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寻凶》第84/289页
江河以自己的节奏一下一下的顶着冯高飞的肚子,一股股的河水从冯高飞的嘴里喷了出来,伴随着点点的黑色淤泥,散发出了一股恶臭,惹得周围的几个刑警直捂着自己的鼻子,但是江河却好像是没有闻到一样,一边用膝盖顶着冯高飞的腹部,一边给冯高飞清理口中的异物。
直到冯高飞再也吐不出什么,他依旧没有醒来。
冯高飞翻进河里的时候已经受了伤,他的两只脚都受了伤,一直胳膊也摔断了,头上更是被摔出了一个窟窿,此刻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看起来伤的还蛮深,此刻又溺了水,更是雪上加霜,如果不是冯高飞命硬,此刻应该已经死亡了,
邵老这个时候也赶到了这里,作为一名老年人,邵老的速度怎么也不可能比上这些年轻人。
江河看了看情况,又将冯高飞放在了地面上,开始做起了心脏复苏来,可几分钟过去了,冯高飞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带到医院吧。”江河开口说道。
只是江河明白,这里距离医院实在是有些远了,到最近的医院估计也要半个小时。
几名刑警队员在前,邵老和江河在后,路上,江河对邵老说明了情况,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来:“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冯高飞要自杀。”
邵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信仰。”
“信仰?”江河问道。
邵老点了点头:“人们都说没有信仰是可怕的,但实际上,拥有错误的信仰才是最可怕的。”
“你觉得这个人还有救么?”邵老问江河。
江河对冯高飞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百分之八十救不活了。”
邵老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既然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可疑的人,而且是一见着警察就跑的人,那十有八~九就是找对人了。让一队的刑警把他带到医院去,剩下的人跟我们在附近找找,一定能找到什么。”
一队刑警带着冯高飞去了医院,剩下的人则是在之前发现冯高飞的地方搜索着。
在周围这么一搜索,还真的让刑警队找到了一所小木屋。
这一所小木屋孤零零的在河边,一看就是冯高飞住着的屋子了。
屋门并没有锁,邵老和江河走了进去。站在屋门往里看,木屋里面有一张床,床的旁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些洗漱用品。在桌子上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淡黄色壁纸,在壁纸上写满了由黑色中性笔留下来的文字。
邵老和江河仔细的看着这些文字,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背后的那个人计划游戏的地方。
这个人一共计划了三个游戏,第一个游戏针对着的是碰瓷者,第二个游戏针对的是诈骗犯,而第三个人则是人贩子。
三个游戏设计的十分缜密,而且游戏的参与者会对游戏的结局产生极大的影响。就好像丁德润如果选择了刹车,他的儿子就不会被他撞死。就好像如果骗子韩立群没有选择相信小岳的话,那么韩立群也不会自杀。
江河之前还搞不明白韩立群为什么会自杀,但是看过了计划之后,江河就明白了。
韩立群的手机不论拨打什么电话,都只能打到一个人的手机上,而所谓的什么小岳正是黄正清扮演的。韩立群自以为是自己说动了小岳,但实际上,其实黄正清假扮的小岳一步步的让韩立群进入了自己的圈套。
韩立群一辈子骗人,所以凶手设计他被人骗。就好比丁德润一辈子碰瓷,就会遭遇自己的儿子碰瓷。凶手这样的设计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这几个人尝到被他们伤害的人心里的滋味。
而最后一个游戏,则是关于一个人贩子的游戏。
根据这张纸上的信息来看,这个人贩子叫做牛秋菊,牛秋菊,性别女,五十三岁,丧偶,有一个女儿叫做赵秀莲,女儿今年三十岁,女婿今年三十二岁。牛秋菊有一个外孙,外孙今年七岁。
外孙叫做张文华,跟着姥姥牛秋菊在乡下生活。而张文华的爸爸妈妈都在大城市东兴市打工,每次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张文华在向日葵小学上一年级,牛秋菊目前无业。
但是在这里的详细信息中,可以看出牛秋菊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人贩子。牛秋菊的老公去的早,牛秋菊自己又没有什么文化,为了能够拉扯自己的女儿长大,牛秋菊跟着村子里的王大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王大妈是旧年代过来的人了,按照过去三姑六婆的说法,这王大妈是村子里有名的牙婆。
很多人现在都不知道三姑六婆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认为是爱嚼舌根,喜欢掰扯家长里短的亲戚们,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三姑六婆这个词出自于明朝,在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旧社会,三姑六婆专门指的是九种职业。
三姑为尼姑,道姑,卦姑,六婆指的则是,牙婆,媒婆,虔婆,师婆,药婆,稳婆,用现在的话来说,牙婆就是就是人贩子,媒婆就是给男女说亲的,虔婆就是就是拉皮条的,师婆就是巫婆装神弄鬼的,药婆是利用药物救人或者害人,稳婆就是接生婆。
而王大妈就是旧社会的牙婆,当时都已经八十多岁了,有半辈子不从事这个行当了。
那天晚上,在王大妈~的院子里,牛秋菊跪在寒冷的夜晚,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女儿赵秀莲跪了一夜。王大妈知道自己的那一套是旧社会的封建糟粕,是缺德的事情。在当时那个旧社会,人人都没有饭吃,那些孩子基本都是父母主动卖给自己的,只要有一口饭吃,又哪里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卖掉呢。
可现在,牛秋菊是要主动去拐卖小孩,而不是等着父母卖孩子。
牛秋菊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那是寒冬腊月,孩子在院子里冻的哇哇的哭。王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把牛秋菊和孩子迎进了屋子里。
牛秋菊哭喊着:“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干这缺德的事情啊!”
看着牛秋菊可怜,王大妈便把旧社会的那一套教给了牛秋菊,从此,牛秋菊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所以开始拐卖别人的孩子。那个时候正好是九十年代,人贩子很猖獗,但是没有网络,没有天眼系统,所以失踪了的孩子几乎很难找回来。
牛秋菊的手段很是简单,不是用几块糖,就是直接把别人的孩子抱过来,然后把这些孩子卖到偏远的山村中去,通过这样的方式,牛秋菊赚到了自己养活女儿足够的钱。在牛秋菊贩卖别的孩子的同时,她把自己的孩子养大了。
那个时候的赵秀莲还是襁褓里面的孩子,跟着牛秋菊一直到了三四岁。那时候一个孩子几千块钱,几千块钱在那个时代算是大钱了。到赵秀莲六岁该上小学的时候,牛秋菊回到了家乡,她已经攒够了很多的钱。
牛秋菊用这些钱开了一个小卖铺,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富起来的人,村里人都说牛秋菊命好,可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牛秋菊的钱是怎么来的。
牛秋菊回乡前王大妈就已经去世了,村里人就更不知道牛秋菊的钱是怎么来的了。
第93章 贩卖儿童
江河泛起了嘀咕,早在几十年前的时候,王大妈就已经去世了,那么这个游戏的策划者又是怎么知道王大妈曾经和牛秋菊之间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呢?江河的脑子开始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当时的赵秀莲就是一个小婴儿,她是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王大妈之间的对话的。况且村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游戏策划者就更不知道了。顺着逻辑去分析,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从两个人的嘴里透漏出去的。
一个人是王大妈本人,一个人就是牛秋菊。
但是江河没有办法分析出到底是哪个人,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邵老听。
听过之后,邵老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就说出了王大妈。
江河有些不明白,于是少邵老给江河解释。
邵老一边看着墙纸,一边扶着桌子说道:“牛秋菊的钱来路不正,她是不可能把自己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说出来的,除非她想要坐牢。看那个故事,牛秋菊是一个隐忍而且坚强的人,这个故事在村子里没有流传开,足以说明牛秋菊的嘴很严。”
江河点了点头。
邵老接着又说道:“人在死亡的时候,总会把自己的一生回顾一遍,尤其是像王大妈这样的人,策划者之所以写一个王大妈,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王大妈~的名字。王大妈是从旧中国生活过来的老人了,经历的事情多了,看的出来,在王大妈~的心里还是存在善恶的。”
“告诉牛秋菊如何买卖人口可能是王大妈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邵老开口说道:“那么很可能就是王大妈告诉了自己的后人,而这件事情又被游戏策划者知道了。江河,你立刻通知马队长,让马队长去找一下那个村子里王大妈~的后人。”
江河点了点头去打电话了。
邵老则是继续看着这计划。
还没有看计划,其实邵老就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既然牛秋菊是一个人贩子,那么对付人贩子最好的方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办法就是把人贩子的孩子绑走。但是牛秋菊的孩子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她的外孙才七岁。
而这个外孙是一直跟着牛秋菊住的,这七年的时间都是这样,对于孤寡的牛秋菊来说,这个孩子就是牛秋菊最大的安慰了。
而计划果然是印证了邵老的猜测。
这个计划最核心的部分就是拐走牛秋菊的外孙张文华。在设计中,牛秋菊会发现自己的外孙不见了,当牛秋菊发现自己的外孙不见的时候,就会报警,警方在附近的公路的监控中就会发现把孩子带走的冯高飞。于是警察就会查找这个冯高飞到底是谁,然而,警察能够查到的关于冯高飞的任何资料都不是真实的。
当然了,并不说是冯高飞的资料不真实,而是从冯高飞上户口的那天起,冯高飞就成了另一个人。
早在三十多年前,冯高飞在小卖铺外面等着自己的妈妈买东西,可当冯高飞的妈妈从小卖铺出来之后,三岁的冯高飞已经失去了踪影。而那个时候,正是牛秋菊将冯高飞拐走了,牛秋菊趁着冯高飞的妈妈不注意,一把抱住了冯高飞,死死的捂住他的嘴跑了。
冯高飞自此和自己的母亲失散了,他们再一次的相见那是三十年之后了。
冯高飞的原名叫做毕书文,是一个文绉绉的名字。他的母亲和父亲都是书香门第,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成为一名学者教授。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教会儿子十以内的加减法,儿子就被人拐走了。
冯高飞的养父母是地道的农民,男方不能生育,女方又想要个孩子,所以就找到牛秋菊买了一个孩子。
在冯高飞十八岁的时候,冯高飞的养母去世了,冯高飞的父亲从此对冯高飞变了一个人。养父对于这个本就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就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自己不能生育,如果是自己婆娘的问题,他早就把婆娘休了找能给自己生大胖儿子的媳妇了。
婆姨在世的时候,冯高飞的养父不好说什么,去世之后,冯高飞的父亲对冯高飞天天拳打脚踢。终于在一次喝多了之后,冯高飞的养父说穿了冯高飞的身世。冯高飞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
冯高飞终于想起了那个常年会做到的梦,一个小孩站在小卖铺门口的那个梦。
冯高飞十八岁离家出走,此后十年的时间,冯高飞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母父亲。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没有验证dna的时候,冯高飞的母亲就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