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色生香》第234/325页


  听她说完,安一蒙和罗魅都同时起了身。都是见过世面的,这点要是都理解不到,那就是笑话了。
  “娘,那李明德明显就有问题!”罗魅冷着脸道,“在蔚卿王府时你聘用他们几人时,我记得你问过他们可有手脚功夫,他们那几人都说没有。如今看来,那李明德明显说了谎,他不仅有手脚功夫,恐怕这功夫还不赖!”
  罗淮秀捏着拳头直往外走,“走,去衙门!”
  太过分了!尽管她没证据证明李明德跟这桩头颅案有关,但就凭他那身功夫也够让人怀疑的了。有功夫大大方方的承认也没什么,这世道会功夫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没猫腻,李明德为何要说谎?
  枉自她如此信任他,他居然如此欺骗她,不管是他出发点是什么,都让人觉得可疑!
  看着她们母女离去,安一蒙沉着脸不得不跟上。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何在在背后搞鬼,在京中之中,能做出如此让人发指之事,真是该死至极!
  ……
  太史府――
  从外面回来,听说薛朝奇要见女儿,樊婉就让她先去,而她自己则是一脸暗喜的准备回自己住的院子。
  路过花园时,迎面走来一丫鬟,樊婉一路掩着嘴窃笑,而那丫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走近她时居然忘了要避让,待两个人都回过神时,那丫鬟端着的一壶热水突然倾斜并泼撒到樊婉身上。
  “啊!”突然的烫感让樊婉尖声惨叫,夏日里穿得本就单薄,丝绸做得裙衫一遇水就全贴肌肤上了,一时间,樊婉狼狈不已。
  “对……对不起。”那丫鬟见状,赶紧低头认错。
  “混账东西,你眼瞎了是不是?”樊婉一手捂着被烫疼的心口,另一手紧接着就朝她脸颊甩去,‘啪’的一声把那丫鬟打偏了头,“狗东西,连走路都不会吗?”
  “我……我不是……呜呜呜……不是故意的……”丫鬟捂着脸哭泣起来。
  “去,把澜夫人叫来,我要问问她,是怎么养出你这种不长眼的东西的?!”樊婉美目中全是厉色,语气也狂傲得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薛夫人’啊?”突然,一娇笑的声音出现。
  樊婉转过身,不止是她要找的澜夫人,身旁还有一位秀丽端庄的女人,见到她,樊婉目光除了厉色,还有深深的敌意。
  这两个女人,曾经都是她鄙夷的人,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的人。但自从她被薛朝奇休了以后,她在府里这一年,这些曾经巴结她的女人就变了一副嘴脸。为了讨好太夫人,这些人连同她们的丫鬟全都欺辱她,要不是还有一双儿女护着,她樊婉还不知道能否活到今日。
  可想而知,她心里是有多恨!
  特别是那文静的单钰薇,这一年来备受薛朝奇宠爱,甚至府里的人都在传,她极有可能被薛朝奇抬位做薛家的夫人。如此情敌,她能有好脸相迎?别以为她有个女儿就了不起了,庶就是庶、嫡就是嫡,一个小妾还想靠一个庶女爬到‘薛夫人’的位置上,简直是不自量力!
  听着澜夫人讥讽的笑声,樊婉更是没法冷静,指着她怒道,“贱人,别以为靠点媚术就能讨到老爷欢心,你也就这点能耐罢了,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呵呵……”澜夫人扇面遮嘴,不怒反笑,“谁耀武扬威了?让大家都来看看,这里到底是谁在耀武扬威?樊婉,别以为被老爷宠了一次就能翻身,就你那虚伪的德性,老爷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好歹我们也是老爷的妾,可你呢,你再怎么哄老爷、再怎么献身也不过是个暖床的人。还想着当你的‘薛夫人’啊?你就做梦吧,老爷可是给单夫人说过了,等有吉日就给单夫人抬分位,还要单夫人帮着打理府中的事务呢。”
  闻言,樊婉脸色顿时发青,想都没想的冲单钰薇怒道,“你也配做‘薛夫人’?单钰薇,可真看不出你心计如此深!”
  单钰薇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见状,澜夫人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樊婉,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尽欺负老实人,单姐姐品性贤良,老爷不选她难道选你这种蛇蝎心肠连婆婆都想杀的恶毒妇人?你当老爷是傻子么?”
  “你!”樊婉抬手直指着她,美目喷着火,神色都扭曲了。
  “哼,我要是你,早都找跟绳子上吊死了算了,省得活着丢人现眼。”澜夫人越说越肆无忌惮。
  在得知杀太夫人的幕后人是樊婉后,她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是没想到这个他们一直都尊敬的夫人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连婆母都杀,这是人能干得事?
  后来这一年,帮着太夫人收拾这个女人,从刚开始的胆怯到后来越发过瘾,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爽快。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就该收拾,她连太夫人都杀,要是她们这些妾室哪天不小心得罪她了,不也同样会惨遭她毒手?
  其实薛府里,像澜夫人这样恨樊婉的人不在少数,几乎上都是相同的心思,就是觉得樊婉该死,太夫人让他们对付她,那是在教她如何做人。再加上最近薛朝奇有过暗示会让单钰薇来帮他管理府里的事务,所以哪怕樊婉最近得宠了一次,也没让她们放在眼中。
  樊婉是被气回自己院子的!
  看着独立的小院可院里极其简单的陈设,她更是恨不打一处来,一回去抓着什么就摔什么,吓得院里的人都不敢靠近她,只能躲得远远的看她发疯。
  “澜静你这个贱人――”扔一样樊婉就忍不住骂一句,彷如如此才能消除自己的恨意。
  满室杂乱,她怒气攻心,同刚才从外面回来时的样子判若两人,那双美目不再装有一丝笑意和温柔,眸孔赤红,散发出来的光充满了深深的恨。
  薛朝奇,真不是个东西!
  她为他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居然如此待她,天下间再没有比他更无情无义的男人了!
  那姓单的女人还想上位,做梦去吧,有她樊婉在薛府一日,其他女人休想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
  衙门里,杨万扬正式开堂把有作案嫌疑的人再审问了一次,可依然没问出什么有用的。
  店里的伙计都显得很无辜,一个个都直呼冤枉。看着那被黑布罩着头颅,他是深感棘手和头痛。仵作已经验过,同罗魅说得一样,此人死了至少五日以上,整个头颅除了头发,皮肉全都腐烂了,想查出死者的身份都极为困难。
  不得已,他只能将独味酒楼的几名伙计都暂时收押。
  就在他捋着白胡甚感焦头烂额之时,罗淮秀他们到了衙门。
  听罗魅嘱咐完,他很是不解,“王妃,分别关押他们也行,但此举有何意义?是怕有人窜供吗?若是如此,王妃大可放心,牢里昼夜有人把守,想窜供并非易事。”
  罗魅淡淡的摇头,“杨大人,你若想尽早破案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一时也无法向你解释,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三日我会让你知道真凶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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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讨债!

  独味酒楼因为这起头颅案出名了,而作为独味酒楼的老板娘,罗淮秀又一次站到了八卦的顶峰。酒楼已经关门歇业了,但每日依然有许多人跑来这里对着大门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还在私下议论这里就是个黑店。
  罗淮秀足不出户都能听到外面的谣传,这几日心情糟透的她也是到了茶饭不思、寝食不安的地步。她前期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投入装修,对这座酒楼充满了无限希望,可如今却不得不面临关门的地步。
  别说她经营不下去,就算她照样开店恐怕也没客人光临,谁让那死人头颅出现在水井里呢!烧水做饭全靠那口井,别说客人吃的下,就她一想起来都犯恶心。可以说,她的酒楼已经声名狼藉、她自己都没勇气开下去了!
  “将军,您回来了?”周晓行礼的声音让罗淮秀抬了抬头,但心事重重的她别说起身相迎,就是话都不想说。
  “夫人可用过了?”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食物,安一蒙浓眉拧得紧紧的,朝床边那个耸拉着头的女人瞪了一眼。
  “回将军,夫人说没胃口。”周晓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跟夫人最久,也知道夫人在酒楼上花费了很多心血,眼下出这么一桩糟心又恶心的事,夫人心情能好才怪。
  “撤了吧。”安一蒙冷声吩咐道,并朝罗淮秀走了过去。
  两个人都坐在床边,可等周晓收拾干净屋子出去许久了他们也没说话。
  看着她恹恹无力的样子,就跟被抽了魂儿似的,特别是这几日过去她有明显的消瘦,安一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她在这种糟糕的心情下他又不敢冲动的去惹她。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刻意压制某种情绪,只为水落石出。要是一不小心把她劣性激发出来,估计更糟糕。
  “安一蒙。”还是罗淮秀先开了口。
  “嗯?”安一蒙沉了沉脸,一直都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借个肩膀给我。”
  “……”安一蒙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她耸拉脑袋的样子,一肚子闷气更是无处宣泄。手臂一展,将她整个人都捞到了怀中。
  彼此紧紧依靠着,谁也没再说话,房间又变得安静起来。
  罗淮秀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成熟的刚阳气,她不禁闭上了双眼,双手也将他结实的腰身抱住。如果说先前她的心就像飘零的落叶找不到栖息之处,那现在的她就像找到了停靠的港湾般,心里莫名的踏实了下来。
  原来有男人依靠的感觉是这么好……
  “安一蒙。”
  “嗯?”安一蒙又拧起浓眉,不知道她又要做何,所以把手臂收紧了一些。
  “我想把酒楼关了,以后在家相夫教子。”罗淮秀闷闷的开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眶开始泛红。
  “求之不得!”安一蒙想都没想的回道。这件事就算她不说,他早晚也会逼她做,一个女人家家的,成日里抛头露面像何样子?安府人丁少,开销并不大,他一年俸禄够足够他们母子三人挥霍,何时需要她去赚银子了?她要这么子下去,丢得可是他的脸面,活似他养不起他们母子一样。
  “……”罗淮秀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一脸的嫌弃,“我说你这人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我都这么伤心了,你好歹也假惺惺的安慰我两句啊!什么‘求之不得’,你当然求之不得了,你就恨不得我事事都顺从你,让你可以随时给我脸色看!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没生活来源,要是哪天你翻脸撵我出去,到时候我喝西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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