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新贵》第61/85页
直到气喘吁吁,阮江州攥紧她的手腕钳制住她。她的呼吸轻浅,暖暖拂在他的脸上,却泛着轻微的痛触。眼睛也像生了冰,干瘦的手指紧紧抓着他雪白的衬衣,颜色诡异的发白。
喘息着一字一句:“阮江州,我一定会杀了你!”
阮江州愣了一下,但还是说:“等你有这个本事再说。”他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提醒她:“别试图逃跑,没有用的。”
她被囚禁在这里了,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踏出这栋房子半步。纵使她有滔天的本事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造梦师,和这些只手摭天的权贵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密码锁悄然关合,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秦漫蜷缩在地毯上,半侧脸颊扎进柔软的长毛地毯中,浑身软绵绵的,好像在发烧。
到了这一刻她仍旧不相信是真的,人总有恍惚的时候,如梦如幻,是真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假的?
她做这一切为了什么呢,顾长康再怎么玩世不恭,可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会抛下她走掉的人。
“漫漫,出来陪我走一走。”
自心底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幻听,秦漫却挣扎着坐起身,喃喃说:“好。”她可以陪他去任何地方走一走,不管什么时候。
可是他在哪里?
秦漫看不到人疯了一样冲上楼,她分明听到顾长康的声音,似顽劣的京片子,字里行间永远透着一丝痞气。她将门一扇一扇的推开,重重的摔到一边,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再马不停蹄的去开另一扇……
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望到地板上凄惶的月光,也像照在天涯的两端,她终于看尽绝望,如同一把刀子剜在心口上。这样的疼意,再深重的梦魇也该醒过来了。
自欺欺人是最愚不可及的事情。
不得不相信顾长康是真的死了,否则阮江州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短兵相接,她败得惨烈,而且浑然不知。她怎么对得起顾长康?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止一次的提醒她,离阮江州远一点儿,他为此煞费苦心,而她不以为然,只以为是短暂的放纵,因是梦里,所以无关紧要。最后却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
秦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了,便咬牙切齿的恨起自己来。
沿着门板滑落,爆发出响亮的呜咽。
阮江州将外套扔到床上,解开袖扣坐到床沿一动不动。
门板打开,阮苏荷露出一个脑袋:“我可以进来吧?”
看他板着脸,似乎心情不好。乐呵呵的坐过来:“皱着眉头做什么?又有病人让你不省心?还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所以心情低落?”
阮江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闲得没事做就回去睡觉,别瞎猜。”
阮苏荷没动弹,歪着头说:“到底怎么了?”
阮江州抬手扯掉领带,蹙着眉头不说话。他是个不愿与人分享心事的人,只要他不想说,再有本事的人也休想问得出。
只是催促她:“去睡吧,让我静一静。”
“跟你姐姐说说有什么关系?阮江州,我最受不了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你。”阮苏荷问不出,忍不住抱怨,接着说:“我是来提醒你,别整天不着家,别让人将领地占了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阮安南结婚了,如果爸让你搬出去住怎么办?”
按理说结婚的人搬出去才说得通,可是,在阮家,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皆有可能。
阮江州淡淡说:“阮安南要真稀罕,就拿走好了。”
阮苏荷翻起白眼:“你傻么,要这么便宜他。他拿走的还少么。”
是不少,可是,那又怎样?
“与其无能为力的抗争,不如视而不见。”轻触她的睫毛,见她下意识闭眼:“这样就对了,你就是心操的太多了。”
阮苏荷瞪圆了眼睛:“傻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你为我。”阮江州蹙了下眉头,回头提醒她:“管好你自己的事,林钟会要回来了。”
一句话偃旗息鼓,阮苏荷咬了下唇齿明显心虚:“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阮江州一伸手按上门板,懒洋洋的凌厉:“阮苏荷,不听我的话你就死的快点儿。”
阮苏荷拍了他一下:“混小子,哪有弟弟跟姐姐这样说话的。”
陈年旧事翻起来,情愫泛黄,滋味别样。可是不能说自己不留恋,往往都是那些幻影一般的旧事最能触动心怀。
那些年,有些事,我们是拼尽全力想要忘记的。却总是忘记事得其反这一说,结果就是不可遏制的耿耿于怀。
有一段时间阮苏荷走路提醒自己,吃饭提醒自己,睡觉提醒自己……一定要忘记林钟会,跟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可是,结果怎样?
几年过去了,这个人在她的生命里仍旧像个新篇章,倒背如流。
她不能否认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会心跳加速。
只是迂腐的安抚自己:“我期待他的出现不过想对当年的事跟他说声对不起。”
阮江州告诉她:“当年你没有错,只是方法不得当,不足以成为他恨你的理由。”
可事实证明,林钟会就因为那次玩笑真的恨上了。
这世上每个人的敏感带都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哪一下的碰触就会命中死穴。
方倍儿收到侦探社传来的第一笔资料。
长焦距拉出的镜头,画面清析,连每个人脸上或陶醉或窃喜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真是令人喟叹。而且时间和地点都标识的很清楚。
原来背着她,温峤和阮安南两个人每天都会见面。
方倍儿盯紧一个时间点心惊肉跳,就在那个时间段她还给阮安南打了电话,她甚至可以想象阮安南厚颜无耻的样子,一边跟对面的温峤眉目传情,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谎称自己在加班。
这大抵就是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双重背叛。
方倍儿握着鼠标的手指微微颤抖,只一会儿的时间就冷透了。
林玉在外面敲门,接着叫了两声。
“倍儿,倍儿……妈妈进来了。”
方倍儿手忙脚乱的关合电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所以脸色苍白。
迎着光,林玉一眼就看出来了。问她:“又身体不舒服?”
林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摇头否认:“没有,就是空调开太大了,有点儿冷。”
手掌和脊背却生了汗,粘乎乎的一片。
林玉问她礼服的事怎么样了。
这一问,更加让她心烦。
如今阮方两家为她和阮安南订婚的事忙成一团,而他们的感情却早在不知不觉中走向陌路。方倍儿也想过,眼一闭嫁过去,他是否就会收敛?可是,同床异梦,这样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思?
“妈,你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拿上包出门,她虽然没什么胆识,还是很想跟温峤宣战。可是,还不到时候。
眼睁睁的看着温峤春风得意,每天穿名牌,用名牌,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一脸得意。
方倍儿不着痕迹,却能猜到温峤现在什么心思。一定觉得她可怜又可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两个人一起逛街的时候似不经意说起来:“小峤,昨天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到安南把你送到监狱里去了,还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直到醒了,还心惊肉跳的。”
温峤根本不放在心上,笑着说:“梦是反的,乱七八糟的,根本不能信。安南他怎么会……”
方倍儿轻笑:“你还挺相信阮安南的人品。”
“她不是你未婚夫么,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信他。”
方倍儿顺手拿起一个玲珑剔透的水晶制品,刚问过她这个东西应该不易碎吧。结果手一滑,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温峤呼了一声:“啊,碎了。”
方倍儿一脸云淡风轻:“有的时候看着华丽美好的东西,到最后不一定属于自己,更别说固若金汤,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