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嫁给王二麻子》第146/181页
那件事情后,她和娘家的大哥也不来往了,只当没那么个外家。
“听说罗老爷要抬她进门,你大舅母...哦,就是她娘,还在门前炸了鞭。席面倒是没设,但是逢人路过撒过喜钱和糖。”
头一年的时候因着自己生意扩展,那时候还没有定好河道,十里八乡在自己工坊上值的人不少,靠着王家过日子,自然对朱家没脸色。
但是河道一改,滋润了许多顷良田,人心随利更迭,那份冷淡就减轻了。
如今更是,镇子一起,多少富贵人家落户,王家夹在其中并不落差,但也不拔尖。
所以朱珍珠母女便认为靠上罗家就是傍身了护身船,自此能如意安生?
王丰进来请安时候还是一头雾水,一听后边宅子的罗家的二夫人竟是朱珍珠,顿时傻眼了。
他和罗家的老管家亲近,一有空穿过巷子就扎在一棵树下唠嗑喝茶,私下还套交情地叫人家一声爷爷。
罗家老爷六十多了,枯木逢春,要迎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进府做小的事情,他怎会不知道。
于是惊愕道:“罗管家说那女子是庵里戴发修行的娘子,时常送自己抄好的佛经给罗老太太。说罗老爷一把年纪色迷心窍,强占了人家,坏了人家的道心,只好请回府中的。”
庆脆脆和庆母对视一眼,“罗老爷是遭遇算计了吧?”
这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庆脆脆也不能贸贸然上门跟罗老太太说,哦,你家男人是蠢蛋,叫那有心机的给算计了,说不准连带着你也被算计了。
要这么做,铁定是要被大棍赶出来了。
因着这件事,庆脆脆好几天都睡不安生,总觉得放着这么一个祸水在眼巴前,指不定什么时候生鬼。
怪道不能念,一念准成鬼。
这不,立冬后,很快便是花溪镇一年一度的大事――打冬祭。
打冬祭是每年入冬后择一天朗气清的大吉利日子在镇上公祠做祭。
左不过就是为了祈天神庇佑,盼四季神灵护佑人间,保证来年水汽丰沛,润泽万物。
王家如今在镇上大事上也说得上话,算是本地的一有声望有财富的家族,且家中三郎读书人,未必不会功名出身,遮荫家族成了士族。
自然列席在前。
这样的大事情,庆脆脆不会请托,于是领着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到了公祠的后套间安坐。
这是规矩。
祭祀都是男丁在前,女子在后。
庆脆脆同几家相熟人家的妇人点头问礼,寻到位置刚做好,尚未同孔二夫人说是一句话,便听斜后方一道亮气的冷哼声传来。
她脸上笑容不变,假装什么都不知,开口道:“二夫人近日可忙?小春山上有一小居院子,是我头几年随意买的。那里已有难得的北地雪景,后院还有几眼暖和的地底汤泉,可能请您赏光,一并去舒快两日?”
严氏漫不经心地往她身后瞧一下,正看着一端庄肃穆的鹤皮老太太从眼缝中看人,她身后的空处站着一个泫然欲泣的小妇人。
瞧着穿衣打扮阔气些,偏她身上那股子小家子柔媚的妾室做派叫人看不顺眼。
严氏哪能不知这两个是哪家的,但是有什么值得搭理的。
于是接应道:“你先定个日子,若是我空了必然得走上一遭。这不入冬了,家里说忙也就那些事,我是念着家中婆婆嚷着无趣,想带她老人家出去赏玩几日。”
临近几个一听顿时兴起了,追着庆脆脆问地方在哪儿,院子能住几个人,汤水是什么类型的,一时以庆脆脆为中心陷入热闹氛围。
这不过是寻常最正常的后宅夫人交际的场面罢了。
偏朱珍珠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这是刻意做给她看。
明明庆脆脆这个贱人一进门就同她对视过了,却偏偏装作无视。
她眼神一转,凑到罗老太太跟前道:“夫人,我是个妾的身份,料是这场合我不该来,不然姐姐不会对我视而不见。您今日便不要再为我引见了,省得外人说您的不是。”
罗老太太本就觉得亏待了这修道人,自己那老骨头的男人有脸做出这样的丑事,一直想补偿几分。
一听她这话,再看她眼底蓄起强忍着的泪花,心里更难受了。
于是拍拍她手安抚一下,提高嗓音拦断那一堆人的谈话。
她仗着自己年岁大,儿子又是县里通史,自诩是此处最尊贵的老太太,说话半点客气都不留。
“王二家的那个,你过来跟我身边这小丫头认个亲。”
庆脆脆面上的惊讶恰如其分,疑惑地同身边人耸肩,却不起身,只面带好奇地回头看去,“罗老太太喊的可是我?”
罗老太太并不应声,闭上眼,老神在在地往后靠了靠。
庆脆脆心里好笑,这老太太真是蠢得可爱。
瞧瞧她身后那人脸上有多得意。
她偏不叫这人如意。
于是重新坐正,继续和身旁人说话,“应是叫错人了。老人上了岁都这样。”
恰丫头端了茶水来,她接过呷一口润嗓子,又回头看一眼,“瞧着罗老太太身后那小丫头倒是有些眼熟。”
她纳闷不已,对着众人无辜笑笑,“说来不怕夫人们笑话,那小姑娘倒是长得和我外家舅舅的表妹有几分相像呢。难不成是通史大人的闺女回来看爷奶来了?”
知道内情的人早就憋不住了,借着喝茶,眼风往身后处瞟。
有讥讽、有嘲笑、有蔑视、还有可怜....
花一般年纪的人,却给能当自己爷爷的人做妾室。
能不可怜嘛?
可笑又怜悯罢了。
这当口孔二太太严氏替她开口了
――“罗老太太怕是说错话了,咱们这一屋子都是正头娘子,哪有给您家一个妾室起身的道理?”
庆脆脆适时惊呼,还捂嘴。
“呀!这是罗老爷的妾室?瞧瞧我这眼神,竟是认作了老太太的嫡亲孙女。哎哟哟,老太太宽恕则个吧。”
罗老太太尚未说话,可她身后的人已经再忍不下去了。
一抬手,染得鲜艳凤仙花指甲的手指恨不能戳到庆脆脆的眉头上,“你少装相。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假惺惺给谁看!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庆脆脆彻底冷了脸,抬手一盏茶劈头盖脸掀在朱珍珠头面上。
语气不缓不急,端的是涵养夫人的神色。
她道:“一个妾,轮得到你开口。你以为攀上了罗家,当年恬不知耻偷我丈夫内衫、巴巴想要给王家做小的事情就消了?”
“不说出来,是给罗家老太太脸面,给这打冬祭脸面。凭你也配?”
说罢,像是看了脏东西一般移开视线,手中的帕子在袖子上来回扫一下。
再一抬脸,又是灿烂笑意,“倒叫夫人们看我笑话了。且坐着,咱们续上前遭继续聊?”
“哎,我看行。”
“王二夫人何必跟那起子没眼色的动气,没得扫兴。”
“一个外家妾罢了,说到底是下人贱命,谈她作甚。王二夫人,小春山是您家的产业,听说冬了,山上是有鲜嫩菜蔬的,可是真的?”
......
庆脆脆笑着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