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第4/79页


  但这次,殷筝并没有做一个完美的倾听者,而是说了一句:“若非她兵权在握,齐王也不会起谋逆之心。”
  安国公世子听见,终于忍无可忍:“你懂什么!”
  语气冷硬,让席间谈笑的众人下意识都噤了声。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然而怒意上头的世子却半点不觉,还直言道:“如你这般软弱可欺毫无主见的女子,怎配评价安武郡主!”
  “兄长!”安如葭大声呵止了自家哥哥的话音,然后转头对殷筝道:“二姑娘勿怪,我哥哥喝多了,酒后失言,你切莫往心里去。”
  殷筝脸色苍白难看,低垂的眉眼与轻颤的双肩让人知道她此刻是多么的难堪与害怕,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强扯出笑意:“无妨,也是我不对,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评价他人。”
  被人当面贬低还能这般委曲求全,倒真应了世子那句“软弱可欺”的评语,让人怜惜,也让人……看不起。
  对殷筝的轻视让他们很快就将这一插曲抛到了脑后,而殷筝也在众人遗忘了她之后,对安如蒹说道:“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安如蒹起身:“我送你。”
  ……
  带有殷府标记的马车载着殷筝离开四季楼,安如蒹转身回到楼上,还未推开门,就听见厢房里传来一句句批判和厌弃,都是针对殷筝的,且这里头居然还有殷暮雪的声音。
  安如蒹头疼,刚刚的相处让她对殷筝很有好感,不愿和厢房里的人一块说殷筝的不是,但她也不想为了一个才认识的殷筝把局面弄得难看,最后只好和自家哥
  哥的侍卫留了话,然后带上丫鬟离开四季楼,回了安国公府。
  另一边,殷筝坐着马车回府,到家后规规矩矩去和老夫人以及殷夫人请了安。
  老夫人察觉到她心情不好,特地留她在院里吃了碗酒酿汤圆。
  殷夫人则是问她为何不与殷暮雪一块回来,殷筝便说自己突感不适,不愿拖累妹妹错过佳节庆典,所以才会独自回来。
  殷筝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故而殷夫人也没怀疑她撒谎,就放了她回去。
  此番算得上败兴而归,逢年和过节也没了出门时候的雀跃,给院里的洒扫丫鬟们分东西时显得格外沉默。
  殷筝洗了澡上床睡觉,梦里梦见自己被人压在地上掐脖子,掐她脖子那人披头散发,模样被挡去大半,只露出了带着疯狂笑意的艳丽红唇。那红唇十分好看,好看到殷筝一眼便能认出,那红唇与今日出门前镜子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殷筝自恶梦中惊醒。
  睁眼一看,发现一张写了字的纸盖在她脸上,纸张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细细的触感蹭过脸颊,像极了梦里那人的头发落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殷筝一手拿掉那张纸,另一只手手背挡着眼睛,开口说道:“下回别这样,吓人。”
  蹲在床边的玄衣少年啃着不知哪来的果子,可有可无地“唔”了一声。
  恶梦让殷筝手脚发麻,殷筝缓了许久才坐起身,拿起纸张来看。
  纸上就写了两行字,说是太子下令,明日一早搜查司天楼。
  殷筝看完就把纸递还给少年,少年捻着纸张跑去烛火边,认认真真盯着直到纸张被烧成灰烬,然后才回到床边继续蹲着,等她吩咐。
  然而殷筝倚在床头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又睡了过去。
  少年不言不语耐性十足,中途脚蹲麻了,还起来跺了两下,半晌后才听殷筝开口说道:“火.药藏去地窖,让我们的人都撤出司天楼。”
  少年歪头,有些不解:“为何?”
  他们计划好了借祈天灯做掩护,将大批火.药运入司天楼,待到正月十七一到,就把司天楼炸毁。为防期间火.药被人发现,他们在司天楼地窖下挖了可以藏火.药的地方,即便有人来搜查,也只要
  将火.药藏进地窖就好了,为何还要把他们在司天楼里的人撤掉?
  要知道司天楼可不好进,他们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人安插进去,就这么贸贸然撤掉,必然会引起司天楼的警觉。
  殷筝睁开眼,眼底满是困倦:“我有不好的预感,先撤吧。”
  少年怀疑殷筝是在敷衍他,毕竟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他问殷筝为何要选在正月十七炸司天楼,殷筝就说是因为那天她生辰,日子好。
  还是混进殷府给殷筝上课的女夫子告诉他,正月十七是雍都恢复宵禁的第一天,连着绷了三天三夜的雍都守备必然会放松警惕,正是行事的最佳时机。
  少年离开之前还问了殷筝一个问题:“你很讨厌安武郡主?”
  少年是殷筝的贴身护卫,除非被当成信鸽差遣出去,不然就会一直跟着殷筝,殷筝在四季楼里的遭遇他也看到了,所以他很好奇。
  殷筝躺下,给自己盖好了被子:“不讨厌,只是不想在那待着了。”所以才会故意说错话,惹怒那位安国公府的世子爷。
  少年离开后,殷筝闭上眼,再度沉沉睡去。
  她没告诉少年,她刚刚说的话并非敷衍,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由来,仅凭心头强烈到有些邪门的预感做出了刚刚的决定。
  至于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殷筝打算明天再说。
  她的身体也是真的不好,大半夜不睡觉头疼起来就像是有只手在她头颅里搅动,难受得她只想抹脖子。
  ……
  第二天,正月十六,雍都解除宵禁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这天殷筝起晚了,醒来的时候屋里没人,窗外隐约传来雀鸟清脆的鸣叫,以及扫帚扫过地面时候的沙沙声响。
  殷筝院里没有二等丫鬟,只有逢年和过节两个大丫鬟,此外便是三个洒扫丫鬟,负责打理院子,进不了她屋,自然也不敢擅自进来叫她起床。
  也就是说,她和逢年过节主仆三人,都睡过头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梳妆台上,清新微凉的空气叫人格外舒适,殷筝起身换好了衣服,走到门边叫院里的一个丫鬟给她打热水洗脸。
  至于逢年和过节,她们多半是昨夜没睡好,殷筝准备让她们再睡会儿,迟些再叫人去喊
  她们起床。
  殷筝给自己梳妆的时候,逢年跑了过来,大约是被睡过头这件事吓得不轻,逢年衣服都没穿好,头发也是散的。
  殷筝笑她,让她先穿好衣服梳好头,再去厨房给自己拿早饭。
  逢年见殷筝没有生气,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感慨――自家姑娘的脾气真是太好了!
  “对了。”殷筝问逢年:“过节呢?”
  和逢年不同,过节最是心细守时,往常逢年起不来床也都是过节叫她的,怎么今日反而是逢年先起床?
  “我叫她了,不知怎的就是叫不起来。”逢年速度飞快地梳好自己的头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先去厨房,过节那边我让翠儿再去看看。”
  说完逢年就跑了,殷筝继续坐在梳妆台前,折腾自己的头发和脸。
  此时的殷筝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怎样混乱的一天。


第4章
  过节迟迟不醒,殷筝用过早饭,给了逢年一些银两,让她出门去找个大夫来给过节看看,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出了院子,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
  老夫人精神不错,看到殷筝还特地把殷筝拉到身边,用自己满是褶皱的手摸了摸殷筝的额头,就怕她昨夜出门着了凉,今天才会起晚。
  殷筝脸上漾开笑意,那笑触及眼底,给深蓝色的眼眸增添了一抹鲜活的光彩:“祖母我没事,只是昨夜睡晚了,今早才会起不来床。”
  老夫人不信她,还埋怨她:“我能不知道你,遇见什么都自己忍着,让你回来我这儿住你又不肯,就没见过你这么倔的丫头。”
  殷筝难得摆出一副少女模样来,嘻嘻哈哈哄着老夫人,任由老夫人摸完她额头又抓着她的手腕给她号脉。
  也不知老太太是从哪学的这一手,号起脉来像模像样,过了老半天确定她真的没生病才放她离开。
  随后殷筝又去了正院,要给殷夫人请安,却不想殷夫人也没起,殷筝就只见到了刘嬷嬷。
  刘嬷嬷心情不错,竟还抽出空来,亲自把殷筝送去了小佛堂。
  小佛堂内的布置和之前一样,清淡素雅,窗边摆着桌子,桌上放着殷筝今日要抄的佛经和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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