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第9/49页



“玉姑娘此番北上是要投亲?”盯着玉棠儿愈是喝水愈显精神的脸庞,路恭臣不由得要怀疑,那淡淡滋味的茶水也许比汤药要来得生效。

“是要投亲,不过……”脑子里又转出一些想法。她想:如果要硬办出一个亲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就会立即将她们带出这里,那要再进来可就有些难了。

“不过什么?”“不过我和小芽苞要投靠的表亲家,压根儿不知在京城何处。”来个含糊其词。

“你没弄清楚目的地,就贸然北上?”有些讶异。

“不是贸然,是没有其它去处了。”她小可怜地扁起嘴。”自从我爹娘仙逝之后,我和小芽苞也不知跑遍了多少地方,可悲的是,根本没有人肯收留我们,原本想自力救济,靠自己的本事养大小芽苞,但是事情却不是这么容易。”她偷瞄了路恭臣一眼,确定他正仔细听,红嘟嘟的唇这才又开:

“在南方的乡下,我找不着一份适当的活,能够担得起自己和小弟两口子生计的活儿。论针街,我只勉勉强强会个门面;论劳力,我又有着天色一暗就昏昏欲睡的毛病,根本应付不了人家要求的。”“什么毛病,这么奇怪?”人累,自然就想睡,但天色一暗就昏昏欲睡,他还是首次听闻。

“这个毛病……”该怎么解释咧?

日头下山就想睡觉,是她这株海棠的怪僻,就跟他爱花不爱美人的情况一样,刚刚说得顺口,现在该怎么圆呢?

屁股离开了床面,她站起玲珑的身躯,搅得房内香气满是,忽然,她反身面对路恭臣。

“还记得我方才对你说过我的名儿?”“怎么?”“我叫玉棠儿,海棠的棠,那个谁说的,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月深花睡去,故烧高烛……高烛……这个高烛……”啧!好不容易想起一首他们凡人作来赞美她的。词,居然给记得不完全!

见玉棠儿咿唔半晌迟迟接不下,路恭臣只得帮她--

“故烧高烛照红妆。这是东坡的词,拿来形容海棠花的。”“哈!就是他了!他怕梅棠花睡着,才拿烛火拼命照,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海棠花早睡到第几殿了,所以是任他拿个十盏、百盏烛都照不醒的了。呵呵!所以我像海棠,嗜睡的海棠!”饱读诗书的路恭臣,头一遭听人这么解释,虽不算侮蔑,但却牵强得让人想……笑。

唇间微晒,他盯住身前自以为高招的人,有点意外他说:“没想到你还知道不少。”“知道不少?”她岂止知道不少,她好歹也是个神呀仙字辈的,他这么说,莫非是瞧她不起?

没料到路恭臣一句无心话,竟挑动了玉棠儿的一颗好胜心,那心儿作祟,她想也没想地就大言出口。

圆挺的鼻尖抬向了天,一副脾眼天下的模样。

“我岂止知道不少!我知道的可多的呢,只爱花不爱女人的路、大、状、元、郎--“如果说心直口快会害了一个人,那么相等的,它也会害死了一个迷糊的神仙。

被她一提醒,路恭臣想起了一个该问而未问的问题。

“你知道的果然很多,包括我的名字,和我的背景。”

第三章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背景?

哈!这么简单,就百花签上写的呀!呵呵……呵呵呵,呵……

嘎?

厢房里,一间一答的阵式中、玉棠儿那不可一世的笑脸瞬时僵住,她看向路恭臣,发现他正非常、非常谨慎地盯住自己。

“呃……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咽下喉间过多的口水,她不得不反省。

活了这么久,成仙成神也不是一时半刻,虽然在花神界。在众花神之前,她海棠花素以反应快着称,但自己心知肚明,那机智的表相之下,却有不少是出自于她的好面子与自尊心。

大家都这么卓然出众,她当然也不能太差的。

唉!可是就也因为求好心切,所以她常要费更多的气力来自圆。

自古以来最最令人怀疑、却又最最让人无法不信的方法――

眨眼间,她的脑子又蓄势待发。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靠的全是……呃……啊……相术!”对!就相术!

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是神仙该有的特质,而她虽不完全具备,可也还能榨出一点点宝的。踱至路恭臣跟前,她莫测高深地漾开朱唇。

“你会相术?”视线锁着她讨喜的笑脸。

点点绾了个小髻的头颅。

“棠儿的爹还在世时,常喜欢给人面面相、说说前景,乡下的父老也乐得趋吉避凶,而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所以才能猜出你是个背景不同的人物。”

“什么是背景不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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