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434/740页


  “你……你这是不相信我?”她嗔怪地反问。
  他虎着脸,嘟着嘴,恶声恶气道:“好容易才与朝思暮想的人见面,她来见我的原因,却是为另一个男人。并且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求我去救他,我这样问,难道不应该吗?”
  他敢这样专横地质问,香丽很想生气,可怒容没来得及端,竟“噗嗤”一声,就笑了,连她自己也给笑得莫名其妙。
  “你……你笑什么?”他果然不解,脸色却缓了些。
  不笑都笑了,不解释肯定过不了关,她只好努力装作一本正经,“笑你这大傻瓜,不分清红皂白,就乱吃醋。”
  “吃醋?我哪里吃醋了?不就,就是问问吗……”他鼓起腮帮子,明明酸得俊俏的五官走了样,还抵死不认。这模样实在可爱,看得她有点痴了。
  “狞灭天子已与谁生死相许,天下谁人不知?你这神通广大的苍狼盟主可别告诉我,今天才知情!曦穆彤为了他,甚至不惧被悬上支离山,你以为除她之外,他还会和别的女子生情?”香丽耐心地摆出道理。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火铃儿无言以对,他怎就把曦穆彤给忘了?
  这下不用再多解释,他也已释然,不好意思地松开她道:“好吧,我答应你尽力就是。但我最近听说,狞灭现在在绝望之陵的烈冰宫闭关,估计暂时是安全的吧!”


第六百零八章 香丽郡主之劝说
  香丽感念狞灭天子对她的好,知他不幸落入南宫向的魔爪,便借化形的机会,求火铃儿救他,并直言不讳地承认,同意化形,正是为的此人。
  火铃儿本来醋意大,但得她提醒,想起妖王与仙离经叛道,震惊六界的爱情故事,再也找不到理由瞎猜,这才转怒为笑。
  香丽听说,狞灭正在烈冰宫闭关,顿时不信,再细想想,从这宫殿的名字便可推测,一个血管里流淌火血的人,需要呆进那样的严寒之地,意味着什么,再抬眼时,已泪水涟涟。她忽然意识到,这时才来求火铃儿,可能为时已晚。
  火铃儿虽能确定,她与狞灭无男女之情,但二人关系究竟有多深,心里没底,再见她为他落泪,便难过地垂下了头。
  香丽擦干眼泪后,主动转换话题:“桑雅,会助你苍狼盟在六界之战中取胜,南宫向是这样说的吗?”
  他抬头答道:“不错,我们已规划周全。雪狼泣月之夜到时,桑雅对月吐出雪狼妖元,然后云霄决战开始。在这之前,我将先派人马,用电火雷珠弹引爆五岳,并炸毁稽洛山,攻占人界。”
  香丽灵动的眼神猛然一闪,轻唤一声,“铃儿哥哥……”
  “你……你叫我什么?”他如被电流击中,从头酥麻到脚,简直觉得是在做梦。竟然有这样一天,他会被人亲昵地称为“哥哥”,且还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我叫你,铃儿哥哥。”香丽冰一样的手,抚上他火热的脸颊。
  “我保持人形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走前,把话说完。请你听我一句劝,不要轻信南宫向!这个人有多么可怕,凭你的脑子难以想象,你与他为伍,最后必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我知你聪明,继承了轩辕黄帝的智慧,但论起攻心,你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接近你,只因他要利用你。无论你愿听与否,我也得告诉你一个事实,千百年来,隐藏在六界之后的最大暗影,不是你火铃儿,而是他南宫向!”
  “香丽,你疯了吗?你怎可这样危言耸听?”火铃儿虽然爱她,但南宫向给她说得这般神乎其神,听来是极为不服,甚至认为她这些言论,都是来源于对那两人的仇恨。
  香丽能看懂他的想法,长叹一声道:“我确实痛恨桑雅,她抢了我的肉身,毁了我的神元,让我万劫不复。可若寻根溯源,她其实也是个受害者,这些年来,日子并不比我好过。当日在原始森林,南宫向换魂时,我们还只是两个婴孩,谁会想着害谁?但她拥有的,毕竟是我的身体,在她清醒时,就该主动还我,而不是堂而皇之地霸占!她可曾体会,看着至亲亲人日日从身边经过,却不能相认的苦楚?她所称呼的父亲,是我的父亲!父亲迟早会知道我的遭遇,那时他该怎样的悲痛欲绝?”说罢,放声痛哭。
  火铃儿听得心碎,情难自己地探过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深情地说道:“香丽,我相信你的话,也答应你,今后尽量远离南宫向。可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带你走出苦海?”


第六百零九章 香丽郡主之提醒
  香丽的化形时间,只得半个时辰,想尽快说服火铃儿远离南宫向。但提起南宫向与桑雅,就难免要涉及自己的命运,又忍不住大为感伤。
  她的悲哀,火铃儿看在眼里,恨不得代她受苦,更渴望一把就拉她出苦海,却只能一再问天,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真正救她。
  香丽虽苦,与火铃儿相遇后,却一再品尝珍贵的,爱的甜蜜,感激油然而生,答道:“铃儿哥哥,有你这份心意,香丽此生余愿足矣。只可惜我天命已定,谁也无力更改。我恨桑雅,希望有天能夺回我的真身,哪怕只剩一具尸体也在所不惜。但作为另一名受害者,她的结局,定不会比我好。我得提醒你,南宫向和她,很快会再次上门,来找你要回象牙盒。你千万不要正视桑雅的眼睛,否则她就会从你的脑子里,现我们的秘密!”
  “你这担心,是否多余?”火铃儿受她的话惊吓,全身汗毛倒竖,不甘心地争辩:“南宫向离开常青殿时,我问过他何时来取回盒子,他并未回答日期,就说明他不会再来索要了。我记得,当时他只是说,作为幽灵,你身上的妖界宝血存量有限,等你的血耗尽,他再帮我去将狞灭天子擒来!”
  这位自称是世间最强大的人,面对南宫向,竟显出孩子般的幼稚,香丽简直哭笑不得,问他道:“你应该记得,他说过雪狼泣月之后,要为我和桑雅重新换魂,对吗?”
  “啊!”
  火铃儿猛然惊跳,光洁如玉的面颊,顿时充血般通红。现在他才记起,南宫向确曾说过这话,当时他还惊讶地反问过他。
  香丽苦笑道:“桑雅一旦吐出狼元,元神就空了,必须再从我这儿取回她原有的蓝孔雀妖元,才有得救的可能,否则必死无疑。”
  “不--”火铃儿紧抱着她,一颗心如被烈火焚烧,痛楚难当。
  见他如此悲伤,香丽挣脱他的怀抱,紧盯他的眼,一字一句地叮嘱:“铃儿哥哥,南宫向若来找你要盒子,你万万不可拒绝,否则就会引起他的怀疑。凡被他怀疑上的人,就再也别想翻身,他将视你为障碍,不一手除去,绝不罢休!”
  “这……”火铃儿心惊胆颤,死死钳住她瘦削的双肩,摇晃她道:“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就算我火铃儿,不是世上最强之人,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岂会把自己的女人送进虎口,眼睁睁看她被老虎吞入腹中?再说,再说我是苍狼盟主,指挥百万大军,难道非要怕一个无一兵一卒的南宫向吗?”
  香丽搭住他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轻轻推开他,柔声道:“我命数已定,绝不会连累于你。南宫向的厉害之处,在于控心,若被他趁虚而入,任你有千军万马,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之所以放心把我交给你,只因不知你会对我生情。你不是还向他保证,因为曦穆彤曾带给你不幸,你便对女人心灰意冷,不会再爱上任何女子吗?铃儿哥哥,我既求过你救狞灭天子,就相信你不会再打他的主意。但我也绝不会任你血枯而死。我求你,抓紧时间取我的血,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血源!”
  说罢,再次将手腕递了过去。


第六百一十章 香丽郡主之香吻
  香丽提醒火铃儿,不要与南宫向正面对抗,同时递过自己的手,再次请他采血。
  作为幽灵,她刚生成人形时,全身冰冷如铁,可现在已逐渐转为火烫,说明身体里的妖界宝血,正快流动,等着他来取。
  火铃儿双唇颤抖,绝望地注视她,胸膛里忽然觉不出心跳。
  呆立片刻,他狠狠把她推回吊床,自己则退得老远,痛恨地咆哮:“不行!香丽,你疯了吗?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香丽也急了,半伏在床上哀求:“你吸不到狞灭天子的血,也不要我的,还能活几个月?你不要死,老天好容易才赐给我一个相爱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他……”
  一席表白,比刚才的叮嘱更加沉重,火铃儿怒容散尽,悲喜交集,如阵风似的扑回床边,托起她的脸,痴痴地问:“真的?我……我在你心里,真有这样重要?”
  被他这样含情脉脉地逼视,她苍白的脸,羞得飘上一抹淡红,将身上的披风裹了裹紧,低头再不言语。
  火铃儿如获至宝般托起她,拥她入怀,这次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情感,用自己火烫的唇,紧紧吸住了她苍白的唇。
  她竟不躲闪,尽情享受他充满爱意的深吻。
  蓦然间,他从喉头出一声沉闷的惊叫,想松开她,她却不放,紧接着,他的嘴角就有赤金色的火血淌下,那是她的血!
  原来是她咬破舌头,用香吻,将妖界宝血推送入他口中,任他吸食。他还想抗拒,还想推开她,她却解下那件紧裹在身上的披风,无拘无束地躺进了他的臂弯……
  半个时辰,结束了。
  火铃儿瘫坐在花床下,唇边沾满赤色的血迹。刚才那一番血腥的温存,依然令他颤栗。那个酮体光洁如玉的小人儿,现在去了哪里?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了他,会有后悔的一天吗?
  花床上,蓝色幽灵如他一般,抖得厉害,却只是在离他很远的床角跳跃,不愿再靠拢过来。那件白锦披风,无助地飘落在地,远看,如一具白色的尸体。
  火铃儿又呆坐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回象牙盒,盖上了盒盖。
  走出火灵阁,离开禅室,他丧魂落魄得不成人形,与曾经那位意气风的盟主相比,现在的火铃儿,好像换了一个人。
  一直以为,面对男女之情,能比礁石更坚硬的他,一旦动情,就如此惊天动地,又死去活来,他还如何步履坚定地继续争什么六界霸主,宇宙至尊?如果坐上王座,却孤孤单单,身边永不会有那个最爱的人陪伴,再大的天下,得来又有何意义?
  他痛苦地思索,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脸,疼痛感却令他,更想撕下那张用邪恶伪装的人皮面具,做回一个善良的人。
  可一路走来,已作过那么多恶,已有那么多人,死在他手里,脚下哪还有回头路走?曦穆彤不会对他由恨转爱,他也无权再奢望光明。
  不知不觉走回常青殿。才刚坐定,就有传令兵飞奔来报:“启禀盟主,前线战事告捷!”
  心情沮丧时,听到这消息,精神倒是一振,他抬头道:“有何捷报,报来。”
  传令兵道:“禀盟主,我苍狼盟战告捷!东海方面,路赞将军经过与神鹰盟飞路天使飞旖的一番恶战,已将其击溃,攻占了九龙岛,包围了仙族东海派!”
  “哦,确实是好消息……”
  香丽苍白无血的倩影,残留在他脑子里,一时还难以抹去。捷报并没真令他兴奋,只是提醒,他有多身不由己。想到此,他双肩耸动,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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