尘不染,门子小厮们都穿了新做的夏裳站在外头迎客,那欢喜劲看着像是在过年。巷口处,有辆驴车慢悠悠行来,到了拐角处却一转弯,去了秦府的角门。
  角门小厮正打着呵欠拍苍蝇,看到驾驴车的人眼睛一亮,打起精神笑脸相迎,先倒了碗凉茶递上去。何寄下来,察觉到对方别于往日的谄媚恭维,心里锃亮。秦家三房如今得势,下人们见风使舵,他与三房交好,连带着也被高看一头。不过再怎么高看,也无法和从正门走的达官贵人等同而论,叫他一声“何爷”不过是给三房面子罢了。
  这类事,他上辈子见太多,这辈子就淡了,权势富贵也就那么回事,是以虽然袖里兜着帖子,他仍照旧走了角门,免去那些繁文缛节倒自在些。灌了两口茶,他让小厮们帮忙将驴车牵进府里,车上的东西都是连氏备来送给三房贺秦望归宗之喜的。
  此次认祖归宗,除了遍请京中望族之外,还广邀亲友,三太太罗氏的娘家人也请了不少,连氏便是作为她的娘家亲戚收到了帖,但是连氏自己来不了,只能让何寄将礼送来,道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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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氏病了。那病绵延近半年,初时不大显,尚能行走活动,入夏后这病却突然转重,待何寄从广泽回来,连氏已病得下不了床。何寄遍请名医,散了大把银两出去买来名贵药材,那病也不见起色,一日拖着一日罢了。是以最近他没有心思再顾其他,只偶尔往沈家走走,想瞧瞧秦婠的伤,不过每回都没见着,下人只是拿话搪塞他,不是秦婠在歇着,便是她不得空闲,总有理由不见。
  细算起来,他已有段时日没见过秦婠,也不知她的箭伤痊愈没有。
  驴车拉进秦府,搬到三房的端安园,罗碧妁自小将何寄当半个儿子看待,这大日子里也不慢怠他,亲自在偏厅招呼何寄,拉着他一通问,多是问的连氏病情。何寄皆一一详答,罗碧妁听了心里不好受,安慰他几句,又拿了好些上好药材回礼给他,让他今天一定留在秦家吃过酒才准回。何寄点下头,她才又叮嘱人好生招待他,便又匆匆去了前头。
  秦望的大日子,她和秦少白这做父母的,怎么能不在场?况今日贵客来得多,他们更加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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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寄在偏厅坐了一小会,便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甜甜的唤声:“娘!”尾音打卷,是秦婠回来了。他眉梢一跳,快步走到会偏厅窗前,看着庭院树荫里的身影,婷婷袅袅,确是秦婠无疑。母女两不知说了什么,一路笑一路闹,秦婠走路没个正形,挽着母亲半埋头在她肩上,很是欢快,与在广泽时判若两人。
  沈浩初不在她身边,应该是被留在外院陪着见客了。虽说镇远侯府被烧之事惹得京中非议纷纷,都道侯府要落败,可这谣言没出两天便不攻自破。
  镇远侯府的旧事皇帝没有追究的意思,反倒连番赏赐下来安抚其心,沈浩初也因此前清州之事与乔宜松之案接连几天被召入宫中面圣,后又随卓北安同审此案,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天子对沈浩初十分赏识,而卓北安亦大力举荐,隐隐约约有扶植沈浩初取代自己辅佐天子之意。众人略作品味便已猜到,这些年卓北安蛰伏大理寺只是因为身体关系,否则以他之才早入内阁,如今既看中沈浩初的才能,他自是要扶其上位。有他相助,沈浩初入内阁是迟早的事,现在不过磨练,是以虽然沈家出了那样的事,但京里想结交沈浩初的人不减反增,就连初时不待见他的秦厚礼,此时也让沈浩初陪着见客说话,再无从前轻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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