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悠闲生活》第153/189页
“娻,娻!”
睁眼,上方阿母的脸放大,担忧抚我额头,“娻可是梦魇了?”
起身,接过宫妇递来的湿帛拭拭额际冷汗,安抚一笑,“无事。”恶梦常年做,己不再大惊小怪,前世今生的画面似全部处理过,扭曲至极点不时出现梦里,怪诞荒唐。
阿母却是脸色苍白,“娻,毋再瞒阿母,适才娻做何恶梦?那些呓语,阿母竟是一句也不曾听懂!”
拭汗的手一顿,如此,那便是我说了普通话,这个雅言的世界,普通话到底还是有些区别,又想起上次在成周宾馆时,恶梦之后对上阿兄深沉的眸子,是否那时,我亦说了普通话?
可兄酋,从来没问过,亦不曾表示过疑惑?还是,我并未呓语?
“娻,你与宋皋之否有了争执,这才恶梦?”
“阿母!”这什么跟什么啊,就算与宋皋有了争执,亦不至恶梦,再也,我并非阿母想象中那般是个依恋丈夫之人。
“那日稚与阿母言,宋皋竟是月余未至汝之宫室,长此下去,可要如何是好?将来阿母若是不在了,阿母确是希望彼时能有人代阿母伴在娻之身旁。稚道乃娻冷落宋皋,宋皋这才常入蛾室,娻怎可如此任性?”
阿母絮絮叨叨,稚那家伙,怎能在阿母面前说这些话?
“阿母,夫妻之事,稚怎会知,不过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娻!”
“阿母!”
“娻可还恋着陈磊,否则为何自在陈失踪过后,始才冷落宋皋?”
额角冒黑线,阿母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阿母,娻既己为人妇,又岂会再恋着旁的男子。”
阿母似吁了口气,脸色稍缓,“如此,阿母初时与娻谈陈磊求娶之事,娻便答应。与宋皋却乃王后指婚。阿母还以为娻是恋着陈磊方才答应求娶,而与宋皋,却是王命难为,这才……”
“阿母,此话,你我具知不可与外人道。如今说来,己无意义,我与宋皋并非稚所言,那日与他尚有……”
阿母露出了然,真心为我一笑,“可是出鲁宫那晚?”
“嗯。”低低点点头……只是最后被我踢出室去。
“如此甚好,娻,阿母所求甚少,只希望娻一生平安幸福便好,只是为人妇者,终归要柔顺,事事体谅,有何话,与宋皋直说便是,你之脾性阿母甚为清楚,只怕事事压在心底不愿与人道,如此,甚为辛苦,阿母想,倘若委屈了,与徴说说体己话亦是不错,毕竟徴少时便随了阿母,至今为止,两人情谊,比之姊妹更深……凡事亦尽为娻打算……”
心底这阿母的话一动,笑了笑,轻声答,“诺。”
翌日开始整顿阿母的媵器,寺人宫妇将之一一抬出,用清水擦拭放在太阳下晒,华光流彩。兄熙不知何时来了,站在闱门朝我招手,阿母正坐于阶上,手中抱着阿弟与几位贵妇庶母闲扯谈笑。
其中一位贵妇眼尖,见兄熙来了,忙不迭道,“公子可是在寻娻?”
彼时我正处理翻晒着那些老旧竹简,断线或虫驻不在少数。
闻言抬头看向闱门,兄熙一身吉服,立在阶上咧嘴笑望着我。
放下手中书册,我同阿母打个招呼,看一眼围着阿母的贵妇还有庶母们,自从君父去后,鲁宫众妇是前所未有的和谐,阿母曾言,到最后陪伴她的都是这些妇人,何苦为难。此话此时看来倒似不假,阿母那些美容秘方,如今己不再是秘方,整个鲁宫甚至王畿只怕无人不晓。
“熙,寻我何事?”还有事要忙,便一直不得闲去寻他。
“娻,阿兄欲抽空去趟林苑,汝可得闲?”
林苑?不正是我置办庭屋之地么?歪头想想,答了个诺。
过了两日,吩咐宫妇小心伺候阿母,我便踏上乘石上路了。坐在舆车之内,裌不时掏着柜中之物,他说他记得放了包栗子在柜中的。
结果翻了半天,将我的泳衣拿了出来,还不停询问是何物。结果阿兄等亦好奇来看,这次……
裌被我罚了蹲车角,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话,亦不许动。直至抵达林苑大屋方才解禁。
“娻,适才裌所拿乃何物?”还有一位不识趣的,心中不好意思,面上却是十分淡定忽悠熙道,不过拿错了衣物,那应是阿母做的半成品。
熙不信,赖在我的舆车之内,定要求知答案,两人打打闹闹。
兄酋含笑望着这幕,眼中尽是宠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