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妾》第3/48页


  “我答应你,护你免去一切责罚,从现在起,你是我母亲重要的厨子,是王府贵客。”越郡王道:“如此,你可以安心、放心、宽心,以及满意地回王府了吧?”

  ☆、第05章 媚惑越郡王的小和尚

  何乐安一点也不安心,一点也不放心,一点也不宽心,一点也不满意地看着她的厢房——准确地说,是越郡王专程为她准备的厢房。
  “我继续住在后厨那间小房间就好了。”她转身就要离开眼前华贵精致的卧室。
  越郡王一把抓住她细瘦的手臂,道:“不是我不想相信你,但你有过逃跑的劣迹,我担心你‘想不开’又再次逃跑,只好辛苦一些亲自监视你。”
  “我不会逃跑了。”何乐安就差指天发誓地保证了。
  “你我都是男子,你又是王府贵客,暂住于我隔壁的厢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越郡王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你这个小和尚定力不够,怕被荣华富贵迷了心,日后再难回到相国寺受清贫之苦?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谦亲王府厨子的工薪,在京是出了名儿好的。”
  何乐安不为所动地看着他,道:“我们相国寺是寺庙界里最有钱的一间寺庙,我们日子过得清,但不贫,更不苦,每日诵经念佛,坊间化缘,挑水砍树,耕田种菜,每一项劳动都是一次洗涤心灵的历练。”
  “既然你不会被眼前的荣华富贵迷了心,”越郡王笑容渐深地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她光溜溜的脑袋瓜,道:“这颗小光头又异常地坚定,那既来之则安之,当为之而乐之便是。”
  师父给她取法号安乐,就是希望她既来之则安之,当为之而乐之。
  何乐安道:“不管是简陋的小房间,还是奢华的大卧室,于我而言没什么不同,但我更喜欢住在厨房隔壁——”
  “——这简单,我的院子也有厨房。”越郡王笑容迷人地打断,还不容再反驳地拉着她朝厨房……旁边的大卧室走去。
  就这样,何乐安正式在谦亲王府……越郡王的院子中,住下了,以马上离开为要挟,拒了丫鬟的贴身伺候,她坐在触感熟悉又陌生的柔软大床上,便想起在大街上听到的男声。
  那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男子,却被利欲熏心的她,毫不犹豫地害死,依稀还记得,他的父母再过一个月,就要死于回京途中的船难里了,既然重活一世,她是否该为上一世犯下的过错,作出弥补呢……师父说的当为之而乐之,又是什么意思……
  正发呆,门被叩叩地敲响。
  何乐安开门,美貌的丫鬟笑道:“小师父,王妃与越郡王临时有事出门了,越郡王吩咐,你今日好好休息,晚膳婢子们会给你端来,若有格外喜欢吃的,也可以告知婢子。”
  “姑娘客气,我不挑吃,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随意便可。”
  丫鬟道:“小师父日后唤我芳蕤就好了。”
  何乐安送走芳蕤,刚关上门转身要回内室里收拾包袱,才走三步,门嘭一声被踢开了,一张妆容秀丽,却充满怒气的脸庞,顷刻映入眼帘,她还未语,就听这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子道:“你就是那个媚惑越郡王的小和尚?”

  ☆、第06章 把她拖出去放火烧了

  何乐安张张嘴巴,艰难地道:“我是小和尚没错,但我没有媚惑越郡王。”
  “你若没有媚惑越郡王,他昨夜怎会扔下本县主!你若没有媚惑越郡王,你现在怎会睡在他的院落!”女子恶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你一个男子,又是秃驴,竟敢勾引越郡王走上歪路!罪大恶极!”
  “施主,小僧没有。”何乐安无语凝噎地道一句佛号虔诚地道。
  可,女子根本不跟她解释的机会,气哼哼地道:“来人,把这个秃驴抓起来!本县主今日要替天行道,烧死这个孽障!”
  何乐安尚未言语,就被牛高马大的侍卫一左一右地钳制拖拽,芳蕤闻得消息,匆匆赶来时,欲要解释的她已被丝帕塞住嘴巴,只能发出憋屈的‘呜唔唔’的声音。
  芳蕤诚惶诚恐地跪下道:“这位小师父乃越郡王特意请回来,给王妃做斋菜的,因是贵客,才暂宿于越郡王院中,过几日待禅房整修完毕,就会搬迁,还请顺荣县主三思。”
  “你说什么!”荣顺县主声音尖锐地质问道:“越郡王竟还特意给他整修禅房!”怒火噼里啪啦地烧向何乐安道,“好一个秃驴!好一个孽障!居然将越郡王迷惑至此!你们还站着干嘛,把他拖出去放火烧了!!”
  芳蕤还想阻止,被怒气填胸的荣顺县主一脚踢开,与她同来的另一些侍卫将早有准备的木柴放在空地上架好,稀里哗啦地倒下一罐火水。
  只听荣顺县主命令道:“绑起来,本县主就要看看,这般孽障,烧过之后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何乐安眼看木柴被点燃,一侍卫接过麻绳,她拼尽全力地用头撞向钳制她的另一侍卫的下巴,顾不得脑袋瓜碎了一般的疼,使劲儿朝旁边的廊道跑去,心里盼的念的,全都是那该死的惹下毒桃花的越郡王,正要顺着廊道的弯拐向左边,却嘭地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因力道反弹向后倒去——
  跌坐在地的她,只觉两瓣的屁股,摔成了四瓣,一张被愤怒与委屈还有疼痛扭曲的脸瞪向来人,就见一张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痕迹的俊脸,如针似的扎进眼帘,他声音浅浅幽幽地道:“你就是阿玥请来为母亲煮斋菜的小师父?没事吧?”
  何乐安下意识想摇头,可想到那束凶猛的大火,又连连点头,刚要说话,才发现嘴里还塞着丝帕,这时,侍卫追来,二话不说便把她抓了起来。
  一侍卫后知后觉发现左边的拐角有人杵在那里,狐疑地抬头,就惊讶道:“世子爷!”而后,视线一转,看向世子爷旁边的身影,神色颇为惊慌地道,“少、少将军!”
  那一直被何乐安忽略,被侍卫称为少将军的男子,从被墙壁遮挡的拐角走出来,看向院中怒火滔天,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宛如霜打茄子般的荣顺县主,冷声道:“荣顺,你在谦亲王府胡闹什么?”又对抓着何乐安的侍卫道,“还不放开这位小师父?”

  ☆、第07章 要投进我怀抱的女子

  何乐安这才得以拨下嘴巴里的丝帕,就听荣顺县主不甘心地道:“表哥,你别被他和尚的模样迷惑了,他是勾引越郡王的孽障——”
  “——胡扯!”少将军厉声打断。
  世子哭笑不得地道:“荣顺,我对阿玥还是了解的,他绝不可能是……断袖。”说到最后,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嘴看向从院中另一边拱形门走出来面黑如炭的越郡王。
  何乐安敏锐地顺着他满是调笑的视线看过去,只听越郡王漠然道:“希望在我将这个丫头丢出去喂狗之前,你们可以带走她。”话音未落,世子与少将军已识相地将不依不饶的荣顺县主拖走。
  瞧得越郡王朝自己走来,何乐安下意识向后退去,又疑又虑地道:“你,你不会真如荣顺县主所说,是……吧?”
  在众人眼中,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和尚,他却三番几次留下她,实在令人……不想歪都很难,她师兄说过,她这张脸,作为男孩子,还是很有很有很有看头的。
  “呵。”越郡王笑得阴凉,‘砰’地一声,抬手将退无可退的何乐安,禁锢在臂弯与朱红木柱间,逼视只有他胸膛高的小和尚,道:
  “你知道喜欢我的女子,能绕京城十圈么,想要投进我怀抱的女子,从边关排到京城,沉鱼落雁,燕瘦环肥,绰约多姿,各色各样,我就是每天早午晚都睡一个,睡十年也睡不完,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是断袖?”
  何乐安很认真地想了想,试探道:“睡……睡腻了?”
  啪啦,越郡王手下的木柱惊恐地裂出一条缝,他咬牙切齿道:“你吃腻了白米饭,会去吃屎吗?”
  何乐安理所当然地摇头,“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何况吃腻了白米饭,还是粥粉面。”
  “没错,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越郡王道:“我也是个正常人,腻了绝色佳人,有大家闺秀,再不济还有小家碧玉,你说我……为什么要当断袖?”最后两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何乐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里的愤懑,再三确定他没有断袖的嫌疑后,才道一声佛号道:“施主,我决定相信你,收起心里打算收拾包袱离开的念头。”
  “很好。”越郡王凉凉地勾勾唇,“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退一万而言,我就算是断袖,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相貌平平无奇的小光头和尚。”说罢,收起手转身离去。
  何乐安瞪着他火红的背影,轻哼道:“什么叫相貌平平无奇,师兄说过,我这模样,在寺里,可是排得上前十的!前!十!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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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何乐安睡得正香,门‘嘭’地一声震天响,被推开了。
  她咋然坐起,放眼望去,自个儿的房门还关得好好的,睡意朦胧地疑惑间,还以为自己做梦时,隔壁便传来‘嘭’地一声震天响,似乎是……刚才推开的门,现在关上了。
  ……咦,隔壁住了人么,她今日怎的没有听谁说起呢?

  ☆、第08章 就是你丫招惹回来的

  翌日,芳蕤早早唤醒何乐安洗漱用膳后给谦亲王妃做早点,她边揉面边语气随意地问:“芳蕤姑娘,隔壁厢房住了谁吗,我昨夜好像听到声响。”
  “没有。”芳蕤想也不想便道:“许是小师父你初宿于此,有些不习惯,做梦了罢。”
  见她还有疑惑的样子,芳蕤笑道:“这竹取院的上房,只住了越郡王与小师父,我们这些婢仆侍卫,都是住在后舍的,若小师父今夜还睡得不踏实,婢子给你备些宁神茶吧。”
  因那两声巨响后,再无别的声息,她又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做梦,何乐安只好客客气气地道:“有劳芳蕤姑娘了。”说着,将煮好的三丝拌面递给丫鬟。
  空闲时间与芳蕤说起话来,她喜声道:“原来你说越郡王修葺禅房的事,是假的呀!”
  “只是想要拖延一二缓解燃眉之急的说辞,还请小师父莫见怪。”芳蕤抱歉道。
  何乐安连连摆手道:“不见怪不见怪。”他若特意修葺,她才害怕呢,“我只是暂时在王府帮忙而已,迟些时候,还是要回相国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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