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第9/79页


  然而闻泽的所有谋算,都因一个小小的疏忽而宣告破产。
  他派去接国师的人还未到司天楼,昨夜被他派去搜楼的蒲千钧就回来了,说是在司天楼地窖搜查出了火.药,现已全部装车运出雍都,送往南营在城外的驻地。
  上辈子蒲千钧也去搜了司天楼,但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这次倒是搜出来了。
  闻泽支着脑袋听蒲千钧向他汇报,听完就问:“是你早就知道火.药藏在哪,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蒲千钧愣住,抬头看向闻泽,心里想什么都几乎写在脸上,同时也说出了口:“陛、殿下怀疑是我自导自演?”
  虽然及时把称呼给改了过来,但还是急得连“下官”的自称都丢了。
  “当然不是。”闻泽笑着,半点没有计划被猪队友破坏的怒气,反而有些期待:“我只是想问:千钧,你也是重生之人吗?”
  蒲千钧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半点都不像是一支军队的统领,看起来憨憨的。
  他问:“殿下难道也……”
  闻泽摇头:“我不是,但别人是,光这宫里,就有至少六个重生之人,宫外就更多了,你不知道?”
  蒲千钧摇头:“下官醒来后便从副官口中确定了时间,随后立刻就带着虎啸军去了司天楼,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也和下官一样。”
  闻泽信他,因为蒲千钧和别人不同,他是蒲相之子,从小就跟在闻泽身边当伴读,现又任虎啸军统领,而虎啸军隶属东宫,是完完全全的东宫私兵。
  且蒲千钧的性格闻泽很清楚,他在统帅方面有着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但除此之外,他就是个憨厚的直肠子,不笨,但也没有聪明到可以在闻泽面前耍心机的地步,最重要的是,他和他爹蒲相一样,有颗炙热的忠心。
  闻泽有很多秘密,就连皇帝皇后都不知道,但是蒲千钧知道。
  所以确定蒲千钧也是重生之人后,闻泽很高兴,并问他:“你可知我上辈子,为何要顶下炸毁司天楼的罪名?”
  关于这个,蒲千钧还真知道:“是为了皇后娘娘。”
  闻泽皱眉:“母后?”
  蒲千钧沉默了一下,想起来闻泽如今还未登基,于是改口道:“是太子妃殿下。”


第8章
  日照当空,殷筝离开殷暮雪院子的时候,混乱的一天才过去一半。
  殷暮雪想留殷筝一块用午饭,殷筝却说自己院里还有事,要回去一趟,还说等午饭后再回来陪她。
  殷暮雪觉出自己给殷筝添了麻烦,还让殷筝只能借着中午用饭才能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顿时红了脸,感觉自己白活了上辈子这么多年,坦白一切后下意识展现出的依赖也尽数收起,努力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不必了,我本就没什么事,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倒是姐姐你,身子弱,千万别累着自己。”
  殷筝摇头:“无妨,下午我是一定要来的,我看老爷夫人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下午还得让你陪我去趟正院,由你去和他们说说,让他们早些适应才好。”
  殷暮雪认为还有更加简便的做法,就拉着殷筝的手,说:“何必麻烦,还劳你跑这么一趟,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啊,好好休息,调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说着,殷暮雪还拿食指指腹点了点殷筝的鼻尖,举止亲昵:“也别总把我当成妹妹,我如今可比你大多了,你该把我当成姐姐,学会好好依赖我才行。”
  殷筝像是说不过她,脸上扬起一抹浅淡又无奈的笑,如春风拂面,吹得殷暮雪舒坦至极。
  殷暮雪看着殷筝出了屋门,按捺下心中的雀跃,细细回思之前同殷筝的对话,竟有种多年遗憾被弥补的满足之感。
  随着时间的确定,她也渐渐想起了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自己是个什么境遇,什么心情。
  想当初她自认才能无双、与众不同,可遭遇突变,除了帮忙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她竟没办法再为这个家付出更多,如今她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她曾嫁做人妇,知道怎么管家算账,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更有效率地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网。
  带着记忆重来一次,她定要交出一张完美的答卷,成为姐姐身边最亲近最有用的人。
  殷暮雪斗志昂扬,想着想着,突然发现殷筝一直都是叫自己爹娘为“老爷”、“夫人”。
  这样的称呼倒是并不奇怪,有些人家就是习
  惯这样称呼自己的爹娘,庶子庶女这么称呼的就更多了。
  但是上辈子她没发现,大概是因为那会儿姐姐嫁给了太子,不好再这么称呼,所以改了口吧。
  殷暮雪并未太过在意这个发现,准备吃了饭就去正院,帮助自己爹娘习惯这个重生后的世界,若爹娘适应得快,她还会去一趟二叔的院子,帮帮二叔,免得大家真觉得他疯了。
  ……
  把殷家的老爷夫人扔给殷暮雪后,殷筝回了自己的院子。
  才一进去,她就察觉出自己的院子变得和原来有些不太一样。
  殷筝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因为她“宽容大度”,平日干活总会不自觉偷懒的洒扫丫鬟们居然也勤劳了一回,把整个院子彻彻底底打理了一番。
  石板路旁的杂草没了,廊下早就空掉,甚至堆了灰的鸟笼终于被清洗干净,还放了一只黄色的雀鸟进去。院里那棵树上挂了几个瓷白的檐铃做点缀,就连陈旧的门帘,也被换成了新的。
  走进屋里,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
  “姑娘回来了!”正在摆饭的逢年眼睛一亮,不由得夸赞道:“过节真是神了,她说姑娘你中午会回来用饭,让我收拾好屋子自己就去了厨房,没想到姑娘你真的回来了。”
  “我哪有这么说,”过节从屋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我是说,无论姑娘回不回来,我们都要做好姑娘回来用饭的准备。”
  说完她看向殷筝,对殷筝道:“姑娘,来洗手用饭吧。”
  殷筝的视线没在过节身上停留,洗完手就去桌边坐下了。
  殷筝院里没什么规矩,不需要丫鬟守夜,也不让丫鬟伺候吃饭。
  但这次,殷筝只让逢年回自己屋里吃饭,把过节留了下来。
  逢年有些犹豫,因为她觉得过节已经没事了,甚至变得比原来还好还能干,带着她们几个把院子收拾得干净漂亮不说,去厨房拿回来的午饭也明显比之前要丰盛。
  逢年问了和过节一起去厨房的丫鬟,想知道过节是怎么拿到这么好的饭菜的,谁知那丫鬟嘴拙,说了半天都只会用“过节姐姐好厉害”来形容过节在厨房的一系列操作。
  姑娘要是因为误会不要过节,那可就太糟糕了。
  殷筝看出了
  逢年的担忧,笑着问:“怎么了?”
  逢年性子直爽,也知道自家姑娘不会怪罪,就说出了心里的话。
  殷筝无奈地安抚她:“瞎想什么呢,留下过节是因为之前过节说有话要和我说,可不是我故意要留她下来为难她。”
  逢年终于想起,自家姑娘被徐嬷嬷叫走之前,过节确实是亲口说了有话要和姑娘说,为此还特地给姑娘磕了头呢。
  逢年这才安心回屋吃饭,留了过节在殷筝屋里。
  逢年离开后,殷筝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片鲜笋。
  过年走到桌边,拿起另一双筷子,一边给殷筝布菜,一边开口说道:“姑娘聪慧,想来已经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青春少女的声音,由此刻的过节说来,竟如水般沉静。
  但这水静归静,却半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死气沉沉,反而带着些许音律感在其中,听着格外悦耳,让人忍不住侧耳,认真倾听。
  殷筝不知过节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之前逢年的描述以及过节的举止不难看出,过节在伺候人方面的功夫,有了质的提升。
  殷筝并不出声,只吃自己的,听过节给她一一道来。
  过节也没有辜负殷筝这一整个早上的期待,将她上辈子的遭遇都尽数告诉给了殷筝听,这其中有许多,都是殷暮雪所不知道的――
  “上辈子,我与逢年一直都跟在姑娘身边,两位老爷以及大少爷入狱后,姑娘心情变得很不好,后来二夫人与五少爷过世,老夫人累倒,夫人又长病不起,姑娘你就管了家。
  “谁都不知道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将两位老爷以及大少爷从诏狱里带了回来。没过多久,身边又多了一位嬷嬷,听说是宫里来的,我与逢年都怕她怕得紧。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那嬷嬷应当是被宫里人派来监视姑娘你的。”
  殷筝对此并不意外,太子都查到殷家了,没道理查不出她来,而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太子不敢动她,不曾想那太子比她想的还要讨人厌,杀不了她就派人到她身边监视她。
  殷筝将放入口中的藕片咬得稀碎,慢慢咽下。
  “天和十三年秋,叛军镇枭于临西起兵,还勾结了肃东的地下商联会,将东西两域搅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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