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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
作者:光暗之心

文案
他穿越来时,商鞅还未变法,大秦还是个屌丝帝国。为了过上好日子,为了吃上好东西,于是,他脑中的知识开始大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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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故事里的事

  “哥哥又头疼了,娘亲,为什么哥哥每次头疼后都会变得好聪明,还会讲好多动听的故事呢?”
  “或许是你哥哥在梦中梦到的吧……草儿,记住娘的话,哥哥对你讲的故事,不许告诉村里人,记住了麽?”
  “嗯,草儿记住了,娘放心啦。”
  太阳落山好久了,浓重的夜色挤进了这间土石堆砌的茅顶屋子,茅屋内没有多余的家具,两条一人多长并排放置的青石条,铺上厚厚的干草就算是床铺了,五层麻布织成的被子又重又不保暖,麻布被下是个面容清瘦的少年,眼睛紧紧闭着,双手拇指按在自己的两侧太阳穴上。
  少年面前站着一名中年妇人,四十多岁,布衣荆钗,生活很困顿的样子,正有些担忧地望着少年;身边还有个女孩子,没到及茾的年龄,头发梳在两侧,挽成两个不怎么对称的大疙瘩,用两根随便削直的树枝穿着。
  女孩子取下盖在少年脑门上的手巾,到热水盆里洗了洗,拧干了又放在少年的头上,嘴里嘀咕着:“哥哥快些好啊,草儿好想听你讲故事呢……”
  热热的手巾让少年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按住太阳穴的双手逐渐放开了。
  中年妇人面色一轻,微笑着将油灯拨亮了些,走近来轻声呼唤着爱子的名字。
  “娘,我的头不疼了。夜深了,您老人家快去休息吧,都是儿子不孝,让您操劳。”
  十八年来两世纠缠,属于不同时期的记忆总是在白栋脑中交战,往往是头疼过后,过往的记忆就会历历在现,让他总有好多好多美丽的故事讲给妹妹听,可惜几天后就会淡忘了,要到下一次头疼才能记起。可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却是清晰无比,童毛时代、少年时代、母亲年轻时的面容、过年时自己饭碗中唯一的那块肉……
  逝者如斯夫,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曾经的亲人、爱人、朋友,已经是过去时,如今的白栋只属于这个模糊不清的时代、这个随时可能为秋风所破的小茅屋和娘亲温暖的怀抱。
  我爱这个家,再没有喧嚣的都市、再没有紧张忙碌的生活、再没有房贷车贷的压力,虽然日子清贫了一些,却是暖洋洋的。白栋没有遗憾,既来之则安之,这一生不求精彩、但求家人平安、健康。
  中年妇人亲吻了儿子的额头后转身离开,儿子的孝心就是她最大的财富,应该去享受回味、怎么可以浪费呢?草儿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见到娘亲走了,就立即脱去草鞋,露出一双晶莹的小脚,显然没有洗了脚再上榻的坏毛病,欢呼一声凑到白栋身边:“哥哥,我要听故事,你说阿里巴巴后来怎么样了呢?”
  “洗脚了没有?哥哥不是告诉你女孩子要注意个人卫生麽,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干吗不洗?”
  “真的不臭哦,要不哥哥你闻闻?”
  草儿得意地翘起小脚丫,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是白皙,而且确实没有臭味。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她蜷起上身,像只小猫一样凑到自己的脚丫子前闻了闻,然后准备把它送到白栋口边。
  “你个碎女子,都快成大姑娘了,还这样没规矩可不行啊,不听话哥哥就不讲故事给你听了,你就后悔吧。”白栋笑着推开草儿的脚,哥哥闻妹妹的脚丫子,这成什么话?
  “人家才十三岁呢……”
  草儿身子扭动了下,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贴的更近了,脑袋在白栋肋下钻来钻去,撒着娇:“最后一次嘛,好哥哥。”
  “好吧,你个小鬼头。”
  在白栋的故事中,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得到宝藏,娶到美丽的妻子,消灭了仇人,在男人看来,这就是个非常完整的故事了。可在草儿看来,阿里巴巴后面的生活才是重点,比如婚后的幸福生活啊、柴米油盐酱醋茶啊、他是不是会经常陪妻子聊天呢、一共生了几个孩子?女孩儿就是女孩儿,哪怕时光跨越千年,关注的还是这些家长里短。
  白栋算是明白了,草儿有把《一千零一夜》变成泡菜韩剧的野心。这个念头必须要掐灭,否则他今后有得编故事了,而且还是比裹脚布更臭更长的故事,快转移视线!
  “阿里巴巴的故事虽然很精彩,可是哥哥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呢。有个叫辛巴达的航海家,他会在旅途中发生很多很多的精彩故事;还有个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那个神灯可是好东西,想要什么,只要对它说一声就行了,难道草儿你不想听?”
  草儿眯起眼睛,很快就忘记了阿里巴巴。哥哥总有很多新奇的故事和新鲜词汇,听得越多,她就越会憋得难受,好想讲给村里的小伙伴听啊,可是娘亲不让、哥哥也不许;不过她还是很想听,就像故事里的那个国王一样,因为迷上了听故事,所以不舍得砍下王后的头颅。
  “真的要什么都可以有麽?那我想听神灯的故事,哥哥快讲吧。”
  故事没有让草儿失望,躺在哥哥身旁,透过破烂的屋顶数着星星,听到阿拉丁最后战胜邪恶,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草儿开心地笑起来,忽然摸了摸肚子,抬头傻傻地望着白栋:“哥哥,如果草儿也有神灯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每天都吃到面饼,每次都吃到饱……”
  白栋没回答。他忽然有些心酸,和草儿比起来,故事里的阿拉丁真是太贪心了,他又要美酒美食,又要让神灯为他变出宫殿;可草儿的要求却是如此简单,只是希望每天都能吃到面饼……
  反身抱住草儿,把她揉进怀里,白栋轻轻地道:“哥哥也想给草儿找一盏神灯,草儿说好不好呢?”
  春天已经到了,可风刀子钻进怀里还是冷冰冰的。是哪位历史学家说过中国古代南北不分、气候温泽的?简直就是屁话!草儿就站在溪边,她说要为哥哥抓两尾鱼补一补身子,结果那对小脚丫都冻成了乌青色,白栋真想抓她回来,把她的小脚丫放在怀中温暖一辈子。
  可是草儿很坚持,白栋每次有接近的意图,她就会撅起小嘴并且示威般地舞动拳头,似乎要扞卫自己的主权。每次哥哥头疼后,她就会跑到水里抓鱼,这就是她的主权领域,哪怕是最疼她的哥哥也侵犯不得。
  白栋只能退下,并且按照草儿的要求,躺在溪边的青石板上晒太阳。春天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照在身上暖暖的,像娘亲的怀抱、也像草儿热呼呼的小嘴儿。
  躺在石板上,看着乐呵呵的草儿,白栋心头一片火热。头疼消失三天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会再次忘记上世的事情,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了,脑袋中那层看不到的屏障仿佛是彻底破裂了一样,上世经历依然是清晰无比。两世记忆不再交缠,不再对战,而是完美交融,浑然一体。这让白栋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信心和希望充满了他的胸膛。
  “哥哥,草儿抓到了两条鱼呢,好大。”
  欢呼一声,草儿跳上岸来,两手中各抓了一条鱼,都有一尺多长,阳光下金光灿灿。
  居然还是鲤鱼。



  第二章 有朋自远方来

  溪水汩汩流着,鱼儿活蹦乱跳,草儿欢天喜地;她的手艺很好,用锋利的石片划开鱼肚,取出内脏和鱼子,把鱼洗干净后就穿在树枝上慢慢烤起来,不多时鱼身开始透黄,散发出淡淡的鱼肉香味。
  烤鱼是不用去鳞片的,这样散热更均匀不会使鱼肉变焦,等到鱼肉有七分熟了,轻轻抖一抖,再用石片刮几下,鱼鳞就会纷纷掉落,露出下面微黄焦酥的鱼肉。
  草儿看了看肉色,将洗净的鱼子均匀地撒在两条鱼上,火力很快就烘爆了鱼子,鱼肉表面的温度稍微下降,既能收到文武之效,又多了一层鱼子带来的鲜香,这叫鲜上套鲜,不用额外的调料,吃得就是天然味道。比起草儿的手艺,什么现代烤肉bbq都弱爆了,统统都该归入垃圾堆。
  “哥(下有注解),鱼烤好了,给你大的,要是不够,这条也给你哦?”
  递过大的那条,草儿眼中满满的都是骄傲;每次她烤鱼的时候哥哥都要流口水的,让她不吃都会感觉非常满足。
  “一起吃,不然哥也不吃。”
  空中荡漾着白栋的笑声,拿起大的那条就往草儿的嘴巴里塞。多好的妹子啊,娇美可爱会烤鱼会暖铺,就是将来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混蛋小子了,想想就让人不爽。越想心情越不好,甚至严重影响了食欲,一条鱼吃了大半条就不想下口了,白栋自己都奇怪,怎么今天就这样多愁善感起来,是两世记忆完美融合的原因麽?不想了,草儿看着呢,心情不好也要吃他娘,化幽怨为食量。
  “平安郎,你娘叫你回家呢。”
  远远跑来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距离还有几米远就扯着嗓子吼叫:“好香的烤鱼,给我留些。”
  “全吃光了,没了。”
  冲着幼年玩伴竖起眼睛,打扰自己和妹妹的甜蜜生活罪不可赦啊,白栋很不开心地道:“桑娃子,我娘说没说什么事情?”
  “好事,你家来客人了,远客。我看你娘开心的不行,眼角的老纹都笑开了。”青年一溜烟地跑过来,抢过白栋手里的鱼尾巴就往嘴里塞,嘟嘟囔囔地说个不清:“你家怕是要杀鸡,我也去喝鸡汤吧?”
  “呸,你娘才有老纹、你家才杀鸡呢。我家可就一只鸡,是下蛋用的,怎么可以杀?”
  不轻不重地在这家伙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白栋拉起草儿就跑,十万火急了,这鸡可杀不得,草儿每天都要巴巴地去等鸡蛋呢……
  刚跑到家门前草儿就哭了,隔着篱笆墙就看到一地鸡毛和斑斑血迹,我的鸡蛋,不我的花花,呜呜呜……
  花花是家里唯一的母鸡,养了两年多,贡献出的鸡蛋大半都进了草儿的肚子,如今全完了,草儿趴在白栋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哭这只鸡还是从此陌路的鸡蛋。
  白栋抬起头,十分不满地看着坐在院中石墩上的人,手里端着家里唯一完好的陶碗,一袭深衣落落,头上有木冠,横插一根竹簪子。这身打扮与村里人格格不入,村里的成年男子都是顶头巾的,只是古人顶冠顶到清兵入关才算,还是判断不出如今是个什么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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