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嫁给王二麻子》第145/181页


  孔家送礼,也不是贵重的吃喝,要么是给她补身子的,要么是虎头和长生妞的衣料吃喝。
  都是家常的东西,庆脆脆收了,常以同样的价位回送,也好过将来落个贪占便宜的坏名声。
  东西送了,一家人便要拜祭祖先,吃喝过后,聚在院中长椅子下赏月。
  书院旬节假都会放学生归家,三叶子和如意便也到了。
  这时候氛围轻松自在,也不拘着规矩,当主子的在前头坐,下人们便寻了墩子在后边。
  庆脆脆扭头时候见三叶子侧着脑袋和如意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笑意,便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如意一瞬间收了方才的自在,端庄拱手道:“回夫人话,小的跟三小爷在谈论他方才写好的一首诗。”
  庆脆脆看得懂话本子,算得了账,要是让她赏诗词的雅俗,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这时候听听也无妨。
  如此三叶子起身,学着书院老先生的样子,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抚须对月,而后语调极具感情色彩地念了一首。
  她只听了什么影子什么月什么故乡,大概猜是一首思乡的诗。
  捧场地鼓掌唱好。
  其实这是有些不对的。
  人家读书人作诗品茗,看客皆是斟字酌句,逢有妙处赞叹自愧不如。
  唱好鼓掌是戏台上的常态。
  这院中只三叶子和如意知道不妥,却没说什么,相反还十分得意。
  尤其是三叶子,毕竟连昏昏欲睡的侄子侄女都拍着小手掌给捧场呢。
  上上下下凑在一处过了好一个热闹的中秋节,之后又是平淡如水的日子。
  庆脆脆如今甚少出门交际,两个孩子都没长成,这是主要的原因。
  另一个是她一贯对那种妇人在后院的消磨宴会没好感,有那辰光还不如去工坊的酱料间研究些秘方呢。
  她二门不出的,外边的消息全靠着王丰这个大管事来搜罗。
  可王丰是个男人,打听事情多是镇上修路挖渠,盖房子谁家搬动的事情,打听不到内宅里边。
  如此庆脆脆听说舅家表妹成亲的事情后,已经是立冬后。
  传来消息的还是庆母。
  冬了,她的丸子生意进入了红火的时节,县里那处是她和县里一处人家合作的,算是投资人,用不着时常到,只拿红钱就成。
  镇上的生意一贯是她亲自料理,然今冬情况又不一样了。
  随着花溪镇的落成,崎岖的山路也修成了黄泥土路,连通了主干道。
  五陵镇上的人流便分了不少到花溪镇。
  庆母便起意在花溪镇寻个小摊位,支起两三张桌子,算是试行。
  前几天忙,没空到大闺女家,今儿定了前边的章程,想着许久没见着外孙和外孙女了,心里也想念,便到了。
  母女两个如今处得倒像是小姐妹一般,说话也自在。
  她看了一眼屋子,悄声问:“女婿不在吧?”
  庆脆脆看她这小心的样子,笑了笑,“在不在都不碍事,一家人,您有什么便直接说吧。犯不着避开他。”
  庆母不明说,连带着谷雨都被遣出去才开口:“你大舅家那个出门了。”
  庆脆脆愣一会儿,想起这说的是谁,皱眉道:“谁家要她?”
  庆母见她蹙起眉头就知道这事儿落了她不开心,可不能不开口说,“就这跟前。罗家的,罗家老爷子去庙里,也不知怎么就看上她了,回头请了喜娘子,前几天刚粉红轿子抬进后院。”
  她用的是‘抬’,不是娶。
  有些人就像是牙缝中残存了许久没清理干净的臭菜根一般,甫一出现,恶心得人想吐。
  这罗家就在自己这院子的后边巷子,还是挺阔气的一间院子。
  罗老太太不喜在外走动,罗家儿子媳妇又在县里有院子,甚少在镇上人家前面露面。
  都是近邻,王丰和那家的老关是还处得挺好,一口一个爷爷叫着呢。
  怎么竟是入了这家门?
  庆脆脆连儿子都不想抱着了,将他送回到小木床,让他自己玩小布老虎。
  “罗老爷不知道她的名声难听嘛?”
  当年朱珍珠的事情没成,更甚至是阴险诅咒她的孩子,事后怎么会由着她逍遥。
  第一件便是和朱家彻底断了关系,不仅仅是明面上的生意往来,还有人情交际。
  旁人问起来,庆脆脆也不直接说。
  她不好张嘴说,但是旁人能替她开口。
  有秦婆子,小芬娘,还有当初跟自己站在同一边的人家,七嘴八舌的,朱珍珠怎么不要脸,惦记表姐夫,还偷藏外男褡坎的事情,一齐都张扬开了。
  第二件便是跟远近人家露了话,附近若是哪一家要和朱家大房的二闺女结亲事,那便是和王家锣对锣地喊对家。
  朱珍珠不是瞧不起她嘛,觉得王家有几个臭钱没什么了不得的,那她就让对方看看臭钱的厉害处。
  朱珍珠不是惦记着成亲过好日子,将来的婆家绝对比王家好到无边比较嘛,那她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美梦破灭。
  有人刻意传闲话,再加上王家的不给面子。
  当年朱家的名声臭得简直无法听。
  听说他们村子为了表明和这家人没关系,连路过朱家门口都要唾上一口才算。
  连带着朱家二舅都不愿意和大房来往,直接另起院子切断关系。
  就这种境地下,朱珍珠自然留在家中。
  庆脆脆没有特意打听地方的处境,自有想要巴结的人家说给她解气。
  说她不成家,再过不上以前天真自在的大姑娘生活,烧火做饭下地修渔网,不消说兄弟对她横鼻子竖眼睛,连一贯疼爱宠爱无限的娘都三句话不离骂。
  村里人嫌弃有这么个东西连累村里其他好闺女的名声,求里正将这家赶走。
  朱大舅被媳妇和闺女算计了一场,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早就心生不满,于是便将朱珍珠送到尼姑庵去,说是此生再不让她下山。
  如此才平息了当时村里的怨言。
  朱家大房才能继续守着屋子过日子。
  不是没上门求王家松松手给条活路,庆脆脆说了,只要朱珍珠亲自跪到王家院子前,对着她死去孩子的牌位磕上一百个响头,说一百声错了,便做前尘浮云。
  朱珍珠死不愿意,哪怕是被捆着到了跟前,只用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瞪着人,死不开口。
  却不想三年一过,竟然搭上了罗家老爷的手。
  还专门挑了离自己家百步不到的人家,论是谁来都能看出她是故意的。
  “我看庵里的清修苦日子没叫她心肝干净多少。”
  庆脆脆喊谷雨叫王丰进来,看向一侧的庆母,“这消息是从何处听来的?”
  庆母:“是来镇上赶集临花村的人。看我摊子开着,便停下说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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