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第73/79页


  闻泽这下算是彻底醒了,他看着床上坐起身的殷筝,还未发出控诉,就听门口传来村长夫人的声音,说是大牛家的车套好了,问他们起了没。
  殷筝连忙应了声,起床穿衣服,半点不理会地上坐着的闻泽。
  两人随便吃了点村长夫人准备的早饭,然后就坐着大牛家的车往镇上赶。据说路远得走上大半天,村长夫人还给他们准备了路上吃的干粮和水。
  赶车的大牛叔生性腼腆,不太擅长和自家婆娘以外的女人说话,所以路上殷筝和他说话都是殷筝问一句他答一句,半句多的都没有,反倒是闻泽和他说话,他能滔滔不绝说出一堆来。
  殷筝索性闭了嘴,让闻泽去和大牛叔交流,自己在一旁听着。
  通过大牛叔,他们人还没到镇上,就已经了解到了镇上的情况,连带着适合居住的客栈、送信的驿站,以及可以买到换洗衣服的成衣铺子都一并打听得清清楚楚。
  大约下午的时候,两人到了镇上,殷筝想到什么,拿帕子把闻泽的脸遮了起来。
  村里人都淳朴,可到了镇上少不得会遇见地头蛇什么的,闻泽这张脸太过招摇,还是低调些好。
  他们给了大牛叔一些酬金当谢礼,随后便去镇上的驿站送信。
  几封信件送出,剩下能做的便是等。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在镇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平日几乎不出门,想吃什么玩什么,也是叫客栈小二去跑腿。
  不过短短几日,客栈的常客便知道,客栈里住了一对夫妻,出手阔绰,但因做丈夫的容貌难看,所以夫妻俩都不爱出门,就算偶尔到街上走走,那样貌吓人的丈夫也会用纱布把脸遮上。
  ……
  那晚长夜军眼睁睁看着闻泽和殷筝坠崖,吓得是肝胆欲裂。
  江易当时想都不想就往崖边冲,若非几个长夜军反应快,他恐怕已经跟着跳下去了。
  之后长夜军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捆着绳子顺着崖壁往下搜寻,另一部分人直接绕到悬崖下头去找。
  结果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悬崖下头并没有发现闻泽和殷筝两人的踪迹,连尸体都没有。
  悬崖上边因为绳子长度不够,费了些功夫才弄来够长的绳子,把人从悬崖边放到悬崖下放了几遍,或许是因为方向不对,或许是因为山间白雾太大,他们几次顺着崖壁而下都没发现那个接住闻泽和殷筝的平台,错过了找到闻泽他们的机会。
  找了几日后长夜军一行就懵了,明明摔下悬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们还能变成小鸟飞走不成?
  之后他们又把附近有人烟的地方都询问了个遍,连那夜躲在树上,天亮后借宿附近农家的柳夫子和逢年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闻泽和殷筝。
  他们派了人回雍都报信,剩下的继续搜寻。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有附近隐姓埋名装作普通地方官员的长夜军赶来,说是收到了带着太子印鉴的信,信上还写了个地址。
  长夜军的运行机制紧密而又复杂,从他们找人开始,消息就通过特殊的渠道在附近传开,即便是与之无关的长夜军,也会在保证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尽全力帮忙找人。
  这条特殊渠道闻泽也是知道的,于是原本通过驿站送出去的信,就送到了附近的长夜军手上。
  这么一来二回,众人终于确定了闻泽和殷筝的下落,赶到了他们所在的小镇。
  这个小镇长夜军也曾来搜寻过,不过那会儿闻泽他们还没从崖壁上下来,所以长夜军也没找到他们。
  和长夜军同行的还有江易、柳夫子以及逢年。
  一伙人赶到客栈询问掌柜,通过掌柜的描述确定那对住在客栈鲜少出门的小夫妻,就是他们要找的闻泽和殷筝。
  长夜军终于松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心酸。
  他们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从来是走到哪都有人跟着的,何曾像这次这样一个人过。
  虽然还有殷筝在,但殷姑娘也是个被人伺候的主,两人在外沦落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掌柜叫店小二领了他们上楼。
  奇怪的是,店小二只带他们到了二楼,然后就在楼梯口站定,伸手给他们指明了房间的位置,丝毫没有要领他们走到房门口的意思。
  长夜军察觉出异样,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暗自警惕。
  江易就没管这么多,直接往店小二指的方向跑,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众长夜军不知所以,却又莫名心惊,还是带头那位朝后打了个手势,他们才慢慢朝着那间屋子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听到了……琵琶声?
  应当是琵琶,就是不知为何弹得宛若女子惨叫一般,使人毛骨悚然。
  一行人因这难以言喻的琵琶声停住了脚――反应和刚刚的江易如出一撤。
  走在长夜军身后的柳夫子却一下就听出了端倪,喃喃道:“这是姑娘弹的吧。”
  有那么几个修炼不到家的长夜军,一脸震惊地回头看向柳夫子:这么难听的声音居然是殷姑娘弹出来的?!
  这时,屋里的琵琶声戛然而止,接着响起他们格外熟悉的殷姑娘的声音:“如何?”
  屋里另一人答曰:“嗯?啊,天籁之音。”
  这是何等的,睁眼说瞎话。
  琵琶声一停,江易就像是被人解了定身咒,抬手就要把门推开。
  奈何门从里面上了栓,推不开,江易只好举起手,哐哐哐往门上砸。
  过了片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门后的闻泽半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落魄狼狈,还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长衫,头戴玉冠,面容如常……不不不,还是有点不同的,比如那唇角眉梢还未彻底遮去的笑意,仿若融融春风,使得他那张脸越发不像个人,更像只要勾魂夺魄的妖孽。
  “怎么不把脸遮一下就去开门?”里头传来殷筝嫌弃的声音。
  闻泽回了句:“无妨,是熟人。”
  闻泽回答的时候还侧了侧身,让他们看清了屋里的场景。
  就见榻上,殷筝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颜色和闻泽一模一样的蓝色衣裙,肩上披着件滚了一圈毛边的斗篷,怀抱琵琶,斜倚矮几。
  矮几上还放着棋盘,棋盘上的棋局才进行到一半,边上还摆着煮茶的小炉子和茶杯茶点。
  他们来的正巧,茶水烧开了,壶里的水沸腾翻涌,自壶嘴冒出蒸腾灼热的水气。
  长夜军:“……”
  这俩日子过的,好像还挺惬意。


第60章
  “姑娘!”逢年终于见到殷筝, 顾不上许多,越过众人跑进了屋里。
  殷筝放下琵琶, 正好接住飞扑而来的逢年,浅笑着道:“好了好了, 没事了。”
  江易和柳夫子也进了屋, 江易蹲坐到脚踏上, 看着柳夫子给殷筝把脉,确定殷筝没落下什么伤病,还较原先要气色红润几分,这才放心。
  长夜军则是只留了几个人下来, 剩下的不是四散藏匿,就是外出去传消息。
  和闻泽一块从雍都出发的大队人马早已抵达吴县, 但碍于闻泽下落不明, 所以一直不曾继续前行,如今只要传个信过去, 不消一日便能与他们汇合,一块启程前往边境。
  离开客栈之前,闻泽还写了封信,让长夜军送回雍都,亲手交到自己父皇手上。
  这事并未背着人,柳夫子听见,默默记在了心里。
  此次和闻泽一同前往黔北边境的官员听闻殷筝也在,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早早备下马车。待殷筝与柳夫子逢年三人坐上马车, 柳夫子压低了声音问殷筝:“姑娘,我方才听见太子殿下送信回雍都,可是与先前刺杀我们的虎啸军有关?”
  马车四周的护卫和车夫都是长夜军,殷筝也不怕被人听去,直言:“嗯,那虎啸军并非是受殿下指使,殿下自然要送信回去,将此事查清。”
  柳夫子不再言语,只是面上显出了几分迟疑,能看出她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
  马车上不好看书习字,下棋稳赢也没甚乐趣,琵琶也早就被江易给拿走藏了起来,殷筝找不到事来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随口提了一下自己对那两拨刺客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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