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第126/169页


  盼秋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呐呐地:“闹这么大嘛?”
  陈媛并不担心各州各城来贺,反而将心神都放在两国来使上,她和徐蚙一对视一眼,耷拉下眼皮,语气不明地说:
  “若只为我的及笄礼而来,倒也就罢了,只怕他们另有图谋。”
  她们刚从洛劢城回来不过月余,北幽和穆凉就要来使,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偏生,陈媛的及笄礼给了他们一个现成的理由,旁国说要为两国之交前来观礼,哪怕是陈儋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待傍晚,霍余回来,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这次北幽和穆凉前来,都有皇子公主随行,其传来的目的似有——和亲之意。”
  说到最后,霍余抬头一错不错地看着陈媛。
  大津只有陈媛一位公主,若是要和旁国皇子和亲,也就只有陈媛一位人选。
  可远嫁旁国,且不说孤寂,但论身份,她只可能是正妃,但不论北幽还是穆凉都不会允许陈媛生下继承人,一旦和亲,就注定和夫君互相提防猜疑。
  对于陈儋来说,这就相当于将陈媛后半生的幸福皆数搭进去。
  陈儋根本不可能答应。
  徐蚙一冷下脸,但陈媛只是极浅地皱了皱眉,又很快地松开,和北幽、穆凉相比,霍夫人的事根本不是事,她直接问霍余:
  “可有消息传来,派来皇子的是北幽还是穆凉?”
  霍余还在看着陈媛,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陈媛无奈又没好气:“我并无和亲之意!”
  霍余紧绷的情绪稍松,陈媛不着痕迹地觑了他一眼,白府一事,在他心中当真没有芥蒂?
  若霍余知晓她在想什么,只会很肯定地告诉她,没有。
  前世霍家男儿处死,女子幼儿流放,白府也从未相帮过一分,他后得见白若卿,也只得了一句,莫要牵扯白府。
  所以,从回来至今,霍余和白府根本没有联系。
  若非霍夫人,白府同他有何关系?
  霍余不知,因心神都放在北幽和穆凉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公主的视线,他将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目前得到的消息,穆凉是派了皇子前来,而北幽尚不得消息。”
  陈媛听到来者是穆凉,就稍松了口气。
  霍余不解:“公主怎么了?”
  陈媛不知该如何说,她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稍有无奈道:
  “皇兄不可能让我去和亲,若到时穆凉态度强硬,皇兄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和穆凉交恶。”
  此话一出,满室震惊,饶是霍余也不例外。
  陈媛见状,恹恹地耷拉下眸眼,低声道:
  “当初皇兄会争这个位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不会让我去和亲。”
  陈儋许是可以做一个好皇帝,但他绝对不是个全心全意为大津的皇帝,称帝本就不是他所想,正值壮年,就敢贪图享乐的放权于臣,相较于先帝,他私心太重。
  论兵马强盛,穆凉和北幽自不如大津,可大津有淮南这个隐患在,也让大津有点畏手畏脚,相较而言,穆凉富饶,但在三国中兵力最弱。
  穆凉位于大津南,北幽位于大津北,而当初霍家军皆数集结在边城,也就是大津的最南边,五十万驻军坐镇,而且洛劢城同样位于南,那里也驻军三十万大军,陈媛不担心穆凉敢闹出什么幺蛾子。
  反倒是北幽,和淮南相邻,若真有一日会如何,陈媛担心淮南会和北幽联合,给北幽行方便之门。
  毕竟如今的淮南野望过剩,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傲骨长存的淮南了。
  霍余抬眸看向女子,她细眉轻拢,似有烦心忧愁,他不着痕迹地垂眸,沉声:
  “请公主放心,无人可以逼公主做任何事。”
  作者有话说:
  加更挪到今天!


第77章
  北幽和穆凉要来大津观礼一事,很快就传遍长安城,最嫌弃来使的就是礼部尚书,只因长公主及笄一事被交给礼部。
  只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国内各地赶来的臣子尚好说,敢有这个心思,在长安城中自有住宅,可北幽和穆凉不同,使臣到来,所有的招待事宜都落在了礼部身上。
  时间本就紧张,如今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礼部尚书怎么可能不生嫌弃?
  近日公主府的气氛也有些不对劲,原因就是陈媛这段时间出府,总能遇到些许世家公子,皆是青年才俊,一次两次尚好,偶遇次数多了,谁都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一日回府,盼春无意抱怨了几句,被霍余听见,顿时打翻了醋坛子。
  翌日,陈媛就发现长安城中大街小巷常有禁军巡逻,霍余寻的借口格外好,两国来使将要进城,务必要保证长安城的治安稳定。
  这鬼话冠冕堂皇,但谁听了都不信。
  陈儋轻呵了声,觑向他,哼哼唧唧地问:“霍卿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吧?”
  殿前太尉保护的是圣上安危。
  霍余面不改色:“臣不敢忘。”
  陈儋心中撇了撇唇,小妹没把他赶出公主府,就代表那日霍夫人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眼不见为净地挥手:
  “滚滚滚。”
  陈儋忽然突发奇想,若将霍余和徐蚙一的位置调换一下,只怕他会乐意至极,不过国公府就怕是要闹翻天了。
  不过这个想法,陈儋只是想一想罢了,若真的撤掉徐蚙一,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陈媛。
  陈媛得知这个消息后,似笑非笑地睨向霍余:
  “霍大人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自那日在梅林中谈话后,霍余知晓公主在隔阂什么,他渐渐改变对待公主的态度,主要体现在他和公主说话时,不复心虚,反而很淡定道:
  “公主是指禁军在长安城中巡逻?这本就是禁军的职责所在。”
  陈媛觉得近段时间霍余有些张狂,却越来越有殿前太尉的模样,他本该骄傲矜贵,而不是折了脊背匍匐在地。
  所以,哪怕陈媛恼他,也只是轻哼了声,不和他做计较。
  一月底,北幽和穆凉的来使终于赶到长安城,由礼部尚书和卓亲王招待,卓亲王是凤玲的父王,翌日,凤玲就风尘仆仆地送来消息:
  “昨日父王回府说,北幽和穆凉皆来了位皇子,不过和穆凉不同的是,北幽还带来一位公主。”
  旁国来使议事,其实不该她们私下中乱说,但二人身份不同,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凤玲将自己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偷偷摸摸全部告诉了陈媛:
  “听说北幽那位公主道是什么第一美人,甚得北幽皇宠爱,此次和亲若成,北幽愿以三座城池作为鸾安公主的陪嫁。”
  凤玲说完,哼唧地撇了撇唇,显然对那位鸾安公主有些不服气。
  她上下打量了下陈媛,今日陈媛只套了身简单胭脂红的云织锦缎长裙,才睡醒的脸蛋白净粉嫩,眼尾稍翘处透些嫣红,似点了抹潋滟和旖旎,浑身皆散着慵情。
  凤玲眼中尚存惊艳未褪,她嘀咕:“我瞧那北幽就是没见过美人,才会动不动就号称第一。”
  陈媛根本不在意这些,那道虚名对她影响甚微,以至于她提不起想法,倒是鸾安公主的陪嫁让陈媛有些讶然,漫不经心地轻挑眉:
  “北幽君主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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