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忠犬有点甜》第131/157页


  容七望着这间屋子,却有千般感慨。
  这主子也不知在不在,她忍不住好奇心往前走了几步,门是虚掩着的,并未关地牢实,屋子里也没燃什么灯,突地,一声淡淡的咳嗽声由屋子里传出,容七身子反射性地一震,不免碰到了脚边一盆兰草。
  不大不小的声响,屋子里精了半响,随后又听到一声:
  “是七七吗?”
  她大姐的声音依旧软糯,清淡,带了些久病居闺房中的哀怨,纵使不见其人,也能自这声音中听出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这该是容七重生以来头一次同他大姐离得这么近,有些事她虽已看开,但也并非那般洒脱,譬如眼下吧,她是不愿单独地同她大姐面对面,因而便俯低了身子,捏了秀巧的鼻尖儿学了猫儿:“喵呜”一声,
  屋子里头果然又陷入了安静,容清漆若有似无地叹了声:
  “原来是只调皮的小猫儿……一只小小都能肆意地在这天地间闯荡,我却犹如一只笼子里的病丝雀,就连这府门,都出不了。”
  随后有一声安慰:“小姐莫再伤心,何必去羡慕那只畜生?您若见不惯它,司琴明日便替捉来活刮了皮,哪里来的小东西,竟敢跑到小姐您跟前来耀武扬威。”
  “罢了,罢了,寻常小事。”
  容七听到这儿自觉没意思,便也信步离开了,可心里,仍忍不住唏嘘一番。
  近晌午时,容七借口方出远门归来身子不适便谢绝了吉祥邀她前去吃饭的请求,事实上她这几日长途跋涉地赶着路也的确累及,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彼时刚不过日暮时分。
  睡地极早,总免不得中途醒来一次。
  容七却是被身边一阵轻微异动给弄醒的,来人的手温暖,带着好闻且熟悉的安定,容七睡地迷迷糊糊地,还是香甜地低囔了句:
  “莺姨...您怎么来了?”
  兰莺轻轻地笑了一声,但随即又佯怒地拍了拍她红彤彤的脸颊:
  “你还说呢,怎么不吃一点东西便歇下了周车劳顿许久,也不晓得换下衣裳再睡,当真这么累?”
  容七嘿嘿嘿笑了笑,张大了眼,往她怀里钻进去:“我便知道莺姨您是最爱我的了。”
  兰莺为她端来了些清粥小菜,容七睡了一觉也自觉有了饿意,便再不客气地起了床来,美美吃了一番,期间兰莺便在旁看着她,总一脸慈爱模样。
  容七吃着吃着也不知触动了心中哪根弦,不免红了眼眶,未免让她看出,容七忙话锋一转,主动地聊起了自己这一月来在北疆所发生的各种稀奇事。
  兰莺听地也尽兴,不时迎合几句,可再好听的故事也终有完结的时候,眼下也该说正事了。


第86章 争抢
  兰莺看她一眼:“老三, 你也知道,清漆此番回来总免不得呆上一段时间,她与玄皖近日来处着总不顺心中郁郁不得解,玄皖特才将她送回来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容七喝完最后一口粥,拍着胸脯答地自信:
  “哎呀莺姨您就放心吧,是我爹叫您来的吧?安心安心, 这段时日七七定然乖巧的很, 走路也定轻手轻脚地, 万不能扰了大姐安宁, 对了,大姐的屋子周遭我也不会去的 ,大姐需要静养嘛。”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欢快些, 更为乐意些。
  兰莺却仍然皱紧了眉头,许久方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还有另外一事, 因着昨日清漆在饭桌上随意抱怨了句屋中蚊虫甚多, 且还偶有蝼蚁..她也只是无意地这么一说, 哪曾想你爹爹便当了真, 当下坐不住了,便说要换间屋子,你也知道的, 若要临时找个能适合你大姐身子且她还不排斥地,哪有这么容易呢?”
  容七将碗放下来,认真地问道:“大姐可是看中我这件屋子了?”
  兰莺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许是因着心中愧疚,伸出了手捂住她的:
  “七七,你也知道的,大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爹也想凡事都给她最好。”
  容七噗嗤一声笑出来:
  “您看您说的,我容老三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小事了?不过一间屋子嘛,大姐要是喜欢,我这条命都能送给她呢,再者说了,七七素来爱花,垂涎大姐屋外那花田许久,眼下可终于找着个好机会了,七七自然乐意的。”
  兰莺总算瞧出来一丝宽慰:“那便好,便好,你这小疯猴儿啊,也就在你大姐面前收敛下。”
  容七嘿嘿嘿又笑了三声:
  “行了行了,莺姨,时日不早了您且快回房休息吧,我方睡了一觉精力正充沛,便好好将我这屋子给拾掇拾掇,可不能叫大姐住进来不舒服了。”
  待她终于将兰莺给送走,容七方静坐在床边,幽幽地叹了口气,可她收拾屋子却不遗余力,非到了一瓦一木一桌一椅都锃光瓦亮的时候,才总算松了口气。
  彼时夜已深,容七却被激的没有一丝睡意索性披了中衣出了门,虽心中抵抗,脚步却未有停缓地朝着容清漆的屋中走去。
  她大姐自然是早睡下了,可屋子里却习惯性地总爱点上一盏微弱地油灯,因着容清漆极为俱黑,容七从窗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打了地铺横卧在屋子中央的小丫头。
  此人乃是她大姐的贴身丫鬟,名唤司琴,站在容清漆的角度来说是个十足十的忠仆,可在府上其他人看来却是个眼里只有主子,甚至有些小手段的恶仆。
  索性,容七并未将她吵醒,她私以为自己是早已体会过了司琴的护主,若是叫她发现自己来了,少不得一阵苦口婆心地告诉容七,若没有什么事便不得靠近主子的屋子,毕竟小姐要的,可是静养二字。
  说得好似,容七连小小的一次呼吸,都能将她大姐从睡梦中惊醒似得。狗仗人势,有个受尽宠爱的主子,这小丫鬟私以为自己也是高人一等的。
  容七倒不怕她,只是懒地同她计较,眼下她没醒,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着桌上摇摇曳曳的油灯,容七终于瞧见了她大姐那张,在微黄的火光中依旧苍白虚弱的脸。
  虽是苍白无力,却盈盈动人。
  容家三姐妹,除去一个她,其余两个若放在人群中,那也是鹤立鸡群惊艳四方的存在。
  可同容宝金明艳四方光芒四射的美不同,容清漆因着自小身子虚弱足不出户,身上的美是那般,盈盈虚弱,水波潋滟,楚楚动人惹人怜之美,但凡是这世间男子,怕都抵不住她二姐那一记既哀怨也动人的眼神。
  上辈子高傲如玄凌,都险些陷了进去,何遑这世间芸芸众生。
  容清漆静静而安详地睡着,睡姿极为规整,哪里像她那般四平八仰,呼吸声也是浅浅的,眼睫不时的清颤也显得极为可爱。
  容七又是幽幽叹了声气,从窗台上退了下去。
  翌日,既是冬至,也是容长泽一年一次的寿辰,年年岁岁有今朝,可每年具体的日子却不定,眼下好不容易同冬至凑到了一天,两个节日一同过,也难免府上此番如此庄重地对待了。
  天微亮,府上已经忙忙碌碌各司其职,其中尤以负责着各式各样不同工作的下人们最为忙碌。
  今日的这顿晚宴尤为重要,虽容长泽一反常态,只说是一顿家宴,至多不过叫上几个朝中挚友小聚一番,可下人们听在耳里,这又哪里是一场小小家宴能囊括的呢?
  因而这杀鸡宰羊刮鱼择菜的,一派祥和,忙忙碌碌,不亦乐乎。
  容家众人也马虎不得,容七被吉祥给推搡着,在衣橱间寻了件最是好看,最是得体的衣裳,方才得了出门的权利。一出门,只觉府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看着极为舒心。
  她二姐自然光芒四射,就连她爹,也穿上了个黑勾金丝袍子,以一佩玉腰带束腰,看着也算‘风韵犹存’,英气不减当年。
  容宝金将她拉至一边询问:“你可知今日来府上的客人有几位,又分别是哪些人?”
  容七如实相告:“昨夜倒是听莺姨提了提,说都是些爹在朝中交好的官员,平日里私下也常小聚,想来也与家宴无异,二姐莫要担心。”
  容宝金道:“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办好了办砸了皆与我无关,反正在这件事儿上我可全权做了个甩手掌柜,只是,我方经过后院,却瞧见好些衣着鲜艳模样俏丽的舞女在那处候着,难道这群人今夜也将亮相?”
  容七也有些诧异:“舞女?
  容宝金临走前又道:
  “你若好奇,便亲自去看看便是。”
  容七也当真听了她二姐的话,规规矩矩地走到了后院口,果然瞧见一群衣着艳丽,妩媚身姿的舞女在候着,许是排着什么舞,衣袖翩翩,自成一番美景。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些舞女怕是玄皖以她大姐的名义送来,做个祝寿小兴,想来也是京城某个戏班子里的人,瞧着也算赏心悦目,又或者,这是玄皖送以孤寡多年的岳父大人一点小小见面礼罢了。
  可惜这法子对她爹来说无用,他爹这人,虽精了些,贪了些,但却胜在专情二字,生平所爱,用莺姨的话来说,便只有她娘亲兰雅一人。
  之于其他女子,她爹便如个不懂风情的木头,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因而容七想,今日这些舞女怕是要无功而返了。这时,那群舞女中走出一身披白色面纱的女子,身姿绰约,眉目传情,可惜那面纱在脸上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容七瞧着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待她重新回到房中,想了想,方醒悟,那女子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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