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第49/123页


  赵静柔被那刀夹在头顶,怔然的看着张潜,吓得说不出话来。
  “赵娘子没了耳朵么?”见赵静柔不理,张潜将那刀刃一横,沉沉的压在了赵静柔头上。
  “娘子...”怕那长刀伤了赵静柔,菡萏连忙护着赵静柔的头,想将赵静柔从张潜刀下救起,可还不等触到赵静柔,张潜腰间的那刀鞘便一下杵到了菡萏的后腰上,直接将菡萏击倒在了地上。
  赵静柔看的瞠目结舌,顶上压着的长刀也让她不敢动弹分毫,先前一直屡屡试探,张潜都未曾理会,赵静柔还以为张潜不敢拿她如何。
  可如今看着那冷刃迸发出的寒光,赵静柔忽然意识到了杀一个侍郎家的娘子,对于张潜这种没有心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因为除了圣上开口保下的人,还没有人能从张潜刀下活下来,女子也一样...
  生死皆在张潜举手之间,赵静柔也知道了畏惧:“张潜,你放开,我往后不再来便是。”
  杀了赵静柔,对于张潜来说虽然简单,但要是遮掩事实,于裴昀,于圣上来说,那都是一桩麻烦事。
  看着赵静柔软了骨头妥协,张潜终于抬了抬剑,给了赵静柔逃走的空间。
  菡萏在一边看着,连忙上前把腿脚发软的赵静柔接了过来,带出了主帐。
  “娘子还是不要招惹指挥使了吧...”菡萏扶着惊魂未定的赵静柔出了大帐,抬眼打量着她。
  “不对...”赵静柔出了营帐,素手在胸口轻抚了两下:“张潜先前断不会这般,怎么碰上六公主便会如此震怒?”
  “娘子...咱们惹不起指挥使...”菡萏看着赵静柔满脸疑云,小声开口:“往后还是不要来上京大营了吧...”
  张潜什么人,满上京都知道,菡萏实在有些不理解自家的娘子为何总与张潜过不去。
  虽说张潜杀了李都尉,可赵静柔的把柄也被张潜握着,原本可以相安无事,赵静柔却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张潜的底线,实在令人想不通。
  “张潜杀了阿允,我断不会轻易放过他。”赵静柔没理会菡萏,脑海里那徘徊着李允头颅被割下的一幕幕,声音发冷:“还有陈喜盛。”
  提到这两人,赵静柔不由得想起方才营帐里张潜发火那一幕,赵静柔与喜盛生过两次龃龉,知道喜盛虽然看着好欺负,可脾气并不比陈庭玉好上多少,张潜那个低贱的奴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在喜盛面前发火。
  而喜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狗皮膏药似的追上去...
  这分明是有事。
  赵静柔张脸上恢复了从容:“六公主放纵任性,与安佑卫指挥使举动亲昵,菡萏你说世人知道,会怎么看待我们这位公主?”
  “娘子?”菡萏也不知赵静柔在想着什么,有些疑惑。
  “今日张潜在以刀恐吓你我之事切莫声张。”赵静柔也没寄希望于菡萏,冷冷瞥了菡萏一眼,便离开了上京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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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军帐中,喜盛正伏在案前,一手撑着脸颊,看着荷包上那重影的小猫出神。
  方才饮过酒的那股劲上来,她已经分不清外头是白昼黑夜,头沉沉的往下坠,眼前那小猫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喜盛弯了弯眸,还以为是胖团。
  正要一头撞在那木案上,额顶便贴上一只有些粗糙的手。
  “嗯?”喜盛一愣,伸着手收起了自己的小猫荷包,抬眼看着张潜。
  方才的醉意浅尚能有些意识,可如今那酒意上了头,喜盛只觉得眼前蒙着一层纱,连张潜都生了两颗头。
  “大...”
  “大人...”她循着张潜看去,伸着指头戳在了张潜的鼻梁上:“大人不是说有人来送我嘛...”
  “...”
  张潜方才的确说过寻人来送喜盛,可是左右思虑,仍是没控制住两条不听话的腿,折回了营帐。
  喜盛不会喝酒在张潜意料之中,他有意饮她出来也是怕她在人前失了面子。
  可是张潜没想到,她醉了酒不睡觉。
  彼时对上喜盛那张红彤彤的小脸,张潜默了默,扯下了她戳在自己鼻梁上的手,附身勾住了她的腿弯。
  喜盛见张潜要抱她,伸手就揽住了张潜的脖颈,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张潜侧脸。
  “大人,你说赵娘子知不知道李都尉勾结北地?”
  这事喜盛方才就在想,如今见着了张潜,虽然脑袋里糊里糊涂的,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李都尉与赵静柔有情,那勾结北地之事败落之后,赵静柔应该是震惊的。
  可赵静柔却选择跟着李都尉一同离开上京,抛弃家人,抛弃故地,喜盛有些不明白。
  “公主怀疑赵家娘子?”张潜看着怀中醉醺醺的小人儿,眸色一滞。
  “是,大人杀了李都尉是受了父皇之命,赵静柔虽然恨大人,可最该恨的其实是父皇,我是父皇的女儿,杀了我,能泄愤。”
  赵静柔总是带着面具一般,不争不抢的,可若是真的不争不抢,便不会与她计较那一盒点心,也不会在街上挡道。
  先前点心铺的那事儿可以忽略不记,但是街上赵静柔堵她马车的行为,喜盛实在想不通,这才把赵静柔对自己的恶意与刺杀之事联系起来。
  耳边那道奶呼呼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这想法虽然有些道理,可张潜却不敢苟同:“公主与赵娘子有过节?”
  “嗯...”喜盛被张潜问的一愣,撇了撇嘴:“她抢我的杏仁奶酥,还挡我的马车,我不喜欢她。”
  方才张潜还疑惑,不过这回听她如此说,张潜便明白了喜盛为何会那般对待赵静柔。
  不过一个十四的丫头,睡觉还要跟着贴身侍女一起,为这么点小事不高兴也正常,只不过张潜并不认为赵静柔有胆子刺杀喜盛:“公主不必过于担心,此事会水落石出。”
  “嗯...”喜盛原本是怀疑的,不过见张潜否定,她便垂下头头,歪在了张潜的肩上,打了个酒嗝,沉沉的闭上了眼。
  大抵是困极了,不消片刻,喜盛便没了声,张潜端着她送上了马车,又嘱咐了诗音几句,便与公主府的马车分了两路。
  彼时,尚书府的烛火未明,烛台上的火苗跳跃不止,慌得人眼睛生疼,裴昀摸索着手中的黑子,一时也觉得有些精神不济,捂着酸麻的眉心。
  “义父。”张潜迈进了书室,一进门便瞧见了裴昀掩面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心。
  “泽旻回来了?”听到张潜的声音,裴昀也抬起了头,看着立在门前的张潜:“公主府那边可布防了人?”
  “安佑卫之人已在暗处,义父尽管放心。”张潜坐到了裴昀的对面,目光落在了棋盘上的残局之上。
  “嗯...”张潜做事,裴昀从不过多干涉,点了点头,忽的瞧见了张潜手上缠着的那布条。
  那布条底色为浅粉,虽然折成了一条,可裴昀仍旧认出了这是女儿家的东西,抬眸看着张潜:“可是六公主的?”
  张潜早已忘记了这绣帕,这会儿被裴昀提起,连忙把手垂了下来:“公主心善之举。”
  “泽旻,莫忘记自己的身份。”裴昀见张潜遮掩,那张老态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张潜是个怎样的人,没有能比看着张潜长大的裴昀更清楚。
  出身卑劣,心志坚定,张潜比常人更清楚自己所求所想,可在此事之上,裴昀却看出了张潜的遮掩。
  “我记得...”
  “少时亏义父所救,才叫我有了今日。”张潜说罢,便垂下了眼眸,看着棋盘上被黑子重重围困的白子。
  喜盛贵位大虞的公主,江皇后的嫡女,奉旨和亲,将来只会带着大虞的荣耀远嫁柔然,就算没有此事,高高在上的圣上之女,也万不会与他有分毫关系。
  他的使命,从来就只有效忠大虞。
  “你明白便好...”
  “如今柔然未平,北地不收,皇长子不得立,义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总有日要顾不上大虞的。”裴昀点了点头,将盛着白子的棋篓子递给了张潜。
  “待公主被刺杀之事水落石出,我会请命离开公主府,从此不会再与六公主有任何瓜葛。”到底是跟了裴昀多年,张潜从来都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也清楚裴昀此生的夙愿。
  “也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张潜说着,边将白子落下,破了黑子的重重围困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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