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轩辕录》第18/45页


“以前在轩辕谷也没见你有啥不放心。”关鸿秋低声嘟哝着。
关浩心下也万般不舍,让儿子独自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生活,虽说师弟、徒弟们都会好好照顾他,可毕竟鸿秋只是个孩子,确是不放心。这些年来,自己天涯海角闯荡,何时为幼子操过心?那都是因为有秋庵――。一想到龙秋庵,关浩的心头忽然一阵刺痛。他甩了甩头,毅然辞别了众人。
一路无话,到了雪镇。
望着眼前绵延无际的天山,关浩心下叹道:“摩天崖,我又来了!”他思绪飞掠,想起自己前两次到天山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他从药囊中摸出“辟毒丹”,锦囊是秋庵亲手缝制的,药丸是秋庵特意为他配制的,他身上的衣物鞋袜也都是――。为何什么都和龙秋庵有关?关浩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将药丸放进了口中。
关浩急行上山,数十里路转眼即逝,眼见到了“土卡”的境内。关浩驻足四下观望,未见有教众的身影,不禁奇怪:“为何此处防范如此松懈?”
正疑虑间,忽然山下有踏雪飞行之声,关浩回身看去,只见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飞掠而来,不一会儿已到眼前。是一位身着蓝衫的蒙面男子,中等身材,眉心一颗黑痣,看样子有三十余岁年纪。
蓝衫蒙面人见到关浩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瞧着关浩眼熟,心内暗想:“难道是他?他如何到了这荒远之地?十余年不见,他的容貌竟然没什么大变。”他冲关浩一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因何到此?”
关浩只道是摩天崖的高手,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华山关浩,与贵教四护法熟识,特来拜望。”
蓝衫蒙面人身子一震,暗道:“果然是他!他竟然与流花熟识!哼!不知他这些年来功夫进境如何?”他冷冷一笑,道:“摩天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还是先与我这无名小卒较量较量吧。”说罢飞身一拳。
关浩待要解释,见拳风疾劲而来,忙挥掌格开。

若是无情

蓝衫蒙面人的攻势如急风暴雨一般袭来,关浩一时不备,只守不攻,顿时处于下风,只得打起精神,全心应付。
数十招过后,关浩渐渐吃惊,此人功力高深,竟与自己相差不远,而且他似乎对自己的武功甚是熟识,处处抢占先机。关浩数次变换招数,都未能扳平。
他急迫中使出在白鹫山与龙秋庵探讨武学时习得的功夫,不料蓝衫蒙面人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关浩渐渐功多守少,扳了过来。
他轻嘘了口气,暗叫惭愧,道:“阁下功夫精深,在下佩服。咱们就此罢手可好?”
“好!” 蓝衫蒙面人此时疲于防守,心下更是恼恨异常,心道:“没料我公孙离苦学十余载竟然还是胜他不过!”
关浩微微一笑,撤回掌力。
公孙离跃出圈外,不住喘息,心中一阵恼恨,一阵沮丧。
关浩略觉不安,走近身道:“阁下功力精深,在摩天崖也算是有数的高手了,在下佩服。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师承何派?如若不弃,在下交了你这个朋友。”说罢,伸出手去。
公孙离只觉恼怒异常,胸中郁结了十数年的恨意顿时涌上心头,恶念顿生。他嘿嘿笑道:“好,在下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伸右手划了半圈便往关浩手上握去。
关浩不疑有他,伸手相握,忽觉掌心一痛,吃了一惊,欲甩开公孙离的手掌。
公孙离运力于指,迅疾扣住关浩脉门,令他无法松开。接着伸左手从怀中拔出一柄短剑,直往关浩面门刺去。
关浩只觉半边身子发麻,真气一时无法凝聚,眼见蓝森森的短剑刺到眼前。
忽听“叮”的一声,短剑被一物撞着,斜飞了出去。另有几块飞蝗石分上中下三路冲公孙离飞来,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劲力十足。
公孙离不及再伤害关浩,忙抽身应付,却被这几块飞蝗石逼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立定身形,喝道:“什么人!”
四周却无人应声。
公孙离自觉相救关浩之人功力极高,若是当真出来帮着他,自己也讨不了好去,他更怕对方是摩天崖上的人物,万一揭破了自己的真面目,这十余年的苦岂不白吃了?再说,关浩已中了自己的“血蛛”之毒,三日之后血蛛侵遍他奇经八脉,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又何必急在一时?想到这里,公孙离冲暗器飞来之处一抱拳,道:“前辈既不愿相见,晚辈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关浩喝道:“且慢,阁下究竟是谁?你我有何仇怨,为何下此重手?”
公孙离狞笑着道:“荒疆野人,贱名如何能入关大侠的法耳!关大侠,你想知道死于何人之手么?恐怕到了阎罗殿也是个糊涂鬼吧!哈哈――”说罢,大笑着飞身离去。
关浩被他这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暗想刚才那一剑自己毫发无损,如何又会去阎罗殿?这人看来对自己仇怨极深,自己这些年来行侠仗义,确实得罪过许多武林人物。或许是哪位仇家也未可知。
关浩冲四周一抱拳,高声道:“不知哪位前辈相救,关浩感激不尽。可否现身,容晚辈当面致谢。”
“数月不见,关大侠便不识故人了么?” 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伴着唐古铃走出树林。
“唐姑娘!”关浩一愣,道:“你如何到了这荒野之地?”
唐古铃眼珠一转,先不答话,只问:“关大侠到天山却又是为何?”
关浩道:“在下来此只为寻找恩师。”
眼见关浩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唐古铃先放下了心,暗道:“看来,他对咱们三人也并非恨之入骨么。”她瞧了瞧关浩,道:“不知刚才那位蓝衫蒙面人是谁?对关大侠似乎颇多怨怼,出手狠辣,一招便要取人性命。”
关浩摇头道:“我也不识。细细想来,对方身手似曾相识,对华山武功又如此熟识,可是此人是谁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了。哦,还未多谢唐姑娘救命之恩。”说罢深深一揖。
唐古铃扭腰闪身避开,腻声道:“呦!这可不敢当!关大侠何等身份,如何能对咱们这些屑小之辈行此大礼!真是不敢当!”
关浩面色一沉,碍于唐古铃刚救了自己,不便多言其他,只道:“唐姑娘大恩,容图后报。”
唐古铃见他脸上变色,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关大侠请看这是何物?”说着从囊中取出一物,小心打开外面包着的绢帕,正是适才蒙面人所用的短剑。
关浩一见这剑的形状大吃一惊,伸手便取。
唐古铃撤身后退,急道:“且慢!这剑有毒!”
“有毒?!”关浩道:“姑娘请看剑柄上可是刻有‘追风’二字?”
唐古铃细细查看,剑柄上果真刻有篆书‘追风’。她点头道:“正是。”
“二师弟!”关浩脱口而出,“此剑乃是我二师弟公孙离所有。‘追风’剑有雌雄两柄,当年我师父将雄剑传给我,将雌剑传与二师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果真相差无几,只是关浩的雄剑稍宽而已。
“十多年不见二师弟,却不料今日在此见到此剑。蒙面人是二师弟?不会,二师弟不会对我下此毒手,难道二师弟他已被蒙面人――”关浩睹物思人,关心师弟安危,心中焦急,胸口不禁一痛。
唐古铃又取出一物,道:“这块牌子也是蒙面人落下的。”
关浩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块黑黝黝的木头牌子,上面刻有豹形的图案。他奇道:“这是何物?”
唐古铃道:“这便是摩天崖的令牌,刻有豹形图案的乃是护法的信物。只不知这蒙面人是哪位护法。”
关浩细细端详,道:“原来这便是摩天崖的令牌!久闻其名,今日方才得见。原来只是一块木牌。”
唐古铃道:“关大侠不可小看了这块令牌。此牌是千年樟目所制,坚逾金铁。摩天教教众数万,遍布天下,凭此令牌和教主亲赐的无字令牌即可通行天下,号令教众。”

黑白真相

“无字令牌?”关浩更加不解。
唐古铃细细为他解说:“摩天崖的令牌共有十三块,教主持龙令牌,凤令牌为护教圣女所有,上官荻苍娶了谢菲菲,恩宠非常,便将凤令牌给了她,两位长老的是虎令牌,八大护法各有一块豹令牌,还有无字令牌是奉命公干之人持有,见令牌如见教主,所有教众一体凛遵。当年公孙无邪离教下山时将自己的虎令牌交还教中。后来,上官荻苍因疼爱二女儿谢曼,便将虎令牌给了她,谢菲菲临死之时央求教主将自己的凤令牌赐给了大女儿谢宁。”
关浩听得明白,看了唐古铃一眼,道:“那日你们上摩天崖盗的――”
“不错,那日便是我和三妹上了摩天崖,盗了谢曼的虎令牌。咦?关大侠如何知晓咱们盗令牌之事?”唐古铃颇为奇怪,此事便是龙秋庵也未及告知,关浩又如何知晓?
“那日你们盗取令牌,我便在山上。上官荻苍亲自率众追捕你们。是谢曼告诉我她丢失了令牌,很是着恼。那时我可不知‘黑白双盗’便是你们姐妹。”说罢一叹。
唐古铃心下激动,哑声道:“早知关大侠与摩天崖上头面人物交好,咱们姐妹也不必不顾性命为你盗取令牌了!”
“为我盗取令牌?”关浩正寻思如何从唐古铃手中讨了令牌还与谢曼,听她这般说,不禁一愣。
“也罢,我今日便都告诉你吧。”唐古铃暗想,我今日如若再不说,关浩便永不知我二妹对他的情意。
唐古铃从关浩首次来天山说起,龙秋庵一知晓天山有一神秘教派,立即请唐古铃和查晓飞追上关浩,护卫他周全。可惜晚来一步,关浩已身受重伤,她们只得星夜兼程将关浩送往华山。龙秋庵知晓关浩受伤经过大是心痛,让她们姐妹重上天山采集毒样,四处采摘药草,潜心研制解药。
关浩倒是记得自己闲居轩辕谷养伤之时,唐古铃姐妹确是下山几次,本以为她们下山游玩,却原来是为了自己。不禁点了点头。
后来,龙秋庵查出公孙无邪和摩天崖的一段渊源,探知令牌的妙用,又让两姐妹上天山盗取令牌。摩天崖确实高手如云,那次盗牌,查晓飞遇险,幸得贵人相救才得保全性命。
唐古铃从囊中取出虎令牌,递与关浩,道:“后来诸多事端,这令牌也未及交与二妹。关大侠既用不着这令牌了,便请还与那位谢曼公主吧。至于那豹形图案的令牌是何人所有,关大侠到了摩天崖一问即知。”
关浩听得唐古铃讲清前因后果,心内感念三姝的恩义,又见唐古铃递过令牌,讷讷得不知如何开口。
唐古铃道:“关大侠,自你割袍断义离开白鹫山,二妹自责颇深,以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我今日前来,便是专为了结此事。‘黑白双盗’乃是我和三妹搞出的玩意,三妹年幼无知,罪行便由我唐古铃一力承担,更与二妹无涉。我到了华山,方得知关大侠来了天山,便随后赶来寻你。可巧还能助关大侠一臂之力。”她瞧着关浩迟疑的样子,又道:“关大侠,我二妹对你情深义重,希望你莫要辜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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