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第248/256页
寒馥轩内,如筝正带着丫鬟们给苏有容收拾明日公干要带的行礼,刚想出堂屋问问苏有容带不带大衣服,便听院子里一阵喧嚷,身旁雪缨欺身将她一护,如筝透过窗子便看到苏有容已经跃到了院子里,正和谁撕扯着,如筝定睛一看,却是苏有容拉着王瑶正往外走,王瑶嘴里还叫嚣着让自己还她的孩儿什么的,如筝心一沉,转身出了堂屋,还没开门便听院子里一声脆响,接着便是王瑶尖叫:“你要护着她,那你去死吧!”
如筝心里一紧,虽然知道苏有容的身手,却也怕王瑶发狂伤了他,赶紧撩开帘子一看,却见王瑶身子瘫软地跪坐在地上,苏有容神手捂着脖子,正满脸怒气地转过身来。
如筝刚跨出堂屋一步,便被苏有容揽进了屋里:“别管她!这货疯了!”如筝见他指缝里似隐隐透出血色,吓得赶紧伸出手去,苏有容却只是摆摆手:“无妨,被她挠了一把,一会儿再说。”说着便进了书房,开了柜子不知拿了什么,再到院子里对着王瑶颈后一拍,又伸手在她背心拍了几下,王瑶才抽了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却是双脚颤抖,像是马上就要摔倒的样子,苏有容看着她冷颜到:
“我告诉过你,你只是瘀滞不是有孕,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若真的是滑胎,你还能有力气跑这么远来跟我撕扯?!你那凌霜阁一直是娘亲在管着,同筝儿有何相干?我怜你背井离乡不易,一直敬着你不愿跟你计较,如今你出手伤人还喊打喊杀的,就莫怪我心狠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强压了压怒火:
“我钉在你后颈里的针,于身体无碍,只是封住了你的武功,力气也使不出太多了,我本来不想欺负你,这是你自找的,你给我回凌霜阁好好呆着,别让我再看见你到这院子来!”
说着便对赶出来的雪缨夏鱼挥了挥手:“送她回凌霜阁,让阿笈姑姑好好看着,无事不许踏出凌霜阁半步!”
雪缨夏鱼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儿,赶紧仔细应了将王瑶叉出去,王瑶却拼命将头扭转过来,冲着苏有容吼到:“苏有容,你如此对我心里便没有愧意么?你们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们偿命,偿命……”
如筝令人关了大门,又赶紧上前解劝,让秋雁烧热水帮他洗了伤口,敷上伤药,看着那深深的一道血痕,便是一阵心疼:
“她疯了么?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苏有容叹了口气摇摇头:“幸亏我在院子里,不然她这样疯疯癫癫闯进来,你定会吃亏的!”说着便皱起了眉头,如筝知道他是即将远行,放不下自己,当下便笑到:
“你也别担心了,该忙什么就忙去,我自会上心的,且你也封了她的武艺,我这里也还有雪缨呢……再说,祖母也定然不会纵着她再胡来。”
苏有容思忖了一阵,才点了点头:“封她的武功也是权宜之计,这法子短期内是无妨,长了功效也会消减,不过好在我此去最多一个月便回来了,到时候就都好了。”
如筝点了点头,知道他这句“都好”含着好几层的意思,展颜笑到:“是啊,你赶紧去歇歇,我去祖母和母亲那里报一句,免得咱们这儿沸反盈天的,惊了长辈们。”
苏有容却是摆摆手:“我与你同去。”
凌霜阁里,浑身麻软的王瑶被安置在了床上,夏鱼传了苏有容的令,又冷着脸敲打了萧氏一番,便同雪缨离开了凌霜阁,萧氏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王瑶,心痛又无奈:“公主,您就别闹了,您斗不过侯爷和夫人的,老奴的话您还不信么?三个月的胎,即便是滑落了,又怎会是一团血水?!西府老太君说的没错,您这的确是瘀滞啊!”
王瑶猛回头看着萧氏,满是泪痕的脸上泛起一个诡异的冷笑:“嬷嬷,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林如筝?还是西府那些老不死的?!她们害死了我的孩儿,还妄图将我蒙在鼓里?真是好打算!既然这样,那便拼个鱼死网破吧!”
她低头看着自己浸了鲜血的指甲,脸上浮起一个狰狞的笑,带着寒意的笑声慢慢变大,化作凄厉的狞笑,刺得萧氏一阵心寒:“公主,您用了‘那个’?!用在夫人身上了?!”
王瑶转头看看她,脸上得意地笑着,眼里却止不住地涌出泪来:“我倒是想要用在那贱人身上,只可惜他把她护的太紧……既如此,就让他替那贱人去死吧!”她摇摇头,又勉力撑起身笑到:“不,不能死的这么痛快,若他伏在我脚下求饶,我也不在乎赏他解药的,哈哈哈……”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言语中的怨毒却是丝毫没有减少一分,听得萧氏毛骨悚然。
这段烦人的插曲并没有打乱苏有容的行程,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细细叮嘱了如筝和院子里的人,便带了行李和墨香书砚二人出了侯府,与凌逸云和工部兵部的人汇合后,一路出了南门,向着戍幾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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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有容走后,被封了内力的王瑶便沉寂了下来,老太君和卫氏却加强了凌霜阁看管的人手,王瑶安静了几日,在得知苏有容去了戍幾道公干之后又发作了一次,拼命逼着萧氏去问苏有容何时归来,萧氏如何不知她是为着什么,只是好话说尽阿笈就是不放人,末了不过是被她们磨得无奈了,阿笈自己派人去寒馥轩问了一句,王瑶得了苏有容最晚月底便归,才消?恕,br>
三月中,林府接连传了两个好消息出来,一是入宫便深得承平帝宠爱的淑妃林如书怀了龙种,承平帝龙心大悦,赐下许多的赏赐,又褒奖了林府,沉寂许久的林府总算又起了一丝喜色,三月二十又是双喜临门,殿试放榜,林府两位下场的公子双双高中进士,世子林如柏中了二甲第七名,三公子林如杉更是高中探花!
此时众人才想起当年林侯也是中的探花,这样一府五进士,父子双探花的才俊之门,一时被满朝上下传为佳话。
新科进士游街那日,如筝也带了丫鬟们到稷安大街去看了,看着自家兄弟如杉坐在高头大马上,被众进士怂恿着去攀道旁的桃枝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就是一阵骄傲,与此相比更加让她高兴的,是如杉如柏目光交汇时那不带一丝掺假的欢喜和亲近,想想前世最后的兄弟们,如筝心里忍不住再一次感念天恩。
仿佛是为了应那句“乐极生悲”似的,仅仅是三日之后,林府就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一直赋闲在家的定远侯林承恩,竟然突发中风痰症,虽然好在发现的早折腾一通命是保下来了,却是口眼歪斜,瘫痪失语,信儿从西府传来时,已经是上灯时分,如筝为了保险起见,令乳母和雪缨环绣将两个孩子抱着去了卫氏的暖香苑安顿,便急忙叫夏鱼跟了自己蹬车回林府。
进了静园,带头迎上来的正是侯夫人徐氏,如筝看她眼睛红红的,知道定然是哭过了,便拉着她手着意安抚了一番,抬眼便看到一屋子的人,如筝红着眼睛给老太君行了礼,又同兄弟们见了礼,才到里间去看林侯。
刚一进屋,便闻得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叶济世看到如筝来了,赶紧迎上来行礼,如筝还礼言到:“多谢先生救命,我父亲现下状况如何了?”
叶济世轻叹了一声,将如筝引到外间徐氏也赶紧迎了上来,叶济世拱手低声言到:“二位夫人,林侯爷这病来的凶险,下官赶过来时,先前来的太医已经给林侯放了两次血,手段还是对症的,下官斟酌着用了药,施了针,刚刚总算是醒了,性命应该是无虞,不过眼见是无法起身也不能言语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汤药针石慢慢调理,但此症是个受罪的病,病人心里明白却无法驱动四肢,也没办法开口指使人,故而看护之责甚重,请林夫人一定要着细致忠心的仆婢料理,明日下官还会再来一次,侯夫人最好一会儿就将看护人选甄定,下官明日也好告知需得留心的事项。”
徐氏听他说林承恩性命无虞,这才大略放下心,郑重谢了叶济世,将他送出门去,刚要回来劝老太君回去歇着,却不防被门帘一挑,一人带着风卷进来,劈手就要朝着她身上打:
“贱人!你如何害的我爹爹,的打死你个贱妇!”众人大惊之下才看清是如婳,好在如杉离得近,上前拦了一下,替母亲接了她一巴掌,如今他身量高了,这一下子便拍在他肩膀,如杉晃了一下,如婳便又跳过去要打徐氏,却被一旁冲上来的如柏牢牢攥住了手:
“四妹,你发什么疯!”
如婳被他阻了,兀自拼命挣扎,可如柏毕竟比他高一个头还多,又习弓马多年身强力壮,岂是她拼命就能撕扯开的?!
如婳手被阻拦了,嘴里还在一口一个贱人地骂着,如筝冷眼旁观,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也不枉自家父亲宠了她十几年,眼见倒是有几分真心孝敬的!只可惜矛头指错了人,还是那么狂妄又蠢。
屋里沸反盈天的,徐氏一个继室夫人一时不好辩解什么,伤心羞愤下便落下泪来,旁边老太君看了却是怒火冲天,扶着韩嬷嬷的手站起身,挥动蟒头拐便照着如婳小腿敲了一下,虽然不重,却还是让她屈膝跪倒在地。
如筝见老太君动怒了,赶紧上前搀住她,伸手替她抚着胸口劝到:“祖母切莫动气伤心,四妹妹也是伤心过了,一时想差了才会出言冒犯了母亲,祖母还是去里间歇着,我和柏儿杉儿会好好劝她的!”
老太君拍拍她手,却是摇了摇头:“伤心过了?伤心过了就能这样冒犯亲长?四丫头你以为你嫁入苏府我就管不得你了?!你虽然是已嫁女却也是我林府的女儿,这样叫嚣嘶吼出言冒犯你母亲,丢的是两府的脸面!你爹爹如今病着,你母亲忙前忙后周全照应,便是他发病还是你母亲先发现急请了太医才保住的性命,你却在这里信口雌黄,叫嚣呼喝,你爹还没死呢,你不怕他在里间听了心里难受么?!”她越说越气,对着如柏言到:
“柏儿,给我将你这个不孝又没规矩的妹子轰出去,让她自回苏府,咱们林府容不得她这尊大神!”
老太君正在气头上,如柏怎能就应了将如婳轰出去,自然是和如筝等人上前一通劝,又让丫鬟们赶紧搀如婳到厢房休息,如婳被老太君一打一骂,如今那股子气儿也泄了,不敢开口多说,只是两只眼睛死死剜着徐氏,任由两个丫鬟架了下去。
如筝赶紧同韩嬷嬷一起扶着老太君坐下,徐氏也忙上来解劝,老太君拉着她的手叹道:“老二家的,此番委屈你了,如此周全慈孝,却要被那死丫头失心疯似的排揎,你放心,我老婆子定帮你出这口气!”
徐氏听着老太君的话,刚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母亲,您快别这么说,此番侯爷急病,我也是慌了神儿了,想来四姑娘也是伤心的狠了才说了胡话,我是她的继母,怎会和孩子计较呢,您放心,既然侯爷没事咱们左不过慢慢养着慢慢治,媳妇定会上心为他调理,再说孩子们也都大了,许多事情也能帮上忙,您不必担忧难过。”
老太君看着她点了点头:“好,幸亏你还撑得住,不然咱这家,是真的要乱了!承恩……唉!他若是听你的,检点些……”老太君一时伤心,不自觉说了半句,又赶紧收住了,如筝心里一沉,面上却丝毫不带,看祖母好些了,就赶紧同如柏如杉进屋看林承恩。
她前两次回门都没赶上林承恩在家,此番离近了看,才发现他同两三年前真是大不一样了,抛去口眼歪斜唇角流涎不说,便是面色也不似以前那样,变得蜡黄黯淡,身型也臃肿多了,同如筝出门子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勋贵重臣,风流老才子判若两人。
如筝本就对他没有多少亲近和尊敬了,现下扑鼻而来的腥臭更是令人作呕,强忍着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见林侯嘴里唔唔啊啊的也听不明白,如筝便福身道别,出了里间。
折腾了小两个时辰,已经是头更都打过了,老太君心疼如筝便让她住下,如筝心里还有不少疑惑未解,也就顺势应了下来,陪着韩嬷嬷替徐氏将老太君送回了主院,又回到静园吩咐夏鱼去告诉车夫回苏府通禀,顺便让她试着去打听一下林侯暴病的隐情。
陪着徐氏又看护了林侯半宿,如筝才在她几次催促下回到了沁园休息,一进自己的卧房,如筝心里就是一动:满屋的家具丝毫没有尘灰,室内也没有久未住人的那种怪味道,虽然肯定是临时打扫了,但也绝对不会这么干净,夏鱼见她愣着,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赶紧上前言到:“小姐,奴婢进来也是吃了一惊呢,这屋里,变同当年一般……”她笑着拿过一旁的锦被替她铺着:
“奴婢问过守院子的小丫头才知道,原来夫人自小姐您出嫁后,便专门安排了几个小丫头日日打扫咱们的院子,说是备着小姐不定什么时候想要回来住……”
如筝听了她的话,心里便是一暖,忍不住叹着自己当初为求自保扶徐氏上位,却得她如此真心相待,心里对她也就更多了三分亲近。
忙了半宿,如筝身上便如散架一番,想着明日还要早早起身回府,赶紧梳洗了一下躺倒歇了,夏鱼搬了被子吹熄灯躺在她床下脚踏上,开口言到:
“小姐,刚刚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大略弄清楚了……”
如筝叹了一声她伶俐,夏鱼的声音就带了三分羞涩:“小姐夸奖,奴婢不过是在府里有几个相熟的小姐妹……其实,也是这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了,虽然老太君严令不得传到府外去,可下人们私下里议论却是挡不住的……”她微微停了一下,沉声说道:
“奴婢听人说,老爷是宠幸新纳的那两个姨娘时候太……才发作的,事后夫人气坏了,当场就要把那两个贱人打死,还是老太君慈心,令人将她们发买了,下人们都传,说是八成又送回了窑子里……”
如筝听了她的话,心里又惊讶又恶心,原想着自家父亲是因为仕途失意郁气塞心,加上不知保养才突发病症,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失态……竟然是发了马上风!
夏鱼大略说了,也觉得尴尬,便住了口,如筝对此等腌臜事情不愿多听,也关着一句“子不言父过”,淡淡吩咐了夏鱼不可再提起此事,便合眼休息了,心里却是轻轻一叹,想着自家父亲一辈子对儿女严厉防备大过宠爱许多,临了倒是心疼了儿女一回,若是此番真的殁了,如柏如杉丁忧三载,岂非糟蹋了少年成名,科场折桂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里,她又暗暗斟酌了一番,想着徐氏那里自然是知道利害的,自己还是要再多拜托一下叶济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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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如筝又到了主院给老太君请了安道别,回静园安抚宽慰了徐氏一番,又叮嘱了林侯好好休养,郑重拜托了前来复诊的叶济世之后,才蹬车返回了苏府。
两日后,宫里传下圣旨,准了定远侯世子林如柏替父递上的病重跪求荣养的本章,并驳了他自己削爵的请求,令他承继了定远侯府的爵位。
消息传到苏府,如筝心里欢喜却也明白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中风这样的重症自然是要上本请求荣养的,而如柏身为新科进士,又是宠妃的兄长,自请削爵也不过是略表自谦恭敬罢了,如今承平帝正是用人之际,怎会放着又好又放心的舅子不用呢……
忙完了两府的事情,日子也接近了月底,天气渐热,如筝吩咐丫鬟们换了帐子,又为苏有容添置了新的春装,便安心在寒馥轩等他回来。
相比如筝的安稳,凌霜阁的王瑶却是惶惶不可终日,算了一下日子,离上次下毒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天,若是苏有容到月初还不回来……
她不敢想,忍不住暗恨自己大意,萧氏见她一副痛悔的样子,赶紧上前劝说她将苏有容身上的毒解了,王瑶却咬牙叹到:“当初楚雄给我药的时候,只是让我预服了解药,解毒的丹药却并未给我,如今联系不上他,我也没有办法啊!”
所谓知子莫若母,萧嬷嬷听了王瑶这话,大约就知道了自家儿子的打算,心里忍不住又将他骂了一顿,想着若有机会定要向他讨了解药来,却又怕王瑶担心,强忍着安慰了几句。
在戍幾道深山里试验了红衣大炮的威力,除了苏有容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被惊呆了,且不说那巨大的威慑力和杀伤力,光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足够骇人,神机营骑射布阵也初见规模,直到真正用上火铳演练凌逸云才知道当初苏有容让兵士们拿棍子捆着石头端两个时辰是什么用意,那样沉重的火铳还要一手控马一手瞄准,没有好的臂力真的是万万不成的!
几经演练,无论是炮队还是两千人的神机营,出击变阵装填发射都已十分熟练,苏有容和凌逸云终于放心留下了兵部和工部的人在深山里继续操练,先行返回了京师。
苏有容和凌逸云带着各自的亲随出了中都,顾不得劳累继续向北疾驰,向承平帝报喜的急切夹杂着对家的思念驱使他们催动坐骑在官道上飞驰着,凌逸云手臂刚刚恢复,心里欢喜着,便着意加快了速度,苏有容好整以暇地跟着,好在苏小绒神骏,也倒不费力气,他看着前面凌逸云难得好兴致,正想逗他几句,却不防头猛地一晕,一时间几乎失去知觉,他自打十几岁调理好了身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若非马上功夫娴熟,几乎就要落马受伤,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他猛地警醒,拉动缰绳慢慢勒住坐骑,坐在马上沉了沉,刚刚那种恐怖的感觉却荡然无存。
前面凌逸云看他突然勒住了马,也吓了一跳,拨转马头跑回来问到:“子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