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前后的岁月》第108/147页


敌团长听后,摇摇头惶恐地走了。

3 月9 日,刘伯坚被解往粤军第一军军部大庾(今大余县),囚禁在大庾监
狱。

刘伯坚从被捕的那天起,就自知必死无疑。在狱中,他念念不忘突围的同志
和长征远去的战友:陈毅和同志们是否顺利地到达梅关?战略转移的战友们是否
一路顺利?王明“左”倾路线还要统治多久?

3 月19日夜,月明风清,牢门深锁,一抹苍白的月色透射在牢房外的高墙上,
反映铁窗一片虚白。面对这难得的狱中月夜,刘伯坚辗转床间,想起自己再也不
能与同志们一起并肩战斗了,他感情迸发,侧身坐起,借着这朦胧的月光,慨然
命笔,写了一首七绝《狱中月夜》:空负梅关团圆月,囚门深锁窥不得;夜半皎
皎上东墙,反映铁窗皆虚白。

3 月21日,敌人终于对刘伯坚下毒手了。临刑前,敌人问他还有什么后事要
办。刘伯坚说:“有!第一,我要写封家信,交代我的子孙后代要将革命进行到
底!第二,我死之后要把我葬在梅关。”

“为什么要葬在梅关?”敌人问道。

“葬在梅关站得高望得远,使我死后也能看到革命的烈火到处燃烧!”

敌人摇头叹气道:“刘伯坚这个人,死到临头还这么硬。”只好给了他纸和
笔。

刘伯坚稍加思索,挥笔疾书,写下了临刑前两封动人心魄的家书。一封是给
凤笙大嫂的,另一封是给他尚在闽西山区坚持敌后斗争的亲密战友、革命伴侣王
叔振的。信中说:叔振同志:我的绝命书及遗嘱,你必能见着,我直寄陕西风笙
大嫂及五、六诸兄嫂。

你不要伤心,望你无论如何要为中国革命努力,不要脱离革命战线;并要尽
一切力量,教养虎、豹、熊三幼儿成人,继续我的光荣的革命事业。

我葬在大余梅关附近。

12时到了,就要上杀场,不能再写了。

此致最后的革命敬礼!

刘伯坚

3 月21日于大余这封信经过反复辗转,终于得以保存下来。信中文笔流畅,
字迹潇洒,正气凛然。

宋任穷后来深有感触地说:“刘伯坚真是了不起,快要上刑场了,还那样镇
定自若地写家书,信上的字迹和笔划,跟平时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真称得
上是一个特殊材料制成的共产党员。”

遗憾的是王叔振最终都未能读到此信。刘伯坚殉难不久,她亦不幸去世。

信中提到的三个孩子――虎(生)、豹(生)、熊(生)曾寄养在赣南老百
姓家里,1936年底,由烈士的亲属找到后转交给正在西安与蒋介石谈判的周恩来。
谈判结束后,周恩来将烈士之子带回延安,由陈云、李富春同志抚养长大,后又
送苏联留学。

林伯渠赋诗别叔衡主力红军就要西征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出发,不是
一次短时期短距离的行动,很可能要长时期地分别。共同的战斗生活,深厚的阶
级感情,一旦要分开,都感到依依惜别,难舍难分。走的和留的同志都想在分别
前各自为对方做点什么事,或留下点纪念的东西。

中共创始人之一、党的“一大”代表何叔衡,因为不被“左”倾领导者喜欢,
被留下了。

何叔衡是迫切希望随军远征的。当他在《红色中华》上看到张闻天的文章《
一切为了保卫苏维埃》后,感觉到主力红军有转移的可能,他就在和董必武的闲
谈中,谈到了愿意随军转移的愿望。那时他和董必武在同一机关工作,有一天,
他这样问董必武:“假如红军主力移动,你愿意留在这里还是愿意随军去?”

“若有可能,我愿意随军去。”董必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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