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178/270页


  “娘。我还在呢。”楚慕容一脸哀怨地出声提醒某不良娘亲,外患的耳朵还没坏。
  慕容云舒浅笑盈盈,“知道,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
  “……”楚慕容拿笔的手抖了抖,一滴墨汁滴在画布上,不偏不倚地击中画中人的腹部。
  这个意外告诉楚慕容,善良讨喜什么的都是浮云,腹黑才是王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深入沟通
  “你刚才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慕容云舒问。
  经她提醒,楚长歌才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情绪,特别沉重地说:“内阁一致认为,大业王朝如今已进入了生死垂危之际,需要后宫参政。”
  “是内阁认为,还是你认为?”慕容云舒很不给面子地问。
  “内阁。”楚长歌一脸坦然,理直气壮。
  慕容云舒沉吟须臾,道:“我可以捐钱。”
  “……为夫不是来要钱的。”楚长歌满脸黑线。
  “我知道。但是我只有钱。”慕容云舒道:“劳你替我转告那些老顽固,把自己的丈夫推进火坑已是极限,我不会连自己也赔上。这是原则性问题。”
  楚长歌的嘴角间歇性抖了几下,“夫人真有原则。”十足的言不由衷。
  慕容云舒自动过滤言不由衷的成分,笑道:“人要有原则,才能活得自在。”
  “夫人的原则就是对一切麻烦敬谢不敏包括为夫,是么?”楚长歌很无奈。别人娶的是贤内助,他娶的是闲内助。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也不全是。”慕容云舒道:“要看是什么麻烦。有些麻烦,例如甩也甩不掉的那种,像慕容这样的,我就会自认倒霉。”
  被提名,楚慕容再次幽怨地开口,“娘,我还在。”
  “我知道。”慕容云舒无比淡定。
  “……”楚慕容觉得作为一个被彻底无视的人,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转头,继续画画。画上十年后的自己,笑得人畜无害。
  楚长歌同情地觑一眼小慕容,然后问慕容云舒,“那么我遇到的麻烦,你管是不管?”
  “我不是一直管到现在吗?”慕容云舒反问。
  “有吗?”她明明从来没有踏进过书房。不,别说是踏进书房,连书房方圆十米内,都不曾去过。即便是偶尔路过,也要绕道而行,活像那里住着一个大瘟神。
  “有。”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见她一脸笃定,忽然悟了过来。莫非……难道……她的意思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自信心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我们还是讲正事吧。”楚长歌说。
  楚长歌挫败地表情娱乐到了慕容云舒。于是,她大发慈悲,道:“参政就免了。不过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没什么困难。”楚长歌道,忽然变得异常沉默。
  慕容云舒面露讶然,见他眉宇之间流露着疲惫之色,忽然心中一痛,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问,“需要我做什么?”既然想出了‘后宫参政’这种招数,必然是需要她的。虽然她对烦事、琐事、国家大事避之不及,但是,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会在他身边。即便他身处世上最复杂的漩涡之中。
  “不做什么。”楚长歌忽然抱住她——虚脱一样将重心压在她身上,低声道:“你只要,陪在我的左右就好。”
  这句话像一根针重重地扎进慕容云舒心里,痛得心碎了一地。“对不起。”她低声说。
  楚长歌嘴角轻勾,坏坏地说道:“你这句话太没诚意了,我不接受。”
  慕容云舒也笑了,“那你想怎样?”
  楚长歌想了想,忽然眼眸一眯,在她耳畔吐出四个字,“深入沟通。”故意压低的暗哑声音性感得无以复加,带着邪邪的不羁。
  倏地,慕容云舒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浑身的肌肤像瞬间被点燃了似地滚烫滚烫。
  感受到慕容云舒的变化,楚长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扮了许久空气地楚慕容侧头看笑得异常恶劣地亲爹一眼,回头,默默将画中人勾起的唇线描直。还是不笑的时候更酷。楚慕容在心里这样说。
  慕容云舒皱着眉头又气又恼地锤了楚长歌的后背几下,然后也跟着笑弯了眼。心里的歉意犹在。她以为,像他那么神通广大的人,即便没有她的帮助,也能够应付自如。却忘了,再坚强的人,也抵不过孤军奋战的凄凉。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如影随形伴你左右,无论是披荆斩棘,还是大浪淘沙,我一定,一定永远站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哪怕情非得已只能远远注视着你,我也要用我的目光,与你风雨同舟。慕容云舒在心中暗暗发誓。
  *
  翌日。楚长歌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慕容云舒则躺在他旁边的黄篾躺椅上看闲书,偶尔将视线从书本上移过去瞟他一眼,盯着他专注的侧脸发一小会儿呆,兀自傻笑。
  “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埋首勤政的楚长歌忽然抬起头来问她。
  正对着楚长歌的侧脸神游太虚的慕容云舒被抓了个正着。面色微囧。“没有在这个时候看过。”一转眼已是从容不迫。
  楚长歌微楞,“哪个时候?”
  “这个时候。现在。”时间不同,你在我眼里,便是不同的。
  楚长歌沉吟少顷,有点明白她的意思,却又不全明白。不过他明白她的眼神,那种,足以温暖他阴冷一世的眼神。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楚长歌望着她深情一笑,“你现在愿意站起来走几步吗?”
  “不愿意。”
  “……你可以走几步坐到我腿上吗?”楚长歌换一种问法。
  “可以。”慕容云舒放下书起身走过去。
  楚长歌笑容满面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继续批阅奏折。不管奏折里陈述的事态有多严峻,嘴角始终往上翘着。
  慕容云舒僵在那里好半天,才问:“没有下一步指示?”
  “什么下一步指示?”楚长歌不解。
  慕容云舒额角跳了跳,“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的腿增加负担?”
  “……夫人,作为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家闺秀,你措辞能不能文艺点?”
  “不能。”
  “……”还真直接。“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慕容云舒闻言伸出纤柔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问:“你不怕被杨涟看到骂你沉迷女色荒淫无度吗?”
  “不怕。”楚长歌笑得一脸得意,“我已经抓到他的把柄了。他不敢骂我。”
  这时,一道刀雕斧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就算皇上将微臣卖进青楼,微臣这回也要骂!”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杨涟已立在楚长歌面前,身后站着五个内阁大臣,聂青也在内。
  卖进青楼?慕容云舒啼笑皆非地看向楚长歌,这就是你的杀手锏?
  楚长歌一脸讪然。不错,那就是我的杀手锏,可惜杨某人现在为了骂我连贞操名节也准备豁出去了。
  “皇上。”杨涟无比沉痛地开口,“骄奢淫逸乃大忌,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将朝堂视为儿戏,沉溺于女色……”
  楚长歌受不了地打断道,“你还是男人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抱过自己的夫人?你抱自己的夫人就没问题,朕抱自己的夫人就天理不容了?”
  “臣尚未娶妻……”忽然,杨涟抓住两个关键字——夫人?!
  这时,慕容云舒非常配合地转头面相众大臣,特淡定打招呼,“大家好。”她几乎可以听到断断续续来自不同方向的下巴骨折的声音。有那么惊讶吗?男人不抱自己的夫人,难道应该抱外面的女人?还是说,在这些老顽固眼里,夫人都不是拿来抱的……
  “皇后母仪天下,当举止端庄。”杨涟将矛头指向慕容云舒。意在:你是皇后,应该矜持,不能随便坐到男人腿上,即使那个男人是你丈夫。
  慕容云舒闻言轻颦浅笑,淡淡道:“我可以不当皇后。”
  杨涟:“皇后应该自称‘本宫’。”
  “我可以不当皇后。”慕容云舒笑容依旧,视线却变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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