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492/740页
第八百一十章 殿内遇袭之惊觉
南宫向恨火铃儿不信任他,因未及时通风报信,累得他跑去云锦大门,被神鹰盟的人重伤,还失去了天仪珠,所以借跑来要象牙盒的机会,对火铃儿打击报复。
整完人,解了气之后,想到手上正进行的大事,他不敢过度张狂,于是缓和态度,与火铃儿修补关系。
火铃儿心有牵挂,不买他的帐,听了他对桑雅的控心之说,哈哈怪笑,越笑越厉害,好像是故意气他,笑完说道:“南宫先生,你这话幼稚过三岁孩童,还问我哪里不对?我猜你是因为,这辈子从未真心爱过任何人,才会这样看低灵宣洛。”
“臭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向被激怒,死鱼眼里,竟有瞬间的激愤扫过,神态也不自觉流露出委屈,但很快,就狡猾地全收了回去。
修炼栓心**的人,心里只能有恨,不能有爱,否则难以功成。这么多年来,他都保持惯有的蛇蝎心肠,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想,又怎会体验所谓的“爱”字?但这并不代表,他在自己的世界中,也如此冷酷。
其实他偶尔想想,在六界里度过的人生,苍白、孤独、苦闷,除了筹谋、算计与杀戮,就再没其它内容,也略感遗憾。
每当这时,他就不得不自我提醒,为何要来到此处,为何要做这些事。一旦六界之战结束,他成功完成使命,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回去他的世界称霸,到时后宫佳丽三千,前呼后拥的,又还有什么值得抱怨?
自我劝慰一番,他便会重拾信心,斗志昂扬地继续前进,继续残害无辜。
回顾心路历程,他嚣张的嘴脸,有所收敛。火铃儿见状,冷然道:“你所说的,牢牢关住桑雅的心,指的怕是用栓心法取出她心脏,再放上你更天仪的祭台,用她血元筑基的力量,保你自己仪核心脏的动能吧?她那颗心,就算已经离体,只要还在跳动,心里想的是什么,装的是什么,期盼的又是什么,你就永远都别指望,能真正洞悉,又何谈对她的控制?”
南宫向听得打起冷颤,只因这话在理。
他恶狠狠反驳:“火铃儿,我好心开导你,你别不识抬举,跑来对我的事说三道四!莫说桑雅敢背着我藏别的想法,哪怕是稍有反我的苗头,我都能及时现,给她把这苗头扼杀在萌芽中。你就别自以为是了,还是集中精力,想想怎样反败为胜,在五岳争锋里夺魁吧!”
他的话,火铃儿全当耳边风,咧嘴笑道:“要论自以为是,谁比得上你?我只问你,桑雅若真百分百受你监控,芒鹰烽火营之事,又该如何解释?那十万神鹰战士,为何有机会逃过脑波逆转,来打我的鬼兵?就算后来他们战斗力丧失,不得不隐遁进古墓,那幻剑阵,可实实在在摆出来过。”
“这……”南宫向哑口无言,果然再猖狂不起来。他只在心里自责,这样重要的事,自己预先为何没有觉察,反而要火铃儿提醒?莫非,桑雅真能逃出他的掌控,与灵宣洛等人私底下联络?
第八百一十一章 殿内遇袭之索盒
火铃儿因香丽而心碎,对南宫向的惧意全消。 南宫向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不敢逼他太紧,强硬的态度便渐渐放缓。
提及对桑雅的控心,火铃儿嗤之以鼻,仅用几句提醒,就让南宫向惊觉,桑雅确实在背着他做些什么。
火铃儿望着常青殿外的夜空,喃喃道:“一个人若爱上另一个人,那种爱,就如春天的细雨,无声敲打自然界里的万物,产生出甜蜜的滋润感。雨水虽柔,却能钻进任何细小的缝隙,如果把缝隙看作是孤独。我告诉你,只要灵宣洛对桑雅的爱火不灭,最终得她芳心之人,就只可能是他。而你,南宫先生,一旦桑雅恢复自我意识,她最大的仇人,不会是南风长老和我,而是你,这个夺走她灵魂的人。我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你就该明白,想真正抓着桑雅的心不放,不受任何威胁,灵宣洛非除不可!”
南宫向已在担心桑雅失控,被他添油加醋一番,更大为光火。
他斜瞟那有气无力之人,心道:“他这话,说白了就是要激将于我,逼我帮他杀灵宣洛。可不管是以芒鹰烽火营为例,还是对桑雅的分析,我都驳他不倒,由此可见,这事十有**是叫他给说中了!正所谓旁观者清,等锦书圣带回桑雅,我必要好好调查,防患于未然!”
想到此处,看看天色,想起已在这儿耗费整晚,是该拿东西走人了,但临走前,还得尽量挽回些颜面,便就着火铃儿之前的话道:“桑雅的事,我不想乱猜,该怎样处理,我自有定夺。至于灵宣洛,你在打啥小算盘,我听得出来。你放心,我会争取在雪狼泣月之前除掉此人,你嘛,就别想太多了,继续把心思放在五岳进攻计划上就好。”
这教训的口气,火铃儿听得厌恶,再一想他即将带走香丽,痛苦地把脸转向了一边。
南宫向依然心平气和,又道:“我自成一派,任哪个联盟也不投靠,这你知道。不过神鹰盟与我志不同道不合,我在他们那儿,又树敌太多,所以只要对我有利,我自然是和你强强联手,来对付他们。火铃儿,这场战争里,你我目的各异,就眼前来说,面对的敌人却是共同的,就该合作愉快。但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期间你若敢耍啥花招,可别怪我不客气,随时都能让控血散挥效力,把你这一身火硝血结成冰块,让你死得无比难看!”
火铃儿强打精神,从地上站起来,正了正衣冠道:“南宫先生,只要你不再伤害香丽,咱们一切都好说。我就呆在这常青殿,哪儿也不去,任你折磨。但她若有闪失,这合作攻打五岳的事,可就说不准了。我火铃儿要是连死都不在乎,你的控血散,还能奈我何?”
“你……”他对香丽的情深意重,反成了对南宫向的要挟。南宫向咬牙切齿,哼哼冷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锦书圣、灵宣洛、南风、妖王……这多得数不清的人之后,又来了个你!我看你们这些人,个个为情所困,皆被**催得失了常性,又是何苦!别以为我会怕你,时候一到,你就会明白,我制你的法子远不止一种!香丽的命,你想要我就尽量给你保,不过桑雅永远在第一位。你别再婆婆妈妈,快把象牙盒拿来还我!”
第八百一十二章 西王峰上之囚徒
南宫向走了,也带走了盛放蓝色幽灵的象牙盒。火铃儿曾立誓,死都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最终却还是把她,交还给了害她的人。
目送那恶魔的背影,消失在常青殿门外,火铃儿忍不住想笑,此人离去时,倒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归还象牙盒,究竟是为救香丽,还是再中南宫向奸计,失去唯一一个保住她的机会?”陷在激烈的矛盾里,他不能自拔,倚殿柱而坐,一直坐到午时,等现太阳已高悬在天,自知不能再这样枯坐下去,只好起身,丧魂落魄地走向西王峰。
他虽因中控血散,不得不听命于南宫向,但照昨夜情形看,他拿自己这条命作威胁,是起了作用,南宫向已不敢把他当香丽和桑雅那样对待,控制他如控制一部机器。所以他决定照原计划,重新启用南风,启用的第一步,当然是先把妖道从西王峰上解下来。
南风一把年纪,又身受重伤,还被绑在山顶饱受日晒雨淋,就这样生不如死地捱了一月有余。此时气息奄奄,断去的两腿,不会再有知觉,如两条折断的棍子,斜杵在泥里。
他花白的头乱成鸟窝,经雨水一次次浇淋,又风干后,结成块状,黏在皱纹密布的脸上,倒为他掩盖了,霜打落叶般残败的神情。
踏云上到西王峰顶,火铃儿先不靠近,仅站得远远地观望,见妖道境况凄凉如斯,一口气叹出声,惊起了垂死的他。
火铃儿本无意弄出声响,既被现,就不用再小心翼翼,于是挪动步子,走到这倒霉的囚徒身边,又冷冰冰盯他好一会儿,出几声冷笑。
西王峰上万籁俱静,火铃儿步履虽轻,叹息声却清晰地钻进南风耳朵,把他从浑噩中惊醒,觉竟是那位苍狼盟主来了。
忽遭飞来横祸,给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早没了往日气焰,只能比作是一只快死的老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到现在,都还留着口气。
火铃儿忽然降临西王峰,不知又要来怎样难,吓得他差点灵魂出窍。可人已经来了,总不能当没看见,他唯有顶住巨大的恐惧,吐出口浊气,浊气带出呻吟,再翕合两下眼皮,抬起了头。
他半眯独眼,穿过耷在眼上的块缝隙,又见到了火铃儿那张宛如冠玉的俊脸。不过多日不见,相比最后一次在常青殿见他,脸上那吹弹可破的粉润,不知何故就被憔悴取代。
看来谋害了自己后,他的日子也没怎么好过,这一现,给南风壮了胆,嘿嘿怪笑道:“怎么,火盟主还没吊老夫两天,就想得慌了?”
自打给吊上来,这是他头一次开口说话,肺里没吐完的浊气猛冲进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
他咳得这样厉害,火铃儿生怕被飞沫溅到,恶心地退后两步,答道:“南风,本盟主惩处你,自有道理,你该当是教训,而不应心生怨恨。你隐瞒狞灭天子是你亲子在先,又混淆视听,假意要为我取他身上的妖界宝血,其实是为接近他,出卖我苍狼盟利益。因为你这些恶行,我误服象牙盒里的血源,而着了南宫向的道,这一切后果,皆是由你所致,我又怎能让你逍遥法外?所以说,你该恨之人是南宫向,而不是我!”
第八百一十三章 西王峰上之怨愤
南宫向带走象牙盒后,火铃儿思潮翻涌。
真实来讲,他斗志丧失,看着常青殿大门,只想跑出去,再也不回来。回想刚坐上盟主之位时的激情,他只觉那时与现在相比,已恍如隔世。
但他还有退路吗?既无退路,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五岳争锋避无可避,哪怕只为香丽,也还得想办法应付,就只好按原计划登上西王峰,以释放南风。
作茧自缚的妖道,遭此横祸,已如惊弓之鸟。盟主忽然现身,不知有何目的,难说是要来处死他的,顿时吓得心惊肉跳,几乎要昏死过去。
可惜火铃儿胸无城府,张嘴就不打自招,说出误食香丽妖血一事,妖道一听,即刻就回过了味--他这一趟,其实有求而来。
这下他惧意一扫而空,独眼闪出不屑,胆子也壮了,讥讽道:“我说为何今日西王峰上刮起怪风,明明是西风,却便要绕去东边的常青殿,吹来火盟主。原来是被南宫向坑得走投无路,才想起要会会老朋友!”
“你……”火铃儿本已烦闷难当,好心来放他,结果见面就遭他冷嘲热讽,瞬时恼羞成怒,一甩袍袖道:“南风,你这是怕本盟主打不死你吗?你若再敢放肆,对我言语相讥,莫说我不会考虑放你,还要惩罚翻倍,让你一命呜呼!”
他年轻气盛,话说得出就做得到,南风明知这点,又怕了,垂下头嘟哝:“你听信谗言,把我整成这样,我不过是泄两句,风一吹就散了,何至于那么大火……”
见他服软,话听起来又顺耳,火铃儿火气下去,背起手臂道:“你若识好歹,咱俩自然还有话说,否则,本盟主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你吊在此处月余,我可没耐心,一直在山上挂个人,让盟友们看笑话。”
“哈哈哈……”南风本已低头,听了这话,竟又按耐不住,凄惨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可怕过鬼嚎,一阵山风又正好不识趣地吹过,火铃儿打了个寒颤。
“不识好歹?”南风哭诉,“盟主此言差矣呀!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去老夫双腿,就算现在大慈悲,把我放了,我也已成废人,你还指望,我来答谢你这千年好友的断腿之恩吗?”
火铃儿自知理亏,不与他计较,拉紧身上的披风道:“哼,照你这意思,是不打算离开西王峰了?看来这里站得高望得远,又景致优美,能时刻享受凉爽的夏风,比那闷热闭塞的鹿鸣殿,呆得舒服多了。也罢,本盟主不打扰你清修,改日再来探望!”
他对不起南风在先,想再用他,便得先压下他的怨气,最好的招数,就是欲擒故纵,所以假装对他不在乎,抛下这几句话,转身欲拂袖离去。
南风被缚于此,内力耗尽,生怕活不长久,再无翻身之日,好容易现在见着希望,却因一个没忍住而断送,哪里甘心?唯有拼尽气力,杀猪似的嚎叫:“盟主留步,听完老夫的话再走不迟!我可以不计前嫌,重新出山帮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火铃儿等的就是他这声嚎,马上止步,背对着他问:“哦?你认为自己,还有向我提条件的资格?也罢,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再掂量掂量,看是否合理。”
第八百一十四章 千年之约之世界
自苍狼盟成立以来,火铃儿以为凭他的聪明才智,还有盟内联军的实力,必能用最短的时间击溃神鹰盟,在南海云霄大门前,取得终局决胜。
岂料他时运不济,东海战场上,到手的胜利鸡飞蛋打,莫名其妙就吃了败仗。轩辕山一役就更不用提,几乎还没开打,败局就已注定。
眼看五岳争锋,迫在眉睫,这一战关乎的,不仅是他苍狼盟的存亡,还直接与香丽的命运相连,他怎敢掉以轻心?
思前想后,他把希望重新寄托在了南风长老身上。而南风见他前来相求,借机泄一通怨愤,同意帮他的同时,要向他提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