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第13/637页


  胡半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钱挣得可真容易,一分钟不到就二十块钱,顶咱一个壮劳力在队上干仨月的。”人群中又有一个人说道。
  “容易?要不你来试试!!”胡半仙冲着发话的地方说道:“所有的人都在内,谁敢往油锅里伸伸手,就一下,我给他(她)二十块钱!!!”
  胡半仙将起了军。
  “你这话算数?”田晴晴突然从郝兰欣怀里爬起来,怒目瞪着胡半仙。
  “我姓胡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胡半仙说完,才意识到喊话的人竟然是被自己惩治的小萝莉,不屑一顾地说:“怎么,不服气?愿把你的小手炸糊了是不是?!”
  “为了你的二十块钱,我豁出去了。”
  田晴晴猛地挣脱郝兰欣的手,一溜小跑儿来到油锅前,“噗”一下,把一双还带着狗血的小嫩手,全部伸到油锅里了。
 

第十九章 “扫帚星命”

  田晴晴速度确实飞快,但最主要的,还是人们没有想到。就连胡半仙都没反应过来。当人们发现田晴晴的一双小手全浸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油锅里时,全都吓傻了眼。
  郝兰欣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遇事冷静。田达林见状,三步两步跑过去,把田晴晴往怀里一抱,那一双粉嫩的小手儿才脱离了油锅。
  从伸进去到出来,田晴晴的手在油锅里待了足有半分钟。
  “你你你”离得最近的胡半仙结巴着嘴,哆嗦着手,指着田晴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田晴晴在父亲怀里举着两只还在往下滴答油珠子的小手儿,对胡半仙说道:“你往我的身上泼了狗血,又用油锅炸了鬼怪,我身上的邪气是不是被你驱除干净了?”
  “驱除干净了。”胡半仙声音打颤地说。
  “那我就是一个正常人了,是不是?”田晴晴继续问道。
  “是是是正常人了。”胡半仙点着头结巴着说。
  田晴晴这里用了一个小心眼儿:如果你说我的身上还有妖邪,证明你法术不高,等于自己砸自己的牌子;如果你说已经驱除干净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正常人了。谁也不能对我另眼相看。借胡半仙的手给自己“验明正身”,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手伸进沸腾的油锅里而受不了伤,她和胡半仙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胡半仙绝对不敢说出去――她愚蠢不到自己砸自己饭碗的程度。
  至于围观的人们和奶奶二姑她们,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老虎不发威,永远被当成病猫。二十块钱在工值只有一毛多钱的时代,不是个小数目。何况家里已经负债累累,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田晴晴扫了一眼围观的人们,大声对胡半仙说:“你的手下油锅炸死了附在我身上的鬼怪,我应该给你二十块钱;我的手伸进了你的油锅里,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给我二十块钱。两下里一兑,咱谁也不给谁,是也不是?”
  “是!是!是!。”胡半仙点头如啄米!
  “那咱两清了。”田晴晴白了她一眼,扭头望向自己的母亲,再也不说一句话。
  胡半仙见状,心想: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急忙拧灭煤油炉子,提着特制的提手向大门口走去。
  围观的人们惊叹不已。
  “半仙大师,半仙大师”田卢氏一边喊着,一边从屋里小跑出来。
  胡半仙忙站住,以为是田卢氏良心发现给她谢钱呢,转过身望着田卢氏说:“什么事?”
  田卢氏“呼哧”“呼哧”喘着气问道:“这这那扫帚星命还算不算?”
  “油锅是油锅,扫帚星是扫帚星,两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胡半仙没好气地说完,,灰溜溜地走了。
  田晴晴见母亲还在那里昏沉沉地躺着,身边立着不知所措的田幼秋、田幼春兄弟俩,急忙从田达林身上出溜下来,跑到沙土堆上,用沙土把手上的油搓干净,又在庭院里的水盆里洗了洗,往身上干净的地方抹了抹,扶起母亲,用小手给郝兰欣抚摸起胸口。
  田幼秋、田幼春见状,也依样学样地抚摸起来。
  郝兰欣慢慢睁开眼睛,见儿女们都拥着自己,也没管还咧着嘴哭的小儿子,忙抓过田晴晴的小手儿查看。见没有伤痕,面色一下好看起来,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你看我的手,不是好好的吗?!”田晴晴微笑着说。因为满脸都是狗血,她的笑显得很恐怖。
  “没事就好。孩子,妈给你洗洗身上的狗血去。”抱起大女儿,在人们的注视下,走进了居住的西厢房。
  此时刚进农历三月,乍暖还寒,田晴晴穿的一身小薄棉衣,都被狗血浸透了,头发里和脸上,也都是狗血。郝兰欣给她脱了个净光,把她顺到被窝里,伸出脑袋来洗头发里的血。
  头上被三齿扎的两个洞都还结着痂,郝兰欣怕被水浸湿了感染,不敢往上撩水,只好用毛巾一遍一遍地擦着洗。一边擦一边掉眼泪儿。
  “妈妈,早不疼了。你用水洗吧。”田晴晴安慰母亲。
  “还带着痂呢,小心点好。”郝兰欣哽咽着说,又问道:“晴晴,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
  田晴晴便把上午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妈妈,二姑真可恶,往后不让她上咱家里来了。”田晴晴装嫩卖萌愤愤地说。
  “废话,这里是人家的娘家,你能不让人家出门的闺女回家呀?!”郝兰欣说完又叹了口气:“咳,接二连三地出这种大事,往后妈出工都不踏实了。我是一天也不愿在这院儿里住了。”
  “妈妈,咱搬出去住。”
  “咱没有房子,往哪里搬呀?”
  母女俩一边洗头一边说话。
  郝兰欣一个头没洗完,北屋里传出了田卢氏的哭声。
  原来,郝兰欣把田晴晴抱走后,田卢氏把老伴儿田金河、三儿子田达林叫到屋里,对爷儿俩传达了胡半仙的说辞:
  “人家胡半仙说,这个孩子(田晴晴)是个扫帚星命,能把她身边的人都克死。她之所以死过去又活过来,就是因为她的命太硬了。这样的孩子要搁在过去,早送姑子庵了。早先咱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可得想办法制止。你爷儿俩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长这么大,也没克死谁呀?”田达林慢声慢气地说:“这几年,咱家里平平安安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扫帚星命了?”
  “过去平安,保不住往后就不平安了。”田卢氏白了三儿子一眼:“你们都去出工,我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她们,一天到晚不离身儿,保不住最先克死的就是我。”
  “没影子的事。”田金河猛抽了两口旱烟袋,吐着烟雾说:“神妈儿妈儿的话不能全信,孩子(田晴晴)要是真命硬的话,这次摔伤的就不是她,而是别人了。”
  “是啊,妈,没听说命硬的人先把自己克的死去活来的。”田达林赶紧跟话。
 

第二十章 被撵

  “胡半仙说,她能死后又活过来,就是命硬的表现。让我们离的她远远的。”田卢氏说着望向田达林:“小三儿,你看是把她送了人呢,还是你们搬出去住。我是一眼也不愿见到她了。”
  田达林闻听愣了一会儿,拿过父亲的旱烟笸箩,哆嗦着手卷了一根一头拧,又哆嗦着手划了根火柴点燃,吸了一口,慢吞吞地说:“你要实在不待见她了,那我们就搬出去。自己的骨肉,我舍不得送人。”
  “搬?往哪里搬???”田金河鼓着眼珠子瞪了一眼老婆田卢氏,气呼呼地说:“一家大小六口子,你让孩子们搬到哪里去?”
  田卢氏把脑袋一别愣,也气呼呼地说:“我不管,反正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们看着办吧!”
  “要搬你自己搬出去。”田金河没好气地冲田卢氏吼道。
  “我搬就我搬。”田卢氏指着田金河嚷道:“我进你们田家门四十多年了,给你养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又给你看大了十三个孙子孙女儿。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为了一个扫帚星,往外撵起我来啦。”说着大哭起来:“我的天哎,天地良心啊,我可是为了这个家好哇”
  一直在一旁静坐观看的田冬云,见母亲受了委屈,忙站起来说:“爸,三弟,不是妈非要这么办,俗话说‘信神神就在,不信神不怪’,我们既然信了,请了神妈儿妈儿,就得按神妈儿妈儿说的去办。妈刚才说的这些,都是胡半仙大师说的。妈也不愿意这样,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面对了。你们都消消气儿,谁也别着急,坐下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你妈都把话封死了,这不愣逼着你三弟搬出去吗?”田金河沮丧地对二女儿说:“搬吧,只要他们搬出去,我也不在这个家里了。“
  “你敢!”田卢氏指着田金河的脸说:“你要是不在家里,一床被子也甭想拿出去!”
  田达林见父母为自己的事吵起来,孝心又占了上风,懦懦地说:“爸,妈,你们二老别吵了。一会儿我就去找房子,晚上再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搬走。”说着望向田卢氏:“行吗?妈。”
  “嗯,越快越好。”田卢氏恨恨地说。好像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嫉恶如仇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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