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思》第289/375页
“或者,”李绝低头盯着星河:“我是不是出现的不巧,打断了你跟他亲亲热热?”
星河被这口不择言的几句也气的发昏,又想他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掳出来,庾约怎么想怎么办且不管,佑儿呢?
“是!我是舍不得,你也是……出现的不巧,那你送我回去啊!”星河用力捶了李绝两下,却反而震的自己的手疼。
李绝的喉结动了动,发了狠。
他抱紧星河,俯身垂首:“你想回他身边去?这辈子也别想!”
星河愣神,总算察觉了不妥,她这会儿很不该再激怒李绝:“小绝,你你……送我回去吧?”她抓着李绝的衣襟,求:“佑儿找不到我,会哭的。”
――她是为了那小娃儿,不是为了庾约。
李绝的心里略微好过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儿而已。
李绝磨了磨牙,垂眸凝视她的双眼:“姐姐这么疼那孩子,所以就狠心不要我了。如果是这样,如果有了我跟姐姐的孩子,你是不是就能对我好一些?”
马儿跑的很快,风驰电掣。
星河是头一次骑马,着实一言难尽。
她是侧坐着的,姿势很不方便,就算被李绝单臂裹着,她仍是被颠的发昏,被风吹的脸疼,睁不开眼。
突然听见李绝这两句话,星河几乎没明白过来。
李绝看她仰头呆看自己的样子,不由俯身下来,轻轻地吻住了樱唇。
想到先前庾凤臣几乎得逞的那个情形,跟后怕似的,李绝把星河往怀中摁了摁,饿极了一般越发深入。
第144章 姐姐不听话
星河不知道李绝是要带着她去哪儿,她非但看不清路,而且快要晕过去了。
被亲的头晕脑胀,她不敢再跟李绝吵闹,怕他更做出什么来。
但星河虽然没法看路,时不时地却还会听见路上隐约的人声,车辆经过……还有人大概是看到了他们两个的异常,发出了惊呼议论的响动。
星河悄悄地把手举起来,深深低头把脸埋在手腕里袖子中,生怕给人瞧见。
因为只顾要把自己藏好,星河并没有发现,李绝一边揽着她,一边垂眸瞧着她缩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虽知道她是怕人看见,但这个样子,倒像是很乖的主动依偎着他似的。
这点儿念想在心里升起,他眉间的怨愤一点点的散开,唇角却挑起了一点喜欢的笑。
又过了大概两刻钟,星河竖起耳朵,只听见这边的马蹄声,她悄悄地探头出来,小心地露出两只眼睛观察,却见两侧都是林子,路很窄,果然并没有别人了。
不会给人看到,星河略略放松。
可又想起李绝不知要带自己去哪儿,心立刻又悬起。
正要问他,才抬眸,就见他垂着眼皮,似笑非笑地正望着她。
四目相对,星河一怔,李绝却道:“我今日才知道,姐姐的胆子这么小。”她刚才鬼鬼祟祟地往外瞅的样子,都落在了他的眼里,心里笑的打跌。
星河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忙赶紧坐直些,别让自己靠他太近。
但是这一路疾驰,她的坐姿本就不对,这会儿腰以下都有些麻了,哪里还能坐得稳,心头发慌,只能又重新靠了回来。
李绝眼中多了几分得意,手抚着那把纤腰,稍稍地有些心猿意马。
星河只觉着腰间有些痒痒的,只以为是酸麻所致。
她更担心旁边的密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只要姐姐跟着我,我哪里都能去。”李绝答非所问,而理直气壮。
星河很想再捶他几下,但又有什么用,只能好言好语地求:“小绝,别太任性了,我得回去……”
“不行!”这次李绝回答的又干脆又坚决:“这两年多你都在他们身边,难道还不够?有一天陪过我吗?”
星河觉着他的歪理说的真是令人无法怎样。
她是庾约的夫人,又不是他的,为什么要陪他?
星河很有分寸地没有把这句说出来,李绝却仿佛听见了她心里嘀咕的话,冷道:“你嫁给他,就嫁鸡随鸡的成了他的人,所以只能陪着他们是不是?”
星河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李绝哼道:“我绝不允许庾凤臣再碰你一根手指头!你若不离开他,我就再杀他一次,下回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星河见这话说不通,便不再开口。
李绝垂眸:“怎么不说话了?”
星河默默道:“你都打算好了,还有我说话的份儿吗。”
前方的路有些崎岖,马儿走的很慢,李绝打量了片刻:“你不说我也知道,又要教训我说这不行那不行,我忍了这么久,还不够?”
星河定了定神,话锋一转:“小绝……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宫里?”
李绝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星河道:“我只是想着,孝安太子对你很好,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
李绝闻言,却也触动心里一点隐痛,便不再说话,只是把马儿停下。
他单臂抱着行礼,翻身落地。
星河低呼了声,人却仍是稳稳地给他抱着,甚至他双足落地,竟悄而无声。
虽然怀中抱着个人,却仍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星河知道他武功高,可直到这会儿才又发现,李绝所能的,远超乎她的想象,毕竟她完全不懂那些。
可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她的双腿又酸又痒,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难受的很。
李绝看她皱着眉:“怎么了?”又看星河俯身撑着腿,他便明白:“腿麻了?”
于是把她抱起来,走到路边,抬起衣袖,将一块青石拂了拂,把星河安置在上头:“别动。”
李绝半跪下去,小心地脱了她的鞋子,给她轻轻地揉捏。
星河忍着那不适的滋味,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模样,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挑,这张脸庞,明明是极熟悉的了,可此刻在闪烁的光影里,又仿佛很陌生。
其实先前李绝的那句话虽然似无理取闹,细想却也有些道理:他们相识了这么几年,偏偏阴差阳错地隔开了,整整两年不见,他长高了,气质变化,性情似乎也……
李绝轻轻捏着她的脚,望着上头的雪白罗袜,想给她扯去,又有点不太敢。
过了会儿,突然道:“姐姐还记得那回,因为你跪了祠堂,我也是这么给你揉腿来的?”
星河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劝他,让他消气,好生带自己回去。
突然听了这句,方才想好的那些话突然给惊飞的雀鸟似的,刷地不见了踪影。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因为皇后当时想选她做惠王侧妃,她察觉庾清梦的好意、故意自污,因此惹怒了老太太,罚她跟平儿跪了祠堂,当天晚上,李绝便偷偷地跑了去。
除了这个,跟他的那些点点滴滴,她倒是想忘记,可偏忘不了。
把头转开,星河道:“又提这个做什么。”
李绝慢慢地把那堆叠的袜子往下撤了撤:“我只是想起来,当时我是这么……亲姐姐的。”他眼睛看着星河,慢慢俯首,竟在她细白秀气的脚踝处轻轻地吻落。
“小绝!”星河慌神,把腿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