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令(重生)》第57/152页


  对于顾宜宁,陆旌一向有着足够多的耐性。
  人都在身侧了,早晚有一天心也是他的。
  夕阳艳红,暖风袭面。
  走出房门后,长身玉立的男人才渐渐回过味来,刚才那声夫君叫的又不是他,他心里乱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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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房内燃起一台又一台的红烛,烛火晃动,帐中美人百无聊赖地绕着指尖的流苏。
  外面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不是春桃,不是采薇。
  顾宜宁抬头看过去,才发现这裕霄居里添了许多侍候的人。
  “王妃可要沐浴更衣?”
  小丫鬟恭敬地道,“千露池中的水温刚好,可现在就去。”
  “千露池?”
  这一声提醒,顾宜宁才发觉裕霄居里的变化甚大。
  隔窗向外看过去,亭台楼榭精巧繁复,雕栏玉砌美轮美奂,暮色之下,渡上一层温润的光泽,终于不像个冷冰冰的练兵场了。
  小丫鬟颇有眼色地介绍,“这两月之内,殿下特意请了园林大拿许老先生设画图纸,紧赶慢赶,才将裕霄居打造成了这副模样,也是为讨王妃欢心。”
  顾宜宁眼眸染上点笑意,关上了窗,“走吧,去沐浴。”
  千露池内水雾缭绕,顾宜宁褪下喜服,缓缓走入温水中,抚开水波上荡着的花瓣,闭眼小憩。
  沐浴洗漱完过后,浑身舒坦起来,她懒洋洋地倚着软榻,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上一世和陆旌同处一室的场景。
  他顾忌着自己的身子,在床上的所有动作,都既克制,又温柔。
  跟小树林里的陆旌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宜宁有些愧疚,这洞房花烛夜,感觉自己即将要背叛前世的陆旌一样。
  这……
  这种想法实在荒谬。
  她默默调整着心绪,尚未缓过神来,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声音渐渐逼近,即将推门而入时,顾宜宁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门缝忽地敞开,陆旌直直往里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美人浅眠的画卷,活色生香。
  塌椅上的人闭着双眸,水红色的长裙曳地,飘摇散乱间,莹白的肌肤藏匿在其中,若隐若现,娥娥云鬓一泻如瀑,肩锁外露,与胸前的丰盈相应,让人顿生邪欲。
  美人瑰姿艳逸,柔情若态,躺在塌间毫不设防,仿若任他采撷。
  陆旌靠在门边,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饮酒的原因,只觉这场景越发不真切,如梦如幻,有些虚无。
  寂静的房间,只听到脚步的回响。
  他每往前走一步,小姑娘的身体就僵硬地更明显一些。
  走地更近时,甚至能看到她攥到发白的指骨。
  陆旌微微低头,视线从顾宜宁脸上划过,塌上的少女倒是极其有忍耐力,哪怕身体抖地再厉害,眼睛也始终是闭着的。
  前一刻还在熟练地解着他的腰带。
  下一刻,便羞成这副模样。
  陆旌唇角稍勾,欲抱她起身,连衣裙还未碰到,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在一起。
  顾宜宁敛下眼眸中的紧张之意,从容地同他的呼吸错开,理了理衣襟,“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
  “殿下再不回来,我就要睡着了。”她小声抱怨着,另一只手去勾他脖颈。
  陆旌气息有些缭乱,用力一提,把人腾空抱起,直冲床帐走去。
  怀中的娇软,紧紧贴在身侧,撩地他欲火横生,一触即燃。
  帘帐落下,其中景色旖旎如画。
  顾宜宁眼波潋滟,摸索着去握住男人的手掌,想让他动作轻一些,柔一些。
  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喉间只剩婉转呜咽。
  白日里她曾好奇过的掌中薄茧,此刻敷于肌肤之上,激起阵阵涟漪。
  身下的人动作磕绊,稍显青涩,然而媚色浑然天成,让人理智全无,欲罢不得。
  陆旌喉结滚动,低道:“乖一些,别乱动。”
  许久后,任意索取的人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
  陆旌眼中晦涩难忍,邪气刚平,欲念又起,但怜惜身下初次承欢的小姑娘,竭力止着体内的燥火,同她闲唠家常,“你先前看过的画本子,里面的妻子都是如何称呼对方的?”
  她口中那声夫君缠地他连喜宴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直到现在,还惦记着想听她再唤两声。
  陆旌徐徐诱着怀里的人,温声哄道。
  顾宜宁双目朦胧,看着他愣了愣神,她看过的画本子可太多了,每一本都不一样,于是柔声试探着问:“时琰哥哥?”
  恍惚间,又见男人眼中墨色涌动,他沉声克制着道:“乖,再来最后一次。”


第39章
  月影浮动, 夜色浓重,室内旖旎气息还未散开。
  陆旌把顾宜宁从千露池抱出,放于床榻之上。
  原以为小姑娘会就此沉沉睡过去, 谁知他刚一松手,闭着眼的人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顾宜宁强撑起眼皮, 困意十足,意识模糊地问:“殿下要睡里侧还是外侧?”
  陆旌抽出自己的衣角,捏了捏她的手指, “书房还有几份信函未回,我处理完再睡。”
  “书房......”她喃喃念叨两字, 反应过来后,睡意消了大半,而后慢吞吞坐起身来, 犹豫着问:“这可是洞房花烛夜,殿下怎么还要去书房?就不能明日再看嘛......那些信函,很急吗?”
  床上的人目光楚楚地望着他, 陆旌眉心隐隐跳动,书房哪有什么信函, 不过是寻个避开她的借口而已。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 食髓知味, 难免下手重了些。
  他又不是鬼神, 尚且做不到偃旗息鼓。
  男人的劣性, 在这时候,就一览无余。
  小姑娘为配合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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