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第35/49页



他因此安危度过一劫,那足以令他丧命的一劫……

第八章

隔日哐当!哐当!

一响一响,槌子凿木轮的扎实声,宛若晨钟般回荡在怀抱宽阔、空气清新的山间,唤醒了山中万物,也唤醒了茶铺后头小屋里的玉棠儿。

“呵……”伸个懒腰,玉棠儿离开那已经颇能习惯的木质床铺,走出屋外,伫立在门前;她望住不远处正忙着将马车恢复作用的三人,车夫和两个该是茶铺里找来的帮手。

昨儿个她实在累,所以连什么时候投宿茶铺也不知晓,今早更是一觉睡过头,甚至连小芽苞都比她醒得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又动动全身上下的筋骨,它们不但喀咛喀咛地细细作响,而且还泛着隐隐的酸痛,仿佛在告诉她:纵使是神仙,化作凡人后就也得听从它的意愿,它才是老大。

揉揉仍惺忪的眼,望了四周一圈。

记得路恭臣说,到他的家乡卧仙村得翻过一个山头再走上半天路程,那么今天午后,该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吧?

移动脚步,她才想找那在状元府做事已有一段时间的车夫问问,身后就传来一声马嘶,和小小声的对谈。

“状元老兄,为什么你不喜欢美人,独独爱花?”是小芽苞,只是……他怎生挑的问题?

挨向屋边,玉棠儿见着屋后泥地上的两人,路恭臣正替马匹刷着马鬃,而问着让她渗汗问题的花精则蹲在地上,抬眼望他。

又刷了马鬃两下,路恭臣看向蹲地的人,笑道:“我怎么觉得有时候你比棠儿聪明?”

小芽苞比她聪明?说的什么话!居然在她背后说长道短起来了!玉棠儿不禁提耳密切注意。

“我比大仙……聪明?”呵呵!这话可将他捧上天了!花精低头捂嘴窃笑,不过一会儿,他又抬起脸,收起笑容。“才不,大仙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是傻小子,安能比?”注意到玉芽有章法的遣词用语,路恭臣怀疑,却未点破,又夸赞道:“无论现在如何,你将来该也能跟你家大仙一样。”

损了脑儿的娃儿,说话怎能如此有条理。他早对这点存疑,有时他根本是佯装的。

不过说出无益,所以至今他们安于现状。

“呵呵!是真的吗?”如果这百千年里有可能,他恐怕真要笑咧嘴了。

因为每个花精最最希望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和海棠花神一样,位列仙班,受大家景仰嘛。

路恭臣一句话哄得他全身飘飘然,可所幸还有自知之明,他再次抚平频频窃笑的嘴巴,又问:“其实我觉得您和我家大仙还挺合适的。”

什么?这小子居然又说这浑话了!玉棠儿心头虽惊,但还是忍不住想听听路恭臣的回答,于是她的耳朵又拉得更长些。

“我和棠儿?”

“嗯嗯。”点头如捣蒜。

手下忙着将一桶粱秣置于马首前,让马儿止饥,而后他正色问:“你怎会这么觉得?”

“我怎会这么觉得?”这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我瞧状元老兄您根本就喜欢咱家大仙,要不然您怎会和大仙睡一起?”

这事非同小可!神和人,呵呵!是神和人喔!他小小头颅里正打着某个主意。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察觉有什么怪异处呀,呃……虽然她始终是处于熟睡状态,可小芽苞要有发现,也应该……

“睡一起?”路恭臣嘴边噙笑。

“就是!我亲眼瞧见的。”小手拳紧,像抓到什么把柄似地。

“昨晚我是和她睡一起。”路恭臣抚着马背,笑道。

玉芽兴奋地就要大笑。“那……”

“可是中间还躺了个你。你忘了,这茶铺不是让人打尖的地方,昨天是因为我们一行无地方歇脚,所以茶铺的老爹才好心腾出一间小屋让我们歇一宿,床榻还算大,就勉强挤三人了。”这小娃儿脑袋里有着什么盘算,他可也还能明白个几分。

“这……”但他明明早醒了,却一直拿眼瞧住他家大仙,还赖了好久才起身,这可不假啊。

唉唉,罢了,这个他一定也不会承认,要赖计划失败,小芽苞泄气地垮了肩,但转眼,他又忙振作“喏,别说我小没头脑,我可清楚,状元兄您心里还有主意的。”

“哦?什么主意?”将周遭东西整理妥当,路恭臣准备要让马匹归位,等会儿用完早膳就要启程,约莫再走个半天,午时就能进入卧仙村了。“你让我家大仙佯装您的未婚妻,除了是要将路大娘拐回状元府,一定还有其它目的对不对?”什么目的他不晓得,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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