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记》第220/288页


  “住手!”
  一声大喊让男子停了手,看到站出来的是个年轻公子,男子一声冷笑,“呵呵,说偷人这就出来一个。好啊!今儿正好让我逮个正着,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有什么说辞!”
  “住口!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这妇人有奸情了?”
  “哼,没有?没有怎么不忍看到她挨打?还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碍了眼睛?”
  “真不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出来,纯是看不惯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动手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
  “哦?是吗?只怕别是口上说的好听!”
  年轻公子微微一皱眉,却不去与他纠缠,只一把夺过了钱袋,然后一手将被打倒在地的小妇人扶起,一手将钱袋递与她,口中还说道,“这里的钱够不够,不够需要多少,病人看病重要!”
  “娘的,你少在这里跟我兜圈子!被逮着个正着,想绕过去就算了?我还告诉你了,没门儿!今儿这话不说个明白,谁也甭想走出这个庙门儿!”
  “清者自清。”
  “什,什么?请什么?他娘的,别以为认得几个字,就跟老子在这儿拽文嚼字的!老子不吃这一套!你这个小白脸,跟她好多久了?上了她几回?说不说,不说打死你!”说着,男子便要上前揪住年轻公子的衣领。
  年轻公子一阵嫌恶,当即便避了开去。男子扑了个空。
  “你这个奸夫!我今儿饶不了你!”
  “说话当心!没有实证的话我可以告你诋毁。”
  “你他娘的恶人先告状,猪八戒倒打一耙是不是?哈,哈哈!看呐,你这个死女人,在外面给我偷汉子,让我丢尽了颜面,现在奸夫出现了,居然还这么趾高气昂!”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倒是很会用词,年轻公子听着,不禁冷冷的一笑。
  “笑?你居然还在笑!好!我今儿,跟你没完!”说着,男子撸了撸袖子,又一次直扑向了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这次是烦厌的一闪身,让男子当即来了个狗吃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小妇人居然还去关心她的丈夫,看到此,年轻公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这般对你,你还去管他作甚?”
  小妇人一个劲儿呜呜的直哭,扶起男子后,谁知竟生生的受了一句,“娘的,死人了?哭什么!”
  小妇人立即止住了哭声,年轻公子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偷人在先,打人在后,好啊!好!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打算告官?”
  “怎么,怕了?怕了也行,咱私了!”
  年轻公子的眉毛一挑,“说到底还是想要银子。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银子,我有的是。要,也可以给。但给的不是你,是给那得病的人!小娘子,你说,看病需要多少银子?”
  “五,五十两。”
  年轻公子二话没说,便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去,还有抓药的钱,都算在里面。”
  “哟,好大方啊!一百两,玩我的女人,一百两!”
  “你!”年轻公子都快被眼前的无赖气死了,哪有这种人!
  “官爷,官爷!您来的正好,快来抓人那!这奸夫,勾引了我娘子不说,现在还光天化日的打人!”
  这时,正好两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巡逻至此,年轻公子看看衙役,又是一皱眉头。本想出头打抱不平,为那小妇人争回颜面和钱财的,不想却要牵扯进官司,她是何等的身份,被两个小小的宋朝衙役带到官府收押,想想便觉颜面无光,少不了还得让哥哥解救于她,到时万一再让父亲和母亲知道,又少不了教训。
  “就是你勾引了这小妇人?随我们到官府走一趟吧!”
  “我只是路见不平,出来帮忙的,并不识得这小妇人。”
  “他说不识得你,可是实情?”
  “回官爷,我虽不识得此人,但他却是屡屡来轻薄与我,我不从,他还威胁我说,要是不肯,便杀了我的夫君让我终身下不了他的床!今日民妇来观音庙许愿,就是为能摆脱这个恶魔,谁知竟被夫君撞见,误会于我。官爷,您可要为民妇说句公道话啊!”
  听到此,年轻公子不禁大怒。这是些什么鬼话!她出头帮她,她却反过来咬她一口!这不真是以怨报德吗?
  “公子,请吧。”衙役见其衣着不凡,怕是哪家府上的公子,不敢得罪,然而大庭广众之下有人指证了,就得带人回衙门问话。但说话间,已是带有几分客气了,恐怕要换了平民百姓,早就动手拉扯走了。
  “我说过,我不识得她!他们诬陷我!”
  “有什么话,衙门里有的是机会说的,不急于这一时。”
  年轻公子急得直握拳头,是不是该跟哥哥多学点武艺,干脆杀了这对狗男女,打晕这两个白痴衙役更好些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禅房密见
  且说年轻公子正皱眉间,却听人群里一个声音传出,“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叫我好找!”说着,一个人不由分说的便搂上了年轻公子的细腰。年轻公子的身体立即僵硬,侧眼看去时,竟是今日已经见了几次面的如兰公子。
  “想来观音庙跟我说声就是,也不必穿男装,连个丫鬟都不带就出来啊。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下次可不许如此了。”虽然句句指责,但又是句句温和,秦漫修的俊美,再加上这和煦春风的话语,不觉有些让人醉了。
  “什么?你说他,她是你的娘子?”
  “是啊。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衙役?”
  “他,她说我是奸夫!”年轻公子指着对面那夫妇二人,若有委屈的说道。
  “奸夫?……哈哈!”半晌爆出一阵大笑,秦漫修指着怀中的人儿道,“你,你们,可瞧好了,她,怎么,做的了奸夫!”
  这时,衙役才注意到这年轻公子打扮的人,耳朵上居然是有耳洞的,而且,看身高、模样,身段,怎么看怎么像女子……
  “得罪,得罪!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
  在得知他们诬陷的公子居然是个女子后,先前的夫妇二人一下子傻了眼。终于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今天真是够背运的了。
  “活该!”年轻公子出了口气,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
  “夫人,这可是您的一百两银子?”
  年轻公子打扮的“夫人”看看衙役递上来的银票,刚要接去,漫修却先拦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对那夫妇二人道,“我且问你二人,是否家中真有生病的老母?”
  “爷开恩,爷救命啊!我们也真是走投无路了才设下如此骗局,家中的老母得了怪病,大夫出诊、抓药,费用高的不得了,可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现在连下顿的饭都没着落。我们只寻思着能遇到个施银子的贵人,可连求了多日,竟无一人可怜,眼见老母亲的病又严重了,哪会儿说不好就过去了,我二人无法,只得出此下策啊!爷,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对方声泪俱下,漫修的心便软了。本来见那丈夫骂得难听,可毒打妻子时,竟是处处手下留情,似还有庇护之意,便起了疑心,又见这二人欺骗那年轻公子的钱财不说,还污人通奸,更觉愤慨。无意中见到年轻公子的耳洞,便灵机一动,出面解围,原也想好好惩治一下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的,孰料,此二人如此做竟是为了母亲。
  想想自己的母亲,连尽孝道都是没有机会的,眼前这二人虽行为过分,没走正道,但说到底倒也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于是,漫修当下连那一百两,带自己身上的那八十几两银子,一并都递与了对方。
  “爷,您这是……”
  “今儿出门没带多,先将就着用用吧。实在再没有大夫给看病,我给你介绍个去处。开封东街上有个姓林的人家,你只去打听林姑娘,她会给治的,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我自会安排给她送去。”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别急着谢了,快去看病吧。”
  “爷,这……不大合适吧。他们可是犯了王法,得论罪的。”
  “你们没听他的老母亲病又重了吗?抓了他们,谁给那老妇人看病?”
  “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另外,爷,夫人,二位是否移步到衙门给做个证人呢?”
  这回轮到漫修也打退堂鼓了,他也只是想出来帮忙解决好这件事情,没想去衙门的。万一要让衙门的人发现他的身份,恐怕就要翻天了吧。即使发现不了,周府那边也是无法交代的,还会平白连累了祁天晴。
  “衙门?你过来。”第三个声音响起,漫修很清楚,是祁天晴来了。
  且说祁天晴已在人群里站了好一会儿了,看到秦漫修搂着那女人她的心里就极度的抓狂,因此出来说话时十分的不客气。
  那衙役一见这位的气势,也不敢惹,当即便走了过去。只见祁天晴悄悄的给衙役看了样儿什么东西,衙役立即变了脸色,当即点头哈腰,一副惟命是从的小人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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