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第54/112页


  另一个小厮咂嘴道:“身份也没有比郡主更尊贵的。”
  第三个嘿嘿笑道:“世子要知道了,定会羡慕公子。他得不着的人,倒便宜了我们公子。”
  段瑞听到最后一句,目光闪了闪,越发兴致盎然,伸手抱向年年:“美人儿,咱们先对个嘴。”
  棠枝和琥珀大急,拼命要过来,却被段瑞的手下拦得死死的,其余仆妇惧怕段瑞,都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年年白着脸 ,左右躲闪,状似害怕,心中默数:“一、二……”
  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起,段瑞一声痛呼,蓦地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年年面前。这一下变故突起,人人都大出意外。
  段瑞勃然大怒,跳起来道:“谁,谁偷袭……”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再度跪在了原地。这一下跌得更重,痛得他出了一头的冷汗。
  段瑞的小厮都呆住了:“公,公子,你怎么了?”
  段瑞更怒了:“蠢货,还不扶我起来?”
  小厮反应过来,两个人跑过来,一左一右,要扶起段瑞。又是几声破空之声。段瑞还没来得及起身,两个小厮同时惨叫,重重跌到了他的身上,顿时把他压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翻着白眼,话都说不出了。
  年年看得滑稽,“噗嗤”一声笑出,回头看去。
  垂花门内,年轻的世子手持弹弓,一身大红常服,雪肤乌发,星眸含煞,风华绝代,不是段琢又是谁?
  年年眼睛微亮:“阿琢。”棠枝和琥珀也激动起来:“世子!”
  段琢丢了手里的弹弓,颜色如雪,一步步向他们走近。段瑞的小厮面如土色,被他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向段瑞身后退去。
  段瑞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爬起,一抬眼便看到了段琢,顿时暴跳如雷:“原来是你搞的鬼。”
  段琢冷笑,“铮”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段瑞的咽喉。
  段瑞骇然失色,僵直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你,你,你做什么?”
  段琢道:“不做什么,就试试我的剑锋不锋利。”
  这剑如一泓秋水,寒意逼人,锋不锋利还用试吗?再说,哪有指着人脖子试的?段瑞的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失声道:“你疯了?你就不怕父王……啊啊啊,大哥,有话好说。大哥,我错了,我……”
  段琢的剑慢慢往里刺去,段瑞的脖子渗出血来,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段琢提着剑,冷冷扫过一圈,当真是貌若谪仙,恶若修罗。段瑞的小厮一个个吓得腿肚子打摆,扑通通全跪在了地上:“世子饶命。”
  段琢看向年年。年年正看着他,目中满是感激与喜悦。
  满腔杀意忽地消融,他闭了闭眼: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彻底翻脸的时候,厌恶地道:“滚!”
  段瑞的小厮们如蒙大赦,费力地背起昏迷的段瑞,飞也似地逃离了。
  棠枝和琥珀都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世子。”
  段琢没有接话,看向年年,声音是难得的温和:“有没有吓到?”
  年年脸上兀自不见血色,低头不语。
  段琢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是吓到了。哪个女孩子碰到这样的事能若无其事?只是,他们从小相争,她在他面前从来要强,不肯露出软弱的一面。
  他声音越发温和:“母亲见到你这个模样怕要担心,我陪你去凉亭坐一会儿吧。”
  年年依旧没有说话,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凉亭建在假山的山顶,六角飞檐,居高临下,王府景色尽收眼底。年年安静地看着山下王府的亭台,忽地听到段琢的声音响起:“福襄,你真的不考虑嫁给我吗?”
  年年心头一跳:这段剧情,终于要来了。
  她脸色微变,凄然开口:“阿琢,我已嫁人。”
  “你那个丈夫,”段琢绝色无双的面容闪过阴郁与暴躁,“他根本庇护不了你。刚刚段瑞意图不轨时他在哪里?就算他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举人,又能拿段瑞怎么办?”
  年年无法回答。
  段琢紧紧盯着她:“聂小乙无权无势,无力护你。今日的事若是再发生,我来不及庇护你,你打算怎么办?”
  年年呆住。
  段琢冷冷下了结论:“聂小乙根本配不上你。”
  年年的手慢慢攥紧,蓦地掩面道:“我已经嫁给了他,还能怎么办?”


第41章 第 41 章
  秋风卷过, 荻花瑟瑟, 片片黄叶飞舞。
  段琢骨节如玉的手慢慢落到了年年单薄的肩上。年年微微一颤,下意识地要避开。段琢目中怒气闪过,手中蓦地加力, 将她纤柔的身子扣入了怀中。
  远远守着的棠枝和琥珀见状, 都变了色,低下头不敢再看。心中暗暗叫苦:世子也太旁若无人了, 若是被别人看到了, 该如何是好?
  男子的陌生气息涌来,年年浑身都僵住了,半晌回过神, 挣扎道:“阿琢,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段琢道:“不放!”
  年年气苦:“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你弟弟如此,你也一样。”
  段琢璀璨星眸中闪过怒气:“你把我和那个混账相提并论?”
  年年不客气地呛声道:“你这么做,和你弟弟有什么区别?你想害死我, 害了郡王府的声誉吗?”
  段琢脸色铁青:“我会娶你。”
  年年冷笑:“说得好听。你哪什么娶我, 我又拿什么嫁你?当初,我和聂小乙成亲前, 你去哪了;我走投无路时, 你又去哪了?你尽会哄我, 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段琢被她质问,心烦意乱,暴躁又起,忍气道:“我当初错了, 我后悔了。福襄,你就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你……”怎么就这么倔?
  怀中的娇躯微微发抖,他的声音蓦地卡住,然后,看到了怀中佳人苍白的面容,红红的眼眶。
  福襄她……他怔然许久,仿佛有一道光照入心头,喜悦涌现:“福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没有。”年年红着眼,无情地推他。
  “你心里是有我的。”他声音笃定,满腔郁恼愤怒烟消云散,星眸灼灼,不可方物,“所以你才会怨我,才会伤心。”
  “姑,姑爷。”琥珀颤抖的声音忽地响起。
  年年一惊,顿时忘了接下来的台词,扭头看去,对上了聂轻寒淡漠辨不出情绪的幽深凤眸。她心头一跳,猛地用力,挣脱了段琢。
  段琢望了眼空空如也的手臂,脸色阴沉下来。
  聂轻寒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年年,步履从容,一步步走近。
  年年心跳得厉害,莫名感觉到了几分揪心与害怕。她很快把这种情绪甩脱:一切都照着原文的剧情走,聂小乙的情绪反应也对头,她应该高兴才对。仇恨值一定又上涨了不少。
  聂轻寒向她伸出手来。
  年年飞快地将手背在身后,向后退了一步。
  聂轻寒眼底飘过阴霾,没有坚持,淡淡开口道:“王妃娘娘该等急了。”一字未提两人拥抱在一起的事。
  年年垂下头:“嗯,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气氛诡异地行到王妃所居院落前,便见一道黑漆院门大开,门上匾额写着“飞霞”两字。绕过影壁,重檐玉宇,花木葱茏,一片奢华富贵景象。
  穿着青绿比甲的侍女笑盈盈地迎上前来,向三人行礼。有人打了帘子,向里通报道:“福襄郡主到。”
  屋中陈设华丽,香气氤氲,一宫装丽人正在和人说话,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英气勃勃的面容,雪白的面上,乌黑长眉斜飞入鬓,点漆美眸宛若寒星,发若堆云,唇若涂朱,气势凛然。正是段琢的母亲,做过年年骑射师父的临川王妃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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