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第6/159页


  原来是在酿酒,卫衡终于放心离开了。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将订单的供货时间统一定在婚宴之后,以免再横生枝节。
  ……
  过了晌午,堂食的客人逐渐减少。
  俞静宜找到郭芳蕊说出想要在酒肆售卖药酒的想法,被郭芳蕊一口否决。
  俞静宜早料到会这样,耐心地劝解:“端午喝雄黄酒,重阳喝菊花酒,随便哪一间药铺里都有跌打损伤酒,由此可见,药酒本身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别人能卖,我们自然也可以,还能为酒肆增加收益。”
  郭芳蕊仍然没有松口,脸色泛白。
  提到药酒就能想起郭家人的死,把陈年的伤疤再撕开一次,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俞静宜抿紧唇瓣,下了一剂猛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喝到郭家的药酒,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郭家人是冤枉的,有朝一日,我要让全天下的人成为人证,为郭家人平反。”
  郭芳蕊浑身一震,待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过能为郭家人平反。一来,皇族对郭家的事处理得太过草率,不排除是有意让郭家人背锅;二来,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隐匿在平民百姓家,远离朝堂,根本没有机会调查当年的真相。
  女儿的话让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希望,但这条路很漫长。
  她之所以会逃到云州,正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消息闭塞,与京城相距遥远。
  以云州为出发点,想要做到天下闻名的程度谈何容易。
  俞静宜握住郭芳蕊的手:“天下的美酒实在是太多了,每人个人的口味也各不相同,俞家的酒虽好,未必能立足顶端,但郭家人能凭着药酒当上御医,足以表明郭家的药酒能做到当世第一,我要做的仅仅是告知所有人这件事,未必不能实现。”
  听到这里,郭芳蕊终于点头同意了。
  从今往后,接触到药酒的时候,她只会充满斗志,不会再当作是丑陋的伤疤。
  娘同意了,爹那边由娘来说服就行了。
  俞静宜兴致勃勃地说起下一步的计划,她想找两间屋子作为药房和存储药材的仓库。
  郭芳蕊突然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把你和卫衡的婚服做好。”
  “……”俞静宜憋了半晌,难以置信:“为什么两件都让我来做?”
  郭芳蕊破涕为笑:“你可以和卫衡商量一下,让他自己绣嫁衣。”


第5章 . 山雨欲来 云州城大大小小的成衣铺有上……
  云州城大大小小的成衣铺有上百间,巧手的绣娘多不胜数,但俞家现阶段在勒紧裤腰带攒银钱,不能破费。
  同样的事,俞静宜已经经历过一次,两次的心态截然不同。
  上辈子她想的是一辈子就嫁这一次,要做就做最好,加之她一直抱着腿不能行,手就要比别人更巧的念头,选的是最繁复的样式,再绣上茂密精致的寓意着子孙满堂、人丁兴旺的石榴花。
  也确实是一辈子一次,只是命太短,花尚未结果。
  这辈子只是假夫妻,走个过场就行了,全都反着来,石榴花换成寓意着长寿的仙鹤。
  她想活下去,长命百岁的那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见前世身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仙鹤救了她,她觉得是好兆头,醒来后,把那只仙鹤的模样画下来,绣在了婚服上。
  为了不委屈那只仙鹤,剪裁也不能马虎,就这样过起了关起门来昏天暗地绣嫁衣的日子。
  七日后,虎骨酒酿成。
  打开酒封,搅拌了一下,药与酒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
  俞静宜双眼熠熠生辉,就是这个味道。
  她盛进杯子里抿了一小口,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喉咙涌向四肢百骸,热血沸腾,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丢掉轮椅跑起来。
  门外传来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俞静宜知道,青荟这是又生气了。
  “太气人了!”青荟走到门口,愤愤地跺脚:“姑娘,好端端的,不知道是谁又在使幺蛾子,说咱们家胁迫卫公子入赘,这条街上住着的人看上去都有模有样,不像那等乱嚼舌根的,怎么总出这样的事。”
  前面还说卫衡是知恩图报,俞家人好人有好报,转头就变成俞家人对卫衡挟恩图报,真真是好坏全凭一张嘴。
  青荟将帕子拧成一卷,冷不丁想起前面那一条的下场,吓得赶紧松开。
  大房又出招了,而且这一次有点麻烦,俞静宜面色凝重了几分。
  前一次的谣言定亲就破了,现在又因为定亲出现新的谣言,青荟憋了半晌,突然道:“要不把亲事取消?”
  男女双方婚前不宜见面,俞静宜又是在绣嫁衣,卫衡好些日子都没见到她了,明明同在一间院子里,心中溢满了思念之情。
  他打算趁着青荟开门的功夫,远远地往里面瞧上一眼,听到青荟的话,身子猛地打了个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怎么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那个……上辈子都没受影响,这辈子肯定也没事。
  不对,如果又发生变故了呢?
  卫衡往前挪了一步,又一步,距离太远听不清,那就再靠近一点。
  “这个法子不错。”
  有了心理准备,俞静宜就不似上辈子初闻时那么紧张了,还恶趣味地调侃了一下。
  哪里不错了!卫衡差点忍不住跳出来,又怕弄巧成拙,生生憋住了。
  听到俞静宜拐着弯的语调,青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道:“呸呸呸,奴婢乱说的,姑娘可千万别跟老爷和夫人说起这事,不然非把奴婢赶出去不可。”
  俞家夫妇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看向卫衡的眼睛都是冒着星星的,绝不会反悔。
  算你识相,卫衡将青荟从心里的小黑帐上划掉,抬眼就撞进少女弯成月牙的水眸,心跳骤然漏掉了一拍。
  不好,被发现了。
  “卫衡哥哥?”俞静宜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站在玉兰树后的卫衡。
  那株玉兰树年份不高,树干笔直,枝条纤细,洁白的花苞零星地点缀着,挡不住卫衡宽阔挺拔的身板。
  “我见青荟走的很急,有些放心不下,就跟过来看看,是我唐突了。”
  芝兰玉树的年轻男子嗓音干涩,透出几分窘迫和失落的意味。
  没错,他就是跟着青荟来的!
  天呐,刚才的胡话被未来姑爷听去了,青荟一瞬间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俞家,但也并非是把卫衡当成应付流言的工具来看待。
  主仆两人打趣没走心,被当事人听去了就尴尬了,俞静宜索性让青荟推着她来到院子里,和卫衡面对面商量对策。
  “我会去向大家澄清,是我自己提出要入赘的。”卫衡认真而又深情地看着俞静宜,就差没直接说出口,我是为你而入赘的。
  微风拂过,树枝打颤,发出“飒飒”的声响。
  青荟毛眨眨眼,抿紧唇瓣,屏住呼吸,纹丝不动,假装自己是一棵树。
  年轻有为的公子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自愿入赘,话本子里都没有这样写的。
  她反复蜷起脚趾,宣泄着内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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