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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锁娇》
作者:舒书书



  文案:
  朝雾出生高门,是言侯府的嫡长女,从小锦衣玉食,十五岁及笄和信国公府嫡次子卫琮定下婚约,一切顺风顺水,只等十六岁成婚,从人人羡慕的贵小姐去做人人羡慕的贵太太。
  但未等到婚期拟定,她遭人算计失贞,在被诊出身孕后,又被亲生父母为了家族颜面暗下逼着服毒……
  *
  朝雾死遁离开京城后,苟活着只有一个目标――生下孩子,抚养长大,等他爬上权力巅峰,带自己重新杀回京城。
  结果没想到,孩儿他爹早是个大权在握的。

  ◆架空(看13章作话)
  ◆请看清楚文章标签【爱情战争】
  ◆男主李知尧 ← 前期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地狱级追妻火葬场,不换男主,HE
  ◆微博@舒er书书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爱情战争 逆袭
  主角:朝雾 ┃ 配角:下一本《我在七十年代当大佬》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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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冬入三九,天上飘下密密的雪珠子。
  不过半个时辰,青瓦檐脊上便染上了一层轻薄的雪意。劲风扫边卷起积雪,簌簌打落在廊庑基脚下,像络在一起的柳棉絮。
  院里的石板青砖花了样子,青一块白一块。
  蒲软的鞋底落在青砖上,穿绿色棉裙的女孩子踩滑了一脚,被旁边穿紫色袄裙的女孩子抬手抓扶了一把,堪堪站稳。
  紫色袄裙被掐出了褶儿,女孩子开口道:“仔细些,路滑。”
  穿绿色棉裙的女孩子捏住她的手,借力站稳了些,黯着神情冲她点一下头。结了伴再往前走,踩上两级台阶,躲到廊庑下。
  两个人齐齐跺脚,互帮着把彼此肩背上接的薄雪掸落。
  今天还算是姐姐妹妹,你帮我一下我扶你一把,明儿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
  这院子的主人没了,她们也便再呆不下去,原有了主子才有的她们。
  迟一天早一晚,明儿不走,过两日也是要散的。
  窗纸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洞,撕裂开的纸梢在寒风中抖得像挂起的引魂幡,阴阴森森。屋里有淡淡的清香散出来,绕在鼻尖。
  走过那扇窗,便再闻不到。
  两个女孩子走到西侧耳房,打起厚重的棉布帘子推开门进去。
  屋里光线微暗,取暖的炭盆灭了火星,只剩半盆乌黑的炭灰,连笼起的暖气也不剩多少。两个女孩子往屋里看看,见床上还躺着一个。
  没有打闹的心思,穿绿色棉裙的女孩子走到床边,对合眼躺着的那个女孩子说:“就这么睡着如何是好?起来罢。”
  话音落下,床上的女孩子没有反应,她便直接坐到床沿上,伸手在她胳膊上晃一下,“映柳?你这样怎么行?好歹吃点喝点。”
  说着声音开始微微哽咽,“姑娘已经走了,我们……”
  余下的话噎在喉咙里没吐出来,而后目光一怔,猛地被吓绿了脸,慌着起身,脚下却又被自己一绊,重重摔在了地上。
  绿裙女孩子惊恐地翻过身,坐在地上撑着冷硬的地面往后挪,凄声叫:“簇儿……”
  叫簇儿的紫裙女孩子在点炭盆,听到这声唤,连忙跑过来。
  几步迈到床前,猛地看到床上的女孩子躺着动也不动,嘴角和眼角同时流出鲜红色的血,正一点点往下滑,可怖至极。
  她也吓得一口气没上来,腿脚俱软,一把抓住了旁边的灯柱子。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些,又急又猛,落白了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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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未年腊月冬,京城里发生了许多事。
  有金银铺家的闺女抹着眼泪上了花轿,有药馆的婆娘四胎后终于生了个儿子,还有卖烧饼家的黄毛小儿背会了《千字文》《三字经》……
  还有……
  名门贵族言侯府厘家,以美貌动京城的大姑娘厘朝雾,突患重疾不治离世,让人不禁叹息红颜薄命,娇花易折。
  厘朝雾下葬三日后,与她平素最亲近要好的大丫鬟映柳,服毒自杀,躺于耳房七窍流血,伴她而去。
  这又是主仆情深的话本,亦是让人唏嘘不已。
  **
  之后大雪连下了许多日,堆起来没过了脚腕子。
  寒风凄切,盘旋在整座城池上空,夜夜呜咽哀嚎。
  这场雪是从北边上来的,再往北去,天空飘散开的雪沫子更大。
  马车在覆雪的荒道上碾出深深的辙印,车厢摇晃着跑起来比平时艰难。木头镶钉的车轮子,毫无缓阻地压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总是颠得很厉害。
  驾车的车夫戴着一顶黑毡帽,挡了额头口鼻,眼睛却还是被风雪打得几乎睁不开。身上虽穿了新做的灰布袄子,却还是被寒风吹了个透心透骨。
  前路茫茫,旷野无边,回头来路亦是渐远。
  在这样苦寒的天气里走下去,怕是到不了西北边境。
  车夫松掉手里的缰绳,把手笼到嘴边呵几口气。手指冻麻了,这点热气根本起不到半点缓和的作用。他咬一下牙,甩起鞭子抽在马尾上,喝一声:“驾!”
  马儿也怕冷,又没吃饱,拉着马车人口快不起来。颠着马蹄耐着力气再走一程子下来,忽见风雪中有座小庙。
  茫茫荒野,远处连绵几座灰色小山,山尖挂白,在迷眼的大风雪中山线起伏模糊,像宣纸上泼墨晕开了边线。
  车夫赶着马车到破庙前,拉住马嚼子停车。
  他是不打算冒险再往下走了,山高路远,天寒地冻,他可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地里,原也不值得。既是个没人要的人,丢在这里大约也无妨。
  死了就死了,花钱的那个还能知道不成?
  这么想着,车夫直接收腿爬上马车,把车里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扛出来。扛下马车直奔庙里,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把人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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