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第145/254页



“那你还生火?不要命了!”苍图不些不悦。

杂佛笑着说:“放心好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咱们现在是在一棵巨大的纺锤树洞里,洞口已经砍了些树枝遮盖,外面是几棵硕大的翁比树,而且火苗在石磊里面,远处根本看不到这里。再说了,咱们的靴子湿了一整天,如果不趁现在把脚烤干,说不定会染上战壕脚呢。”

见苍图苏醒过来,昆帕帕赶忙抱来靴子,把干袜子从脖子上拿下来,帮他穿在脚上,又把靴子套上去。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从那上翘的嘴角就能看出来,这个土著男孩高兴极了。

苍图接过另一只靴子,自己穿在脚上,因为昆帕帕不知道怎么帮现代军人系鞋带。“你怎么了?”见昆帕帕一直在笑,却并不开口,苍图有点奇怪地问。

杂佛赶忙解释说:“哦,他的脖子被卡萨卡打到一下,喉结有些水肿,暂时没法说话。不过,很快会好起来的。”

昆帕帕微笑着,对苍图点点头,又拿来加温的罐头给他吃。

然而,过了没一会,纺锤树外面就传来噔噔的脚步声,而且数量很多。昆帕帕赶紧用潮湿的树枝盖在石磊上,挡住跳跃的火苗。

“昆帕帕,不要把火熄灭!土著人的鼻子很灵敏,不能让他们察觉到火炭的气味儿。”苍图警觉地说着,随手抄起步枪。杂佛弄醒了三个水手,大家快速聚集到洞口,谨慎地向外观瞧。

外面漆黑一片,雨声很大,雷声在闪电的驱使下,犹如山顶滚下来的无数巨石,雨点像豆粒儿似的在森林里砸着。苍图用夜视镜向远处的黑暗里瞧着,只见一队队密集的红点,正快速往河道岔口处集结。

桑丘司有些担心地问:“那是些什么家伙?”

“不知道,也许是一群土著兵,他们好像并没发现咱们!昆帕帕,把火堆熄灭,咱们身上的温度不能太高,否则会被现代仪器锁定的。”苍图说着,把夜视望远镜递给了杂佛。

杂佛瞧了一阵,突然发现异常,那些移动的红点,很快并成一团一团的,开始匀速移动。杂佛立刻对众人说:“他们好像上船了,正打算向东行驶,会不会是……趁夜袭击铁耙号?”

苍图命令众人穿好雨衣,追踪这些船队,以便进一步确认他们是要占据河道岔口的领地,还是真的准备进攻铁耙号。

外面风雨湿冷,每每闪电划破黑夜,四周水淋淋的树叶就闪耀出光芒,延长明亮的时间。苍图带领着大家,时而蹲低身子躲在灌木下;时而依靠芭蕉叶遮住身形。

黑漆漆的丛林前面,河水的流速很急,汩汩漩涡声中夹杂的马达声,已经隐约可以听到。他们更加小心,试图再靠近些,因为四周随处可以见到血流不止的土著尸体。很显然,那些移动的土著兵,刚刚清剿过这里,还未来得及布妨。

苍图爬上一棵高大的缠藤树,用夜视望远镜窥探,这一次可以清楚地见到,东面河道岔口的水面上,集结了整整二十艘快艇,几百名土著兵黑压压地站在岸上,正被某个头目指挥着,迅速而有序地登船。

杂佛见苍图从树上跳下来,面色极为紧张,马上问他情况。“是弥鬃部落的土著兵吗?”

苍图点着头,焦虑地告诉众人:“看样子,他们是收到了进攻的情报。铁耙号上的众多水手,白天里几乎死伤殆尽,他们不会放过这种乘虚而入的机会。铁胡子船长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停泊的坐标已经被敌方了如指掌。”

第九十六章 猎头一族的手段

厉兵秣马的快艇小队,很快驶离河道岔口。苍图几个人利用橡皮筏,越过其它曲折细碎的支流,远远地跟了上去。他们的速度不占优势,每每渡过一条小河,就得在林子里跑步前进。

风雨一直没有停歇,等到几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跟不上那些快艇时,那些在黑夜中宛如幽灵一般的船队,却忽然放慢了速度,熄灭马达和一切灯光,改为人力划拨。

铁耙号上装载有雷达探测器,他们提防到了这一点,为了不使甲板上的巡岗水手起疑,土著们把快艇藏在河道转弯处的雨林里,然后纷纷穿山浮力马甲,抓着淬毒的武器纷纷潜入水中。巍峨的海盗船铁耙号,像一头昏厥的巨兽,静悄悄地抛锚在内格罗河中央。

两个水手披着油亮的雨衣,左手抓着步枪,右手心里攥着烟卷,不时凑到嘴上吸两口。走到甲板尾部时,突然听到什么声音,赶紧扔掉了香烟,端起步枪躲在炮台后面。

水面上有人在喊叫,雨声将喊叫声变得飘摇模糊,但躲在不远处的苍图几个人,却清楚地听到那人在喊什么。“嗨!是我回来了,快把梯绳放下来,我们受伤了,就快要冻死了……”

趴在苍图身后的皮基卡,立刻鼓着眼珠子说:“是伯拉朵,你听到了吗?桑丘司?”

没等桑丘司开口,利昂德就抢着说:“对,就是他,这个自大的家伙被人活捉了。”

桑丘司点着头,更加严肃地说:“你们听,还有塔托夫,也被他们活捉了!哼,这个两个叛徒,我早就看出他们靠不住。”

“喂,我说桑丘司,少说点风凉话,若是被那帮凶残的野人拿刀抵住你的肚子,你也会吓得尿裤子。咱们回来干什么?咱们现在就应该偷他们一艘快艇,逃跑,离开这里!”看着远处河面上黑压压一层土著兵,正像水鬼一般在用奸计掩杀上铁耙号,利昂德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不禁抱怨起来。

杂佛拿朴刀拍了利昂德的屁股一下,斜乜着眼睛郑色说:“这么快就忘记我在树洞里跟你们交代的话?你们是海盗,你说咱们回来这里干什么?”

皮基卡转动着眼珠子,用力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顿时来了精气神,斗志昂扬地说:“当然是要抢财宝了!不光那些宝石,铁耙号里还有数不尽的金条和玛瑙。这么多好东西,得自己伸手拿才过瘾。等着老船长分给咱们?那才多一点!横竖都是一条命,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对不对,桑丘司?”

桑丘司看一眼利昂德,又看一眼杂佛,难看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杂佛冷笑着说:“雄伟的铁耙号如今就像一座空城,只等激战过后更迭权力,咱们几个在林子里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可不能错失良机。皮基卡说得没错,横竖都是一条命,既然要逃,就不能空手而归。瞧着吧,那帮土著会帮我们把宝石抢出来的。”

苍图忽然间多了几分警惕,仿佛这时才察觉自己病发昏迷后,杂佛很像与这三个海盗达成了某种协议,冥冥中四个人暗勾在一起。“你的身体状态不妙啊!”这句话再次萦绕苍图心头,令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匹丧失捕猎能力的狼,渐渐被排挤出族群,由眼前这三个家伙补上。

苍图冷冷地笑了笑,有意提醒杂佛说:“唐休和花梨莎还在船里,他们两个也许会被误伤,甚至是杀害,还有尼克和米莎,谁会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护他们?财宝肯定要抢,但人更要保住。千万别忘了,如果这两方势力消弱不掉,就算拿了金山银山,也照样走不了。”

杂佛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坦言对苍图说:“铁胡子船长这个老狐狸,把唐休和花梨莎牢牢控制在铁耙号上,可不只为胁迫你去给他卖命打仗,他的另一个目的,也是要你间接守卫铁耙号,船在人在,船不在了,人质就要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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