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过的日子》第2/65页
想到这里，刘成便问三哥道：“三哥，有个事情，我还真得问你一下。你刚才说，再有个十多天，我就上初中了，是吗？”
“对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三哥被刘成给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怔怔地瞅着刘成问道。
“是这么回事。我这几天记性不太好，好像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我的书桌上，却摆放着一些初中的书籍啊？似乎是些课本吧！”刘成当然不能对三哥说出自己重生的事情，于是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道。
“我看，你还真是糊涂了！你忘了，几天前，你说想预习一下初中一年级的课程，我这才把我的那些课本都翻了出来！嘿嘿，你这个混蛋，真是好忘事啊！”三哥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把事情归结到了刘成的“记性差”上。
“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唉，都怪我这几天……嗯，可能脑子里进了水了吧，反正记性是相当的差劲啊！”刘成只好一个劲儿的解释着，拼命地想掩饰自己的窘态。
兄弟两个终于回到了家里了。三哥对刘成说道：“我说，占华，咱们赶快睡点觉吧，待会儿还得去坡里干活呢！”
“干活？有什么活可干啊？”刘成对于家里的农活，那可是从来都不会干什么的，就是在以前的那个位面里，当然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是不用干什么活的，可是我却不行了。唉，还是老小好啊，还是老小好啊！”三哥不由感叹起来。
“你就说说，你到底是去干什么活吧？”刘成还是不死心，追问着三哥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还不就是那老一套的活儿吧，给棉花去打药，打完了药，还得去打草。唉，弄得我一点书都看不进去，真是烦人啊！”三哥有些气恼的说道。
“烦人？那你就不会不干吗？非干不可吗？”话也已经出了口，刘成才感觉出自己竟然问出了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来。
“不干？不干能放行吗？要知道，不用说我，就是你，也已经快长成大孩子了，总不能一点家务活儿都不干吧？这也就是现在，我们的年龄还不算是很大，你也看到了，要是到了大哥和二哥的那个年龄，嘿嘿，那就得顶起家里的半边天了，到了那个时候，担子还会更重的，还会更重的了！”三哥似乎对于自己的将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似的。
三哥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便休息去了，只剩下刘成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张小板凳上，望着外面出神。
三哥，一说起三哥来，刘成便不由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三哥从小小学的时候，就是一个十分好学的孩子，而且他的智力水平也是很不错的，可是，就是那年的一场病，让三哥差点把命给丢了。上天，还算垂怜于他们这个破落的家庭，没有夺走三哥的性命。而这也似乎正好验证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了，三哥在日后，那可是真的成了他们的那个大家庭的顶梁柱了。而如果没有三哥的话，那么他们的这个大家庭，究竟会成为一种什么样子，怕是所有的人都说不准，不过，只有一点刘成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如果没有三哥的话，他们的那个大家庭，肯定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三哥得的是脑膜炎，而当时他们的公社医院里正好有一批好大夫（那时兴上山下乡，因此才会有一大批水平很高的大夫来到了这里，从而使得他们公社的那个本来规模十分小的医院，竟然成了远近闻名的医院了），不然的话，三哥的那条小命也就很有可能交待掉了。
那天晚上，吃过了晚饭之后，三哥便跟母亲说，自己有些难受，想早睡觉。可是，三哥在睡着不久之后，便开始说起了糊话。只见他忽然一下子坐起身来，指着墙上对母亲说道：“娘，娘，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的墙上演戏了，你看那人，还在跳舞呢！”
墙上自然没有在演戏，而是三哥因为发烧，才导致出现了这种幻觉。母亲赶紧把父亲叫醒了，然后让父亲去叫村里的赤脚医生来。可是，当那位赤脚医生来了之后，给三哥量了量体温，听了听心率，道：“嗯，这孩子也不是一般性的感冒，没有什么大碍，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那位赤脚医生的话，虽然给了父亲和母亲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是，却也差一点葬送掉了三哥的性命。把那种要命的脑膜炎，诊治成什么一般性的感冒，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等那位赤脚医生走后不久，三哥的病情便进一步恶化了。尽管母亲用热水袋不停地给他烤，甚至把皮肉都烤熟了，可是，三哥仍然没有退烧，最后，竟然吐起了白沫！！
幸好父母不是糊涂人，也没有再听那位蹩脚的赤脚医生的话，直接把三哥送往了公社里的那所当时来说，还是远近都闻名的医院里。刘成现在还十分清楚地记得，三哥所住的房间是九号内科。
三哥最终被一位唐大夫给治好了，虽然还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可是对于这种病症来说，能够恢复到像三哥这样的状态，那还真是极为少有的。因为一般的情况之下，这种脑膜炎的病，很难彻底治俞的。尽管在治疗期间，三哥因为昏迷不醒，而不停地骂，那可真是破口大骂，什么都骂，谁都骂。就在三哥出院的前两天，刘成被父亲领着，来到了医院里，终于见到了分别数日的三哥了。这时的三哥眼睛直直的，似乎很呆的样子，也不说话，当时把刘成也吓了一个半死。不过后来，当三哥出院之后，刚一回到家里，刘成便跟三哥出去玩去了。刘成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太阳很好，天很蓝，天空中似乎还飘着一朵朵白云。他跟三哥就在一座墙根底下玩着土，捉种样的小虫，玩得十分开心。哦，三哥终于回来了，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之后，终于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三哥比着刘成大四岁，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后来在上学期间，三哥都是刘成最为有力的保护者。那一回，村里的银红，在跟刘成在一起玩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竟然把刘成张惹哭了。而当时三哥正好看到，于是便二话也不说，一下子便把银红给掀翻在地上，然后便是一通拳打腿踢，当时可给刘成出了气，也让那位银红，再也不敢随便欺负刘成了。
而那一回，则是在学校里的。当时正是下课时间，刘成因为玩的事情，跟一位比他高两年级的家伙闹翻了。而那个家伙，也是出了名的好打架的，也是能打架的。尽管刘成也不算是老实的，可是在比它几乎要大一号的人面前，刘成自然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被人家给放倒在地上。而就在这时，三哥的一个同学，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三哥。三哥听了之后，便不顾一切地从教室里跑了出来，冲上前去一个捌脚，便把那个家伙给放倒在地上，然后仍然是一通拳打脚踢，直打得那个家伙直求饶为止。
“你给我记住，要是你以后再敢打占华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回还是轻的，如果你以后再欺负占化，哼哼，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三临走的时候，还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不停地威胁着……
想了这大半天，刘成也终于觉得有些困了，便也重新爬到了炕上，扇着那把破得几乎不能再破的蒲扇，然后便很快睡去了。可是，他也就是刚刚睡了几分钟，母亲便来叫他了：“占华，还在睡，还在睡啊！没看到，人家都上坡里去干活了！你也别闲着，好不容易放了假，总得干点活才行啊！去，你下午就去放牛吧！别忘了再捎上一个蛇皮袋子，回来的时候，再捎回一袋子草来～～～”母亲吩咐道。
虽然刘成真的不愿意动弹，可是母命难违，便只好呵欠连天的爬了起来，然后牵着自己家的那头老黄牛，手里再拿一把镰刀，和一个蛇皮袋子，然后便出发了……
第三章 小学时的回忆
骄阳似火。
虽然已经是下午，但是阳光却仍然肆虐得很。可是，不管怎样，作为农村的孩子们，不能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改变自己的行动，因为自己的行动自由，其实早已经被约定了，只能是随着农村千百年来的习惯，任由发展。而像他，刘成，也只能遵循着这千百年来的农村习惯，牵着那头老黄牛，慢腾腾的，走向原野之中。
知了不停地叫着，似乎中诉说着夏天的炎热。可是刘成心里却在暗自说道：“嘿嘿，你们这帮呆瓜啊，干吗不到水里去洗个澡啊？那农渠里的水，呆是又凉爽，又干净呢！”可是，那些知了当然不理会刘成的心里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在叫着，仿佛它们内心里的事情，别人都无法了解一般，只是那么一个劲儿地叫着，叫着……
刘成把那头老黄牛，觅在了一块水草丰茂的地方，然后便一个人，坐在了一方树阴底下，看着沟畔下的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而风儿，也似乎正在为这如此清新而悠闲的世界而舞蹈，轻轻的，轻轻的，吹拂着这悠闲而自在的世界……
坐在渠埂上，听着这风儿的轻声吟唱，看着那流水的静静的流淌，还有，还有那蛙声的如痴如醉的叫声，刘成，置身于这个曾经熟悉的，可是现在却又是如此陌生的世界之中，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现在自己已经竟然是青少年了。可是，自己的那段少年时的岁月，却没有再次经历啊！
刘成现在所关心的，已经不再是自己为什么宛然间一睡而不醒，或者说，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在醒着，还是在梦里。只是，一种怅惘，却没有来由地涌上了心头。是的，怅惘！为什么呢？
那年，那月。
似乎，还有一些自己没有再重新走过的日子，在继续等着自己继续去走。不过，上天并没有再次给自己那样的一个机会。只能，曾经的那一些未曾实现的梦想和愿望，也只有从现在的这个阶段，重新来过了。
不过，既然不能重新再次走过那段曾经的少年岁月，自己回顾一番，总还是不要紧吧？
于是，一种漫无边际的放飞，一种任思绪飘舞的方式的放飞，便在刘成的面对着那青草葱郁的光景中，弥散开来，像一阵清风，像一场大雾，轻轻的，悄悄的，弥漫，弥漫……
那年，那年，应该是一五年级的时候。他们的那一帮同上小学三年级的伙伴，被老师指定中午要去给所有同学检查午睡情况。而这个任务，被分派到了刘成的手里的时候，却是刘成跟那个叫新军的家伙――一个跟自己几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分成了一组。
刘成还记得，那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他便跑到了新军的家里，约着新军去进行老师所布署的午睡检查工作了。
正当是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太阳正毒得狠，直晒得刘成跟新军的身上直冒油。刘成便对新军说道：“新军，咱们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情啊！天这么热，还把我们给热死啊！我草他奶奶的！不过，我可是听说，人家有很多的同学，都是应付应付一下了事的，咱们又何必这么认真啊！”
新军听了刘成的话之后，立刻表示十分地赞成，道：“就是嘛，咱们又何必这么认真呢！再说了，咱们这样认真，那些被吨位检查的同学，背后里还不知道怎么骂咱们呢！是不是啊？咱们啊，还不如假装着四处围着咱们的村子转了一圈，然后到了下午上学的时候，跟老师随意地汇报一下，就可以了！呵呵，那样都好，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刘成听了新军的话，不由地对于这位从小就一直长大的好友，也是深表欣赏。哈哈，总算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好啊，好啊！
于是，他们两个人，肩并着肩，便根据他们班里同学们的住址，先是一家一户地，去检查同学们的午睡情况。当然，这还是刘成提出来的。刘成说，咱们也不能一家一户也不去检查，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也没有办法跟老师交待。如果有哪些同学，说咱们没有执行老师的任务，那么，咱们便可以根据咱们开始时所检查的那几个同学，来回他们，到时候，他们不出来为我们作证，那自然也是不行的！
他们先到了一个名叫“紫霞”的女同学的家里。这位叫做“紫霞”的女同学，她的奶奶是一位老老师，据说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只是，刘成平日里虽然也时常跟着一群小伙伴们到后村来玩，却是也并没有到达这位紫霞的家里。
进门之后，刘成和新军便跟紫霞的奶奶说明了来意（而紫霞的爸爸和妈妈都在外地工作，因此紫霞便暂时先由奶奶来照顾着），紫霞和她的奶奶便十分热情地给刘成和新军拿出了水果和点心来进行招待，颇有点把他们两个当成是钦差大臣的意味。是啊，他们可是听从老师的吩咐，来进行这所谓的费力而不讨好的差事的，不过，凭着这个身份，在同学的家里，特别是在一个女同学的家里，受到了她们的如此热情的招待，刘成和新军的心里还是感到十分地感动。嗯，谁说咱们的这个任务，会受到同学们的厌烦？看看人家紫霞家，对于咱们是多么地热情啊？呵呵呵呵～！～～～说以这位紫霞，这还是刘成提议，先到她家里去的。因为在班里，刘成跟紫霞是同桌，而且平时的关系也很不错，正是所谓的那种“两小无猜”的那种。只是，刘成也想到，如果是那个在另外一个层面里的自己，却也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叫“紫霞”的女同学，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她究竟是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的容颜，跟曾经的时候，是不是有所改变？
刘成跟新军自然也没有客气，他们两个人一人吃了一些紫霞端到客厅里的一盘西红柿，然后跟紫霞说了一些很随便的话，并承诺不会把紫霞没有睡午觉的事情给捅出去――因为在此之前，紫霞跟她的奶奶，可是反复地强调过的，只是说今天是为了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反正就是没有睡午觉。而刘成自然也是不傻，话中的意思自然也是很明白的。在吃了人家紫霞家的水果之后，刘成便跟新军随着紫霞在她的家里了一圈，而这一转，竟然让刘森感觉到了紫霞家的那种说不出来的贵族似的气氛，那种气息，那种氛围，那种家具，那种书籍，那种院子里的花草，那种她们所豢养的各种宠物，这些，都让刘成和新军，感到一种无限的向往，和深深的自卑。是的，像这种如同花园般的家，像这种如同皇宫般的居所，他们两个，都是说什么，都没有见到过，甚至，连想像，都不敢！可是，就在那天，他们两个，竟然，竟然因为一次午睡检查的机会，到了紫霞的家里，从而见到了，见到了那种，只能在童话世界里，才能够见到的，奇美景象。美好。舒适。优越。优雅。总之，就一个字，那就是，好。
从紫霞的家里，刘成，跟新军，两个人，都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并挥手跟紫霞和她的奶奶道别。而就在他们两个临出门的时候，紫霞竟然仍然追了出来，再三地叮嘱刘成说道：“刘成，刘成，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把我今天中午没有睡午觉的事情告诉咱们的老师啊！要知道，她昨天晚上可是专门到我家来的，还专门跟我说，要我必须中午要睡午觉的！”
见到紫霞那着急的样子，刘成的心里竟然不由的一阵抽搐，感觉这个小女孩，竟是那么地可爱。嗯，这的确是一个十分纯洁美丽的女孩儿，而且，跟自己还是同位呢！而今天中午，也正是自己的一个提议，他跟新军这才先到了她的家里。自然，这其中的一个因素，也是因为刘成早就听说过，他的这位同位，家境很好，便也想借这个机会到她的家里去看一看。
走到大街上，两个人都感到十分地困乏，可是，又不敢真的回去睡觉――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现在他们感觉有些劳顿，可是要地真让他们去睡午觉的话，却恐怕又都睡不着了。
“走吧，咱们到村子南边的那个小池塘里去洗澡啊，那里的水，我估计现在已经被晒得烫手了！嘿嘿，走吧！”刘成对新军说道。
“那样，行吗？万一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毕竟，咱们可是值班的啊”新军不知怎么的，本来刚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大胆的，可是现在，竟然又退缩了。
“没有事情，绝对没有事情！大中午的，谁家还顶着日头出来？谁家不是在家里睡午觉了？快跟我走吧，我保证，绝对没有事情！顶多到了下午上学的时候，咱们胡乱跟老师编几个没有睡觉的名单就行了！”刘成满不在乎地对新军说道。而新军呢，也终于经不住刘成的怂恿，最后终于同意了。
“你想想啊，咱们干的这个差事，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啊！是不是啊？要是把真实的情况报告给了老师，那那个没有睡觉的同学，岂不会记恨咱们？好歹的，就这么回事吧！别太认真了！”刘成一边走，一边跟新军不停地说着。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村子南头的那个小池塘的边上了。很快，两个人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全都脱了下来，然后便一个鱼跃，朴嗵一声，便跃进了那片水塘之中。啊，里面的水可真热啊，泡得人的身体，可是真舒服啊！刘成只觉得那被太阳晒了大半天的塘水，浸润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感觉，简直就是好极了！真的是好极了！似乎，从来，刘成都没有泡过这么舒服的澡呢！
躺在那温热的水塘里，刘成的脑子却又插上了翅膀，竟然又飞回到了曾经上二年级的时候，由老师领着，到西湾里去洗澡时的情景。那天也是非常地热，因为开始时帮着老师干了一天的活儿，因此老师才特别开恩，带领着他们全班的同学，到村西头的那个西湾里去洗澡。西湾，面积可是大得很，如果单论面积的话，恐怕是全村中的那些水湾中，面积最大的一处了。其实那次洗澡之所以能够在刘成的脑海里留有如此深刻的印象，也并不是那次的澡洗得有多么舒坦，反而因为他一般不到这里来洗澡，所以反而感觉很不好。特别是，那些荷叶的梗刺非常地尖锐，直刺得他的身上红一片青一片的。
不过，因为那是老师统一组织的一次活动，而且还有女生参加――当然了，女生是不会跟男生一起下水去的――她们只是远远地，站在岸边上面，羡慕地盯着疯狂地在水中玩耍的那些男生们。总之，那种有女生看着洗澡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刘成的内心里，第一次涌出了那种受到异性欣赏而感到的乐趣。
想着想着，刘成几乎就睡着了。
刘成牵着那头老黄牛，在那条大赛沟里一步一步地走着，漫无目的。是啊，自己即将成为一名初中生了，可是，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那种初中生活，却还没有做好就有的准备。初中，初中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呢？或许，上了初中之后，自己便不会再这么淘气了吧？或许，自己会像那些大孩子们一样，看上去成熟多了，甚至成熟到了老气横秋的程度！嘿嘿嘿嘿，每每想到这时在，刘森的心里便不由得涌起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成长，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
前面，便是那个叫“串心道”的地方了，是村里的一等田地的所在地。而一见到了那儿的那段大寨沟，刘成便又不由得想起，想起了曾经跟新红来这里逮鱼的事儿来。而那次的逮鱼的经历，像一道伤痕，深深地印在了刘成的心里。
新红比着刘成要大三岁，那天领着刘成去串心道那儿的那段大寨沟里去逮鱼。新红先从大寨沟两旁的树上，折下了一根棍子，然后装模作样的往各处的水里插了插，然后对刘成道：“嗯，就这里了，这里面肯定有鱼！”
而刘成自然是得听新红的了，于是两个人便忙活开了。先用铁锨把这一段水沟的两端堵死，之后，便再用水桶不停地往外面泼水。其实这种逮鱼的方法，是最为费力的方法了，不过，却也是最为有效的方法，所谓的“水干鱼净”，或者叫做是“淘干窝”。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水桶一水桶地往那段截好的沟段之外泼水，不停地泼，不停地泼。这个活其实是最累人的，自然两个人，如果只有一只水桶的话，是可以轮流着泼水的。可是，如果两个人一人一只水桶的话，那可就惨了！不过，刘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自然也会看准机会偷点懒的。
而那次逮鱼的经历，之所了让刘成一直都念念不忘，主要是因为后来他们对于劳动成果的分配。费了大半天的劲儿，他们两个人，最后竟然只是捉到了一条鲤鱼，另外，还有一些小四眼儿鱼。刘成当时还在想呢，只有一条大鱼，那可怎么分啊？实在不行，就把这条大鱼铲成两半，一人一半，那倒也公平些。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新红竟然对他说：“这样吧，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这一条大鱼，其余的那一些，就都归你了！”
我草啊，还挺大方啊！那“其余”的都是一些什么呀，净是一些小得几乎不能再小的小四眼儿鱼！吃都不能吃！可是，新红的岁数大，最终还是不肯让步。最后，刘成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新红，刘成说：“虽然你比我大，可是，刚才咱们两个人所用的力，都是差不多的！那么，既然这样，你又凭什么要独吞这一条大鱼呢？这，这不公平！我不干！”
可是，新红却并不在乎刘成的不愿意，仍然自顾自的，提着那一条大鱼便回家去了。刘成自然也不会放过，于是便紧追慢赶的，一直追到了新红的家里，又哭又闹，跟新军的家人哭诉着自己的委曲与不满。最后，新红的家人没有办法，只好说服了新红，作好作歹的，最终还是把那条大鲤鱼送给了刘成这才算完事。
“哼，真是气人啊！不在那荷包子烟钱，他那个呕人！”直到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刘成一想起这件事情，心里都还觉得是十分地窝火。嗯，十分地窝火！
“什么东西！”刘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好像就是吐在了新红的身上一样，竟然觉得开心了一些，轻松了一些。
老黄牛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可是天色却还尚早，因此，刘成便决定还是再放一会儿牛吧，要不然的话，回家早了，要受到大家们的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