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敌国太子联姻的日子》第61/153页


  湛祯一言不发,咸笙犹豫了一下,缓缓爬了过去,伸手揪住他的衣服,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看着湛祯,忽然吧唧亲他一口,笑道:“到底谁惹我相公生气了?嗯?”
  落在脸上的吻柔软极了,他眉目也柔软极了,一股药香与淡淡的香粉味混合在一起,那是独属于咸笙的味道。
  湛祯的手慢慢环在他的腰上,咸笙瞬间感觉自己被铁钳夹住了,他被那只手推着,与湛祯相比有些柔软的身子贴到了对方胸前。
  两人呼吸很近,咸笙忽然不安,“相公……”
  “未经同意,再敢碰孤……”他望着咸笙剔透的眼睛,嗓音沙哑而危险,一字一句:“就杀了你。”
  咸笙下意识想跟他拉开距离,力气不够,不光没有推开,还因为背后的手臂而弹回来撞在湛祯胸前,嘴唇也一下子贴上了他的。
  对比湛祯刚说过的话,这个被动撞上来的吻,像极了挑衅。
  咸笙:“……”
  他忙把嘴唇缩回来,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他的腰还贴着湛祯,只能拿手臂推着湛祯的肩膀,努力撑开两人的距离,后倾着解释道:“我没想碰你,你放开我,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第44章
  湛祯没有松手。
  不光没有松, 他还继续收紧了手臂, 紧到仿佛要活活箍断他的腰, 咸笙甚至感觉到了被挤压的疼痛。
  他从未见湛祯有过这样可怕的表情,往日虽如狼似虎, 可那里头都有些垂涎, 但此刻,咸笙却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杀意。
  湛祯抿紧嘴唇,死死盯着他的脸, 咸笙撑在他肩头的手臂渐渐失去力气,被迫弯曲,两人距离也在被迫拉进。
  他不敢去想为什么, 不安的挪了挪手,并无法控制的缩了缩,颤声道:“相公……你弄疼我了……”
  湛祯眸色闪动, 从他泛红的眼睛到娇嫩如花瓣般的嘴唇,喉结忽然一滚,阴沉沉道:“你还敢勾引孤。”
  咸笙微微一懵, 下一秒, 他的身子便突然被双手托起,然后狠狠朝地上摔去。
  咸笙条件反射的伸手, 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 惊慌失措的:“相公!”
  他纤细的手臂无措的在他宽大的背上收紧, 眼泪滚落在湛祯的脖颈里, 哽咽道:“你怎么了?你要怎么样啊……为什么对我发那么大火儿?”
  湛祯额头跳起青筋, 他一把抓下来咸笙的手臂,狠狠将他扔到了床上,咸笙肩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脆响,他整条手臂顿时麻了,眼前阵阵发黑。
  湛祯站了起来,像野兽一样俯视着他,咸笙蜷缩起来,一只手撑着身子朝里面缩去。
  他太清楚自己跟湛祯的力量差距了,只能下意识屏住呼吸,努力在他的目光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泪水从玉白的脸上滚落在下巴,他时不时抽噎一下,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不敢发出声音。
  湛祯终于转了过去,他五指捏紧,逼着自己朝外走。
  如意和月华有说有笑的走回来,盘子上端着热腾腾的补汤。
  “殿下对公主还是很好的,瞧这汤做的……谁能想到植物油也能这样香?”
  “若他一直对公主这么好,我们也能好过一些。”
  湛祯出了门,两人看到他,急忙行礼,湛祯朝如意靠近,后者顿时头皮发麻,她强忍住后退的冲动,眼睁睁看着湛祯的手伸过来,打开盖子,又轻轻放下,然后他端起汤壶――
  如意以为他又要亲自端给咸笙,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哗啦’一声脆响。
  汤壶被丢在地上四分五裂,里头的汤腾腾冒着热气。
  ‘噗通’一声,两人齐齐跪了下去,月华仓皇道:“殿下饶命!”
  如意额头磕在地上,冷汗直冒。
  “从现在开始,没有孤的吩咐,她若喝了一滴水,便取你们性命。”
  如意懵了一下,刚要问什么,月华已经道:“奴婢遵命!”
  湛祯的脚步声缓缓离去,两人相继爬起,如意便道:“姑姑,为什么?”
  “我们少说少错,他明显在气头上。”月华三步做两步冲回屋子里,发觉里头昏暗一片,便点了灯,小心翼翼靠近床榻:“公主?您还好吗?”
  咸笙回过神,道:“嗯。”
  如意端来了水,咸笙摇摇头:“别违背他。”
  “您受伤了?”
  “不小心撞到了。”咸笙动了动手腕,道:“没有大碍。”
  月华去拿了药,回来拉开他的衣服,将药油涂抹在他肩头,低声道:“若被察觉,公主要不要考虑投靠秦易?”
  咸笙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
  等上完了药,他便起身下了床。湛祯近来跟他形影不离,屋内也有他处理军务的桌椅,咸笙来到他素来坐的椅子上,让如意取来纸笔,研墨。
  当时兄长想要送亲,咸笙担心来大晋会出事端,便让他们只送到了边关。那会儿三哥还说,等年后会来参加婚礼,因为婚礼原本就是定在年后的,他们准备暂时拖延着,等年后见机行事,看能不能再另外找人顶替咸笙。
  可万万没想到,湛祯居然在他刚来上京三天就迫不及待举行了婚礼,如今刚刚开年,他都已经跟湛祯成婚快两个月了。
  但这件事,咸章 未与家里提过,所以咸商此次过来,并非只是湛祯去信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他原本就要来的。
  咸笙不得不担心,他会不会疏于防备。
  但这封信,他却不是为了提醒防备而写,从湛祯今日的态度来看,他一定是发现了,咸笙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他确定自己时日无多,湛祯早晚会对他下手。
  他必须要通知兄长不能再来上京,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封信送出去。
  但放下笔,等墨干的时候,他忽然又有些茫然。湛祯不可能帮他送这封信,他现在肯定说不定在等着兄长过来好一网打尽。可他在北国又着实没有人,为了防止湛祯怀疑,他有意的切掉了跟所有梁人的联系方式。
  但他并未思虑太久。
  让月华把信装起来,便站起身来:“你们在门口守着,假装我还在。”
  “您要去找谁?”
  事到如今,还能找谁?
  这封信要想无声无息的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豁出去了。总归湛祯一定是知道了,他也活不太长,哪怕被发现抓回来,只要信能送出去,就是值得的。
  他披上雪白的斗篷,如意蹲下去给他套上鞋袜,左肩还是很疼,咸笙将帽子戴上,决定现在立刻出去。
  “奴婢帮您送吧。”
  “太危险了。”
  如今湛祯正在气头上,他一定明白自己此刻有多慌乱,所以他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亲自冒险出门,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但自己亲自去送,假如遇到湛祯,凭着这张脸,或还有一线生机,但月华去,就不一定了。
  何况,他还想再试探一些事情。
  为了防止被发现,他特别绕到了后门,漆黑的天幕下,因为有雪照着,一片洁白。
  咸笙走的很慢,哪怕戚思乐的药再有效,他的身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调理好的。
  他绕过了假山,很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人,但即将穿过的时候,头顶却忽然传来声音:“站住。”
  咸笙停下脚步,抬眼看去,湛祯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他从上面跃下来,轻飘飘落在他面前,冷冷问:“去哪儿?”
  咸笙后退一步,道:“去送信。”
  “什么信?”
  “让哥哥不要过来了。”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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