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第147/254页
只见十艘迷彩色快艇,像巡逻的警卫一般,明目张胆、大摇大摆行驶了过来。他们几个一眼就认出,这些快艇和昨晚那些快艇一样,仍是弥鬃部落的武装势力。然而这一次,快艇上居然一个土著兵也看不到,全是装备精良的现代佣兵,人人戴着钢盔,身着防弹坎肩。
“奇怪!”苍图大为吃惊,“甲板上那些水手怎么不开枪?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杂佛举高望远镜,久久盯着铁耙号的甲板上面,而那些手持机枪、屁股坐在弹药箱上的水手,竟然毫无动作,像睡着了一般。
苍图一咬牙,冷冷地说:“杂佛,你猜得没错,他们真正的攻击,是现在,不是昨晚。昨夜那些土著兵,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看现在的情况,甲板上的那些机枪手,应该是……应该是睡着了。”
皮基卡大吃一惊,看着同样吃惊不已的桑丘司,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些水手刚才还哇哇乱叫,为奖赏高兴得不得了,现在怎么会睡着了呢?”
杂佛狡猾地冷笑说:“怎么就没可能?你们别忘记,铁耙号上还有另外一个内鬼,这枚‘超级细菌’,才是击败铁耙号的子弹。”
第九十八章 受迫害的人质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顿时想到了一种结果。那些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的现代佣兵,很快将铁耙号围住,抡甩钩绳飞速登上甲板。
他们动作麻利,行动迅捷,用带链条的手铐将那些昏厥的水手绑牢,使他们双手反连在脚后跟上,接着就像拖死猪一样,被堆在甲板中央。
其余三十几个佣兵,持枪冲进了甲板下面,不到几分钟的工夫,又拖出十几条被铐上手脚的海盗。这其中就有铁胡子船长和海盗管家郎奴博,他俩像尸体一样,被强壮的佣兵摞在人堆上。领头的两个佣兵队长,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小声嘀咕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黑人水手格鲁尔,笑露着一口大白牙,蹿跳上了甲板,他拍着手掌,扭着得意的桑巴舞,凑上前去和两个佣兵队长握手,彼此热切地拥抱,令人一看就觉得他们认识很久了。
“嗨!肖康德,你看起来胖了许多!”一名佣兵队长拍打着格鲁尔的肩膀,笑着与他寒暄。
格鲁尔翻着两颗白眼珠子,故作无奈地摇头说:“可别笑话我,彭索队长,你是应该知道的,和这些乌烟瘴气的酒肉之徒混在一起,整日花天酒地,想不堕落都不行呢!哈哈哈……哈伊尔,快把你带来的兄弟组织一下,到底舱去拿财宝,这艘海盗船里可有数不尽的美元和金条,够你们忙乎一阵子了。”
另一名佣兵队长哈伊尔,眉飞色舞着,挥手组织人马,准备下去洗劫铁耙号上的财宝,正欲转身之际,忽然警惕地问格鲁尔:“哦,对了,这些家伙大概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格鲁尔眯缝起眼角,用一种冰冷如刀的目光,从昏迷的铁胡子船长脸上扫过,嘲弄而又愤恨地说:“放心吧,我给他们下了足量的麻醉药。这帮混蛋家伙,昨晚上只顾着打仗,根本不会想到,有人在他们的食物里做手脚,哼哼哼……我等这个机会太久了。”
彭索递给格鲁尔一支雪茄,两个人站在甲板上有说有笑,表情甚为得意。哈伊尔率众下去抬那些海盗的宝藏,每个佣兵像注射了兴奋剂的公牛,使出吃奶的劲儿扛出一箱接一箱的黄金,搬运上开来的快艇。
河岸上茂密的草丛后面,杂佛一边举高望远镜,瞧着大河中间甲板上的格鲁尔,一边啧着嘴叹息说:“哟哟哟,原来他就是第二个内鬼,伪装得可真够精妙。”
身旁的三个手水,若不是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眼前的情况,桑丘司气恼地骂道:“这个该死的狗崽子,我听说他当初为了一块被击碎的金表,曾愤怒地朝盗梦猴大腿上开了一枪,更甚至为了扮演苦肉计,去招惹新来的娘儿们,结果差点被皮鞭打死!真是令人想破头颅也不会怀疑到这个看似愚蠢的家伙身上。”
苍图补充说:“现在讲什么都晚了!你们瞧这个‘鲁格尔’,注意他那双眼睛和举止――阴鸷、凶悍,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这才是他的本真面目。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足智多谋的‘超级演员’。真动起手来,你们三个未必是他的对手!他肯定是猎头一族的人,绝不同于幽灵北那些家伙!”
昆帕帕咧着嘴角儿,好几次欲言又止,皱起眉头焦急地哼哼,“唐休……花梨莎……尼克……”
苍图心里比谁都急,可他自己知道,眼前的情况,即便冲出去也是送死。对岸的丛林里,说不定正埋伏着某个狙击手,躲在暗处为这支佣兵小队保驾护航。
杂佛叵测地笑了笑,尤为惋惜地说:“咱们都没有猜对,若说玩心术,那还是猎头一族的人比咱们略高一筹!他们昨晚让那些冤大头土著冒死进攻,其目的就是为了转移铁胡子船长的注意力,以便‘格鲁尔’这个内鬼有机会在背后下手!瞧吧!人家已经得逞了。”
几个人趴在草丛里正说着,只见四五个剽悍的佣兵,押着唐休和花梨莎以及尼克夫妇,像赶小鸡似的用枪托连砸带捅,赶到了甲板上。
昆帕帕见唐休等人被强迫跪在地上,手腕与脚踝铐在一起,像准备接受枪决的死刑犯那样,被枪口杵着脑袋,顿时按奈不住,想要跑到前面的河岸上呼呵阻止,却被苍图一把拉了下来。
“别出去,他们会一枪打死你的!”苍图咬着牙,也强力克制着自己。
“快想办法啊!他们要被杀死了……”昆帕帕急得两腿直蹬,眼泪几乎流出来。
苍图拿过一支M40狙击步枪,在草丛后面开始瞄准,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难以取舍眼前的情形了。杂佛见苍图摆出攻击姿态,连忙郑重地提醒说:“你可想好了,只要你开一枪,不仅救不了唐休,咱们几个人的性命也会被你搭进去。你是个特种军人,不仅要有理智,更要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忍耐力。这一点没必要让我来提醒吧。”
苍图不说话,依旧咬紧牙关,专注地向甲板上瞄着。
晨雾缭绕的甲板上,弥漫着凉飕飕、湿漉漉的水汽,格鲁尔嘴角儿含着雪茄,神情悠然地望着唐休几个人,被手下用冷冰冰的枪口杵在脖子上。他随即嘿嘿一笑,轻松吐了口白色烟圈,下巴一扬,示意手下靠后站,自己则掏出手枪,咔嚓一声,压进膛里一颗子弹。然后迈着征服者的傲慢步伐,绕着这几个落魄何堪,浑身发抖的俘虏转了两圈,突然把枪口顶在唐休的下巴上,“你可真够幸运!这么多些人里面,只有我能证明,你们跟这帮该死的海盗不是一伙的。”
唐休又冷又饿,再加上恐惧,紫色的嘴唇不住哆嗦起来,用难以名状的眼神,吃惊地盯着格鲁尔那两道看似温柔却饱含叵测的挑逗目光。
“可我还知道……你们也他妈染指了这批宝石……”格鲁尔突然变脸,照准唐休的脑袋就是一砸。唐休整个栽倒在甲板上,格鲁尔厚厚的军靴,顺势踩住了他的头,不容有丝毫挣扎。
花梨莎也怕得发抖,可看到唐休被虐待,顿时尖叫起了:“放开他,你们这帮流氓、恶徒!”
格鲁尔一把揪住花梨莎的头发,黝黑发亮的大鼻子,贴在这个娇俏的女人脸颊上,贪婪放肆地嗅觉着,同时也把手枪顶在了花梨莎的脖子上,枪口像一个好色之徒的手指,从她丰满挺拔的双乳之间滑落,猛地抵在花梨莎的羞私处,暴力地捅了一下。花梨莎脸上立刻泛起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与侮辱感。
“还有你这个婊子,记不记得前几日,就是因为你,害我吃了一顿皮鞭,这笔账该怎么算呢?嗯?”格鲁尔像个邪恶的流氓头子,凶相毕露地折磨着、恐吓着花梨莎。
佣兵队长彭索,抱步枪依在栏杆上,不怀好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嗨!肖康德,一枪干掉她吧!别看她牙齿很白,也许是条带病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