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悲伤流放》第17/56页
“飘云,少吃点辣椒,医生说你胃不好。”
“没事,我从小吃着隔壁朝鲜阿妈妮做的辣白菜长大的,这点辣,毛毛雨了。”
飘云是个无辣不欢的人,那红红火火的小火锅,早就让她口水横流,正要动筷……
“那也不行,服务员,给她换掉。”不容质疑的口气。
飘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火辣辣的靓汤,被换成了淡而无味滋补汤。为了补偿,隋洋给飘云叫了一盘“驴打滚”,香甜的糯米黏饼裹着豆粉,沾白糖吃,粘滑爽口,是这家火锅城的招牌菜。
飘云气得一口一个,隋洋看着她恶狠狠的吃相,纳闷的挠了挠头:“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多东西,你都吃哪去了?”
吃过晚饭,隋洋神秘兮兮的把飘云带到了一个地方。一下车,飘云傻眼了,这地她来过,就是龙天佑接手的那家酒吧。他已经把招牌改成了“红狱”,门面焕然一新。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换地吧,好不好?”飘云拉着隋洋的手左右摇晃着,此时此刻,她是一点也不想跟那个人碰面。
女友难得撒娇,隋洋很是受用的搂着她哄道:“这是天佑哥新买的酒吧,咱们就当给他捧捧场嘛。听说他加了不少新花样,一定很有意思。”
飘云白他一眼:“你是想看特别表演吧。”
一语中的,隋洋嘿嘿一笑:“这足以证明,我对你毫无隐瞒,透明的跟保鲜膜似的。”
飘云摸了摸鼻子,这倒是,隋洋好象从不背着她做事。每次去风月场即使不带着她,第二天也包准屁颠屁颠的跑来报告。
看见和隋洋并肩走进来的人,龙天佑楞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昨晚让他想了一夜的女人,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昨夜不着寸缕的她,在他怀里萎缩得像只雪白的绵羊,让他心疼的不得了。今天穿着连身短裙的她,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粉红色的小兔子,让人狠不得一口吞下去。
“哥,我带着飘云来捧你的场了。”
“呵呵,傻小子,总带女朋友来这种地方,不怕把她教坏啊。”龙天佑把他们安排在视野最好的位置,叫服务生上了果盘,零食,啤酒,竟然还有一杯冰淇淋。
“哪能啊,我们家飘云老实着呢,我都怕把她呆傻了。”说着,把冰淇淋推到飘云面前,“你看,天佑哥多疼你,你还拿把不愿意来。”
飘云笑笑,也不看人,拿起雪糕勺低头就吃。蓝莓味的,正对她的胃口。
“哥,听说你这儿有个女孩,钢管跳的特棒,什么时候出场啊?”
“咳!咳!”飘云被雪糕呛着了。
“我说小姐,你慢着点,没人跟你抢。”隋洋拍着飘云的背,心疼的帮她顺气。
龙天佑看了看她,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吓的。
“她不干了。”龙天佑轻描淡写的说。
“太可惜了,我还想让我们家飘云开开眼呢。”
龙天佑看了看呛得脸红脖子粗的女人,心想,她眼界开的能吓死你。
“今晚十点有人妖表演,十一点有脱衣舞,还不够你们看的?”
隋洋搂着飘云:“我们十一点就走。”
“你不是要看特别表演吗 ?干嘛走这么早?”飘云疑惑的看着他。
隋洋贴在她耳朵上柔声说:“我只想看你脱。”
飘云有点慌,看了看龙天佑,他正夹着香烟,眼睛盯着台上那个化妆恐怖衣着性感的辣妹。
“我今天不方便,改天,好不好?”飘云在隋洋耳边轻声说。
隋洋皱眉:“怎么会呢?你前几天不是刚来过?”
飘云差点咬舌,她忘了,她的生理周期,隋洋比她记得还清楚。
龙天佑其实一直在听着,他当然知道,飘云为什么不方便。他昨夜留下的痕迹,估计一个礼拜都下不去。
“隋洋,‘飞龙’来了一个新的拳手,是个职业级的,拳脚厉害着呢,你不去看看?”
“哥,我改天再去。”隋洋亲了怀里的女人一口,他现在除了她,什么心思都没有。
龙天佑戏谑道:“小子,有点出息好不好。干那事,什么时候不行。你还怕她跑了?”
隋洋捏了捏女友滑嫩的脸蛋:“飘云才舍不得我呢。”
“那不就得了。那人明天就走了,机会难得。你今天不去,就再也看不到那么精彩的表演了。”
把那么血腥的暴力场面当表演,这个男人的神经显然不正常。飘云在心里腹诽。
隋洋有些犹豫。
“你去吧,咱们来日方长嘛。”飘云在他耳边推波助澜。
“那你一会儿自己回家成吗?”隋洋问。
危机解除,飘云松了一口气,轻快的说:“当然成了,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怕我丢了呀。”
龙天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飘云看了看他。虽然这个男人帮她解了围,可是对于这个始作俑者,她一点都不感激。
人妖表演只看了一点,隋洋觉得没意思,不到十一点就走了。
北方的秋天夜凉如水,飘云穿得单薄,一出来就冻得瑟瑟发抖。隋洋把她拉进自己的外套里,衣服里的温度,像只巨大的狗熊迎面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飘云因为怕冷,直往隋洋怀里钻。隋洋抱着她柔软飘香的身子,一下就兴奋起来,那里硬到不行。
“哥,你的切诺基借我用半个小时。”
第十八章
龙天佑,别把自己想象成悲天悯人的救世主,那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龙天佑靠在墙角吸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好半个小时,这都一个多钟头了,还没折腾完。
龙天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那辆白色切诺基,他在墙角喝西北风,他的好弟弟在跟自己的女人翻云覆雨。
想到这,龙天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别扭。隋洋对飘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极强,这他以前是知道的,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天,他突然感到自己这个弟弟似乎有点过分。就那小身子骨,经得起这么折腾吗?再说,她今天那脸色,压根就不是好色,隋洋看不出来吗?
要是她跟着他,他一定……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又胡思乱想,龙天佑,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你以前的那些女人,论身材相貌举止情趣,哪一点不比那个小丫头强?你怎么就跟个饿急的苍蝇碰到露缝的鸡蛋似的,围着她乱转?真是一点深沉都没有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眼前浮现的却是飘云滑溜溜的身子和那双滴溜乱转玻璃珠似的眼睛。光这么想,都兴奋的不得了。
这样想念一个人,是一种极致痛苦,痛苦中又包含着极大的快感。痛苦和痛快都有一个“痛”字,可见它们同宗同源,一脉相承。真正的快乐和真正的痛苦,有一种骨子里的相似。如果你不能体会这一点,就说明你没有过深仇大恨,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快乐过。
龙天佑闭上眼睛无声的呻吟着,幻想着飘云在他怀里的样子,可是越想越难受,肿胀的欲望可恨的叫嚣着,像个刚烈的战士郑重其事在向他宣誓:不真正占领那片水草丰美的温暖沃土,它就永远不会偃旗息鼓,鸣金收兵,誓要力战到死。
他一拳打到墙壁上,狠狠骂道,该死的妖精,上辈子一定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引男人。
车门开了,隋洋抱着飘云走出来,飘云身上披着隋洋的外套,发丝微乱,星眸微眯,像只慵懒花猫。
“亲爱的,你行吗?要么我先送你回去?”隋洋担心的看着她。
飘云赶紧摇头,心想,千万不要。回到家里,你小少爷一个按捺不住,再成其好事。我的身子吃不消不说,家里的灯可方便着呢,一开灯,就什么都完了。
“没事,我好着呢。”飘云指指乌漆抹黑的夜空,看都不看就信口雌黄,“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我正好散散步,消化消化食。”
隋洋抬头看了看,纳闷的说:“哪里有星星,我怎么看不到?”
飘云披着隋洋的外套,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已经走过无数次,有时候自己走,有时候跟寒城一起走。冬天下过第一场雪,光秃秃的树干就会变成银白色的枝条,整个城市,就成了一个粉雕玉砌的世界,宛如童话中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甜香,飘云看到不远处有个老伯在买冰糖葫芦,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妈妈常用自己的私房钱偷着买她吃,让她站在雪地里吃完,回家前还要抹干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