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迟歌》第159/214页



“雪舞真是……咳……个好孩子,咳咳……”我咳嗽起来,赶紧拿起床边的手帕擦鼻涕。

雪池走到桌子边,自茶壶里倒了一杯茶,看了看,忽然微蹙眉头。

他转身轻声对月落道,“月落,把茶换了吧。乔姐姐感染了风寒,最好别喝这性寒的花茶。红茶性热,普洱温和,都挺适合现在喝的。照顾小姐要注意些。”

月落朝他吐吐舌头,笑着说,“知道啦,探花侍郎大人!平时都是云姐姐料理这些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喊住她,把纸包递过去,“月儿,别忙着走,咳咳,把山楂果拿去洗洗,我现在好想吃。”

“不用,我……我妹妹仔细洗净了才拿来的。”雪池解释,向我微笑。

我拈起一颗果放嘴里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可口极了。澄黄的果子洗得干干净净的,一颗颗圆润饱满。我贪婪地又咬一大口,唔,好吃极了,吃到家乡的特产太棒了,头痛一下消了一半。

“雪池,你要不要?很好吃啊,雪舞真有心,把好的果子都挑选出来了。”我把纸包递过去。

他摇摇头,只坐在一边看我吃。月落沏了茶回来,雪池接过茶杯吹凉了,递给我,“小心别烫了。”

我对他笑了笑。

雪池走之后,月落给我换下额头捂热的毛巾,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拉住她衣袖,悄悄问道:“月儿,雪池好不好?”

月落洗着毛巾,回头嫣然一笑,“好呀。”

“你想不想嫁给他?”

“不想。”

我惊讶地撑起身子,“你不是喜欢他吗?”

“哦呀,原来这个!”月落很高兴地笑了,“我以前是喜欢他来着,不过……”

“不过什么?”

“雪池对我很好很温和很照顾,可是我总是觉的他眼睛在看别处……不是真的眼睛在看别处,”她歪着脑袋使劲想,努力用适合的措辞,“而是……他的心就不在我身上,在很远的地方似的。我努力过去抓住,现在已经放弃了。”

然后她兴高采烈,“我现在喜欢严廷锋那贼子……”

她忽然不好意思地看看外面,没有发现任何人,脸蛋忽地红起来,“小姐,我给你说……我我、我已经亲过严廷锋了……”

我吃惊得差点噎气,好吧好吧,我承认为我十六岁的时候初吻也没了,可是月落是古代人啊!

“严廷锋他喜欢岳姑娘不是么?”我不理解。

“对啊,不过我不介意,”月落没有觉察我一点一点变白的脸色,“小姐,我想嫁给他。”

“他会三妻四妾……”我喃喃。

“这很正常啊?”月落不解地看着我,“小姐,你怎么了?”

22.流言始末

广袤无际的皇家园林恢宏壮阔之余,未能幸免秋风的青睐,连绵千里的浓绿高峰不知何时缀上了鲜黄的叶子,间或一点白鸥咕咕呱呱,色彩缤纷起来。

局势似乎越来越紧张,以至我躺在床上养病的时候,总听到外面异常的声音。猎手沸腾的呐喊,马蹄震地的轰隆,竟常常被一种沉闷冗长的鼓点声压下去,令人联想到击鼓鸣金的战场,与恢宏处夹杂了苍凉,沉沉叫人窒息。

我的老公虽天天在房间里陪我,却十有八九撑着病体在书案前忙忙碌碌,不时召唤人进来吩咐点什么。我不禁要怀疑楚泽王和洛阳王是否打算开始向皇帝动手了。

某天早上洛宇坐在床边端着药碗,一勺一勺把药汁吹凉了喂给我,被前来请早安的侧妃撞到。别有用心的流言传开来。

早上伺候我的芦儿端着三碗熬好的药进来,眼睛活像一只兔子,声音带着点鼻音,“少夫人,该喝药了。”

我已经隐约猜到几分。撑起身接过碗,慢慢把苦苦的药水喝下肚子,“芦儿,你的裙摆怎么湿了?”

芦儿把东西收拾了,哽咽起来,“我去煎药,医士吩咐三种药要分开熬。灶头不够用,我就跟厨房的金祥大哥说了说,先把其他主子要煮的缓一缓。她们就在背后小声嚷嚷,说什么主子骄纵不要脸,调教出来的奴才也跟着不要脸,专会狐媚男人……还故意在门口洗菜把水泼我身上……”

我咳嗽几声,拉着她的手,“你别跟她们争这一时口头之快,免得让人老下话柄,日后世子也不好处置。这几天月落照顾云儿,没功夫管她们。她们也只趁这个时候嚼嚼舌头。”

芦儿在床边坐下,把脸埋在我棉被边上委屈地哭起来。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叹口气。很久以前启云就说过,说我一个没爹娘没靠山的女子,在波涛汹涌的楚王府中,难立脚跟。虽然碍着月落启云不敢当面发难,但那些有实力后台的侧妃心底哪会将我真正当回事呢?不是什么事都能仗着洛宇和云月解决的,比如芦儿今天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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