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第157/254页
尼克顿时茫然,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你应该到这里来,应该让我们帮助你。我想你一定受到了不公正对待,还有您的妻子。”
尼克又垂下了头,忍住涌上脑门的痛苦与委屈,喃喃地说:“是的,她受到了最严重的伤害!”尼克颤抖着端起水杯,凑到哆嗦的嘴唇上喝了一口,把他和妻子在五年前进入亚马逊丛林后遭到的劫难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女领事听得不能自已,等到尼克说完,擦湿眼泪的纸巾在她手边已经堆得像小山。
尼克将两只沾满泪水的枯干大手在裤子上抹了抹,稍稍调整了情绪,对女领事说:“我出生在洛杉矶,你可以打电话过去,当地的民政局会告诉你,我和妻子之前在美国的一切。”
女领事抹着眼角的泪,抿着嘴唇露出一个鼓舞的浅笑,“谢谢你,尼克!你把这些常人想都不敢想,像地狱一般的遭遇告诉了我。实际上,你的诚实已经令我相信你是个美国人。不过,恕我直言,我得按美国的法律和程序办事,我会给洛杉矶方面打电话的,会尽我所能,尽快让你回到美国!”
尼克站了起来,握住女领事的手,“谢谢你!我不得不重申,请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我和妻子都不想再被人打扰。还有我那几个朋友,他们在最危难的时刻,没有抛弃我和米莎,更没想过放弃我们,是好样的。所以我不想再给他们惹来麻烦。”
女领事欣慰地笑了笑,握紧尼克的手,“这一点,我非常理解。我答应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蛇蝎美人色诱术
杂佛在走廊转了几圈,发现不见了尼克,便找苍图问原由。苍图告诉他,尼克去了大使馆。杂佛心头一沉,有些顾虑地说:“美国佬不会乱讲话吧?”
苍图眉头一皱,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很快回了一句“可他总得回国啊!”
杂佛淡淡一笑,阴阳怪气地说:“哼!那可难说!兴许这会儿正有一大群记者围着尼克,问他遭遇了些什么好东西;更甚至,某个美国或英国出版社,已经开始利诱他,把咱们在丛林杀人抢钱的事写成故事,给全世界的人看。这可不是闹着玩,咱们会没命的。”
唐休忽然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快去看看吧,皮基卡和桑丘司在吵架,没准两个人已经动起拳脚。”
杂佛悻悻地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哼,这两个不着调的蠢货,就该卖给码头去干重活,好好尝尝鞭子。”
任敏需要休养,不宜到处奔波,所以苍图不愿身边生事,便快步走了出去,来到房门虚掩的桑丘司的客房。
“那个臭娘儿们,我真该用皮带打烂她的屁股。妈的,她居然是想利用我,该死的骚货,母狗!”桑丘司怒不可遏地咒骂着,皮基卡和利昂德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用一副嘲弄的眼神瞧着这个傻家伙。
桑丘司用他的皮靴子狠命踢着床,仍不肯消气地说:“知道吗?她刚才偷偷敲开我的房门,穿得像个婊子,用尽了招数勾引我。该死的,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了,心想完蛋就完蛋吧,反正是戴着套子,不妨赌上一把。可是,可是这个骚货,居然说不喜欢和塑料做-爱,两只眼睛放荡地转着,央求我狠狠地干她,像个粗鲁的海盗那样,狠狠地干她。就这样,见鬼的!她把我的套子扯掉了,一下坐了进去。哦上帝啊!那里面热乎乎的,像掉进了火山口。妈的,谁知道会这样,她那大屁股拼命地摇啊摇啊,直把我搞得晕头转向,却突然溜了出去,露出了狐狸尾巴,一本正经地问我,想不想天天跟她这么快活,如果想的话,就陪她回阿根廷,教训那几个与他丈夫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把投资的五百万美金拿回来。如果我不答应,她就去告诉苍图,说我强暴了她。真是该死!她竟然在要挟我。见鬼!”
“好啦!消消气吧,事情没那么槽!也许她只是吓唬你。你现在应该好好洗洗你的老二。还有,以后别乱穿我们的衣服,连袜子都不许!”皮基卡指着可怜又可气的桑丘司的鼻子,用玩笑的口吻认真地说着。
桑丘司更是恼火,手里的皮带在床上狠抽了一下,反指着皮基卡和利昂德说:“听着,她是个蛇蝎美人,我不过是第一个受害者,也许她下一步就对你或者利昂德使手段。别拦着我,反正是逃不过苍图的拳头了,那我不如先去打这臭婊子一顿,让她的屁股开花,看她还到处勾引汉子。”
苍图推门走了进来,眯起眼睛冷冷望着三个海盗。桑丘司的愤怒像火遇到水一样,整个人顿时理智下来,坐在一旁的皮基卡和桑丘司,也不由面面相觑,猜不透苍图接下来会如何处理此事。
“你们三个还真够闲得难受,就该回到船上去挨鞭子。桑丘司,我知道你有个好色的毛病,但你也要知道,脚下不再是大海,我也更不是什么海盗船长。谁若是再像过去那样,招摇放肆,给大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按军纪重罚。都收敛着点,猎头一族虽然暂时没追杀我们,但这并不表示日后不会找上门来。不是都有钱了吗,机灵着点,命才活得久些。”
昆帕帕拉着妹妹走进来,刚好撞见苍图在训斥桑丘司,他先是一愣,发觉气氛不对,扭头正要牵着妹妹的小手向外走,却被皮基卡喊了一嗓子,“嗨,小鬼!冰激凌买来了没?快分给大家吃吧,正要降火呢!”
昆帕帕的小妹妹舔着手上的冰激凌,闪着的一对黑亮的眼珠儿,似乎刚刚哭过。皮基卡拿走了昆帕帕手里的袋子,高兴地向众人分发冰激凌。
苍图蹲下身子,扶着小丫头稚嫩的肩膀,微笑着轻声问她:“怎么哭了?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昆帕帕附耳对苍图小声说了一句,苍图脸色猛地一惊,抱起这个土著小姑娘就朝自己客房跑。
他把昆帕帕的小妹妹抱进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没过一分钟,就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对唐休说:“快,快去叫医生。唉!算了,我带她出去。”
看到苍图抱着小丫头风风火火地跑出酒店,不明原由的花梨莎也被吓了一跳,赶忙拉过昆帕帕,急切地问:“这是怎么了?你和妹妹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就……你对苍图说了些什么?”
昆帕帕吓得面色土灰,勉强吞咽了一口吐沫,支支吾吾地说:“我说,妹妹每次上厕所,都疼得哇哇大哭,拉出好多血……”
花梨莎听完,气得发紫的嘴唇直哆嗦,“这个畜生,下地狱的畜生。”
苍图在医院险些惹上大麻烦,一位戴眼镜的男医生,抬起毛茸茸的手臂除掉口罩,双眼狐疑而又略带敌意地望着苍图,“她是你什么人?”
“我……”苍图只稍一张口,男医生就打断了他,“好了,我得先去打个电话。”苍图一把拉住男医生的胳膊,他力气大得惊人,令男医生不由一怔,再度打量起眼前这个男子。
“我是她爸爸的朋友,她是个土著孤儿,是我从一伙流氓手里抢回来的。医生,你要帮帮我,赶紧医好她。你看,这是我的护照,上面有我们在巴西的签证。”
男医生斜着一双黑眼睛,从眼镜上面直直盯着苍图,仿佛在看他有没有撒谎,突然直言不讳地问:“你杀了那些家伙?”
苍图有些无措,咬了咬后槽牙,不知该不该表态,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样的!像个男人!”男医生一下子来了精神,仿佛受到某种鼓舞,“请出去吧,我要给这个小姑娘做些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