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第17/123页
喜盛是趁着张潜买烤红薯的时候走的,张潜回到原地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当下便急了。
好容易在人群里看到喜盛,便见她跟着这个白衣男子到此。
张潜跟了过来,便听见这样一段,悄么声息的到了雅间,一怒之下拔出了刀。
“大…大人...”喜盛也不知张潜何时进来的,此时看着面前闪烁着的刀光,忙从蒲团上站起了身。
木案破碎,张潜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刀也架在了聂隐的脖颈上。
那刀冰冷锋利,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聂隐垂首,看着那长刀,愣了下。
“大人…你把刀放下。”那把刀快比她都长了,喜盛光是看着都发颤。
可顾着聂隐,她还是上前拽住了张潜握刀的手,生怕张潜伤着聂隐。
瞧着那只素手握在她手腕上,张潜抿了抿唇,将捣乱的喜盛拽到了身侧。
喜盛力气那比得张潜,一下子就被拽了过来还被张潜摁着肩。
她见聂隐原本是没什么的。
可喜盛忘了自己应了让张潜随身保护,擅自下了马车来见聂隐。
张潜大抵是以为她丢了,这般生气也正常。
喜盛知道这事自己不对,看着张潜黑沉沉的脸色,有些害怕。
但她不想连累聂隐,壮着胆子挂在了他手臂上,想让张潜放下刀。
张潜觉出她将半个身子挂在了自己手臂上,鹰眼黯了黯。
他的长臂承着她,却没有颤抖分毫,喜盛瞧着自己的办法没用,粉唇一撇,不免有些着急:“大人,我下次不乱走了,我知道错了…”
然而当事人聂隐看着两人,心中也有了考量。
只是聂隐不明,喜盛堂堂公主为何会在一个护卫面前那样被动,聂隐好奇,便将脖颈往前送了送,生了几分看戏的意思。
张潜原是怕聂隐伤了她,这会儿听喜盛说,都准备收刀入鞘,岂料聂隐又暗自凑上前来。
这点小动作喜盛瞧不出,但张潜却觉出来,视线一冷,倏的落在了聂隐身上。
“张潜,连我的话都不听吗?”瞧着那刀要刺破聂隐的脖颈,喜盛拍了拍张潜的手,杏眼有些泛红。
她不过是想请聂隐帮忙,倒没想过张潜会对聂隐如此防备。
见张潜死活不肯放下刀,喜盛两道黛眉微微蹙起,是真的生气了,伸着手要去夺张潜的刀。
这刀乃玄铁所制,削铁如泥。
张潜恐那刀刃伤着了喜盛,略了一眼她眼尾泛起浅显的红晕,那握着刀的手终于沉了下来。
聂隐没有伤害喜盛,他没必要揪着人不放,故而收起了刀。
“聂大夫,你没事吧?”见张潜收起刀,喜盛也松开了压着人手臂的身子,上前询问聂隐的情况。
聂隐没说话,那双柳叶眼停留在两人之间流转片刻,最终落到了喜盛身上:“原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
“聂大夫你别怕,我家大人不是坏人的。”见聂隐没有责怪,喜盛松了一口气:“聂大夫不会介意,不为我瞧病了吧?”
说着,喜盛瞥了眼一旁臭脸的张潜,撇了撇嘴,也不敢责怪。
“公主玩笑,您能寻到草民,是草民的福分,自是不敢推脱。”聂隐有条规定,应了的事从不反悔。
故而张潜方才如此冒犯,聂隐也没计较。
不过多数是因为喜盛实在是温驯有礼,聂隐很受用,那张白皙的脸颊上满是笑意。
喜盛见聂隐笑,知道他没介意,便松了口气。
聂隐生的清朗如玉,又是一双好看的柳叶眼,瞧着好相与,还爱笑。
倒是张潜…
他总是冷着个脸,要不就是眯着眼朝你冷笑,也不知他真正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这般想着,喜盛巴巴的望了眼张潜:“我就知道聂大夫非心肠坚硬之人,不会介怀的。”
说着,她那道目光轻轻浅浅的在张潜身上划过。
张潜觉出喜盛这是在影射自己,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眉角轻颤了下。
喜盛被张潜看的浑身一颤,不过想着她不能输,喜盛便挺直了腰板,梗着纤细的脖颈:“大人,你说是不是呀?”
瞧着她用着柔和的语气有意无意挑拨,张潜抿唇,上前拽住了喜盛的手腕,将人拽出了雅间。
喜盛原本就是想与张潜耍个脾气,岂料张潜不经挑拨。
她被张潜的动作吓到了,迫不得已跟着张潜出了茶馆:“大人,我还有事要和聂大夫说!”
她是被张潜直接从茶馆里拽出来的,想着刚才被那么多人瞧见,喜盛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撇着嘴,扫了一眼街道上看着她的行人,又怕又委屈。
“今日不行,改日微臣会把他带到公主府。”喜盛到底是被禁了足,张潜带她出来已是最大的限度,如今在外滞留了许久,还与身份不明的人交谈,张潜觉得这已经够了。
毕竟喜盛身份摆在这儿,方才她不见了,张潜便足够着急,好容易找到,张潜只盼着眼前这小祖宗赶紧回公主府去。
“可是…”喜盛吸了吸鼻子,看着张潜不敢说话。
看着喜盛要哭,张潜摸了摸胸口,将那方才买的烤红薯塞到了她手里,声音冷硬:“吃。”
手中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喜盛先是一愣,见那东西是个甜甜香香的红薯,杏眼弯了弯。
她是个爱吃的,这会儿见到红薯,方才的委屈丢了一半。
她捧着那红薯,又抬眼看了看张潜,想把红薯分两半。
可这红薯有些烫,喜盛分到一半,手就颤了下。
张潜见她举动,忙就接过了喜盛手里的红薯:“我来。”
喜盛指头烫的发麻,见张潜接过去,觉得自己有些笨。
张潜并没这样想,他把红薯掰开,便递回了喜盛手里
喜盛看着里面橙红的红薯半晌,只接了一半:“给你吃...”
喜盛将那稍大的一半递给了张潜 ,可怜巴巴的鼓了鼓嘴:“大人往后,能不能别这么凶…”
她声音很小,那双水盈盈的杏眼里满是试探,像是在哄他。
喜盛身量小,此时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像个随时要窝进他怀里的猫儿,张潜喉结一滚,语气有些沉:“臣去叫马车过来。”
张潜没有理她,转身就走了,喜盛以为张潜不愿意理她,在原地撇了撇嘴,咕哝了句:“我下次,不自己走了还不成吗?”
马车回到春盛巷的时候,天边擦黑,巷口已是烛火昏黄。
连着奔波了两日,喜盛终于觉出身子疲乏,连着双膝也有些疼。
晚间沐浴后,她便懒懒的倚在妆台前,怀里抱着胖团,杏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公主,喝药了。”诗画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喜盛抬眸看着诗画端来的药汁,两道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知道了姑姑,我过会儿就喝。”
说罢,喜盛便别过了头,看向了铜镜里那张苦大仇深的小脸。
柔然逼迫着父皇将她下嫁,母后势必不会同意。
如今还将她禁足于此,命张潜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