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迟歌》第160/214页



“殊不知世子是最恨下人们没个规矩的。他现在忙,晾着她们,等过了这局势,势必整治一番。”

我抬起头,想在窗外寻找一片未被秋风亲过的叶子,却发现看似翠绿依旧的椭圆,都或多或少铺上了大大小小的黄色斑点。

“咳咳……咳……”

下午的时候严廷锋来了一趟,洛宇跟他出去了,月落也在启云那边守着。午后的空气还是有点燥热的,由于昏睡了好几天,我一点都不困,脑子还是疼得要裂开来。

外面忽然一阵噪杂,一个管事的丫头跟芦儿吵起来。

“现在王府上下就只郡主能说话,你叫我找谁去?”

“你找谁都可以。郡主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世子吩咐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芦儿的声音。

“切!郡主都不会病得连这点事都管不了了吧!大家来评评理,这王府上上下下的琐事都是绣容绣雨主子打理的,郡主自打进门没管过事儿也就算了。这回子绣容绣雨主子辛辛苦苦替王府去狩猎场守着,不叫人落了王府话柄。郡主连说个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你胡说,郡主不是那样的……”老实憨厚的芦儿显然不是对方伶牙俐齿的对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咳咳……”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披上外衣,忍着强烈的头痛叫唤,“芦儿,让她进来。”

一个瓜子脸凤吊目的丫环走进来。

“奴婢是紫苏主子房里的金圆儿,给郡主请安。”她给我施了个礼。

“说吧,什么事?”我压抑着胃里向上泛的酸气。紫苏是那个王公大臣的女儿亲戚?实在记不起来了。

“郡主,是这样的,刚才奴婢查房的时候,发现下边一个小丫头房间里居然私藏了一个大男人,奴婢已经叫水部侍卫把他们俩绑起来了。这等乱伦之事,按规矩要把女的浸猪笼,男的打二十大板逐出去。如今等郡主发个话,奴婢立即去执行。”

我想了想,说,“叫那丫环和男子过来我这里,咳咳,我亲自问问他们。”

金圆儿努努嘴,“这事儿还有什么问的?人赃并获,罪证确凿,叫他们来徒肮脏了郡主屋子。”

“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冷冷冲她说。先别说没查清他们是不是真的偷情,就算是,最痛恨什么浸猪笼、点天灯的封建酷刑。少女少男两情相悦,不小心出了轨,外人凭什么棒打鸳鸯,而不好心撮合他们、衷心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就算要惩罚,为什么女的要浸猪笼,男的只打二十大板放他出去?

一个鹅蛋脸、白白净净的女孩和一个黑黑瘦瘦的青年被带到我面前。

女孩不住地给我磕头,哭道:“郡主明察,奴婢真的是冤枉啊,他是奴婢亲弟弟,只是来奴婢这个躲难两天的……并不是圆儿姐姐说的那样……”

金圆儿在边上说,“贱人,还想胡编乱造蒙骗人!赶紧认错!”

青年扶起女孩,怒发冲冠,“你才蒙骗人呢!我和桂花千真万确的姐弟,你自己信口雌黄硬说我们有不正当关系!”

我招招手,喘了喘气,“芦儿,把圆儿姑娘带下去休息。”

“郡主,您可别被他们花言巧语骗了。”金圆儿挣开芦儿的手,着急道。

“本郡主用不着你提醒……咳咳……”我不为所动,“水烟,水墨!把金圆儿和这个男的带下去。”

角落里悄无声息出现两袭淡如轻烟的影子,这段时间启云月落不能陪在我身边,洛宇给我安排了水烟水墨两名女“影子”,随时潜伏在周围。

金圆儿和那男子还想挣扎,却连对方都没看清,一阵清风掠过,两个人被点了穴道,霎时被拎了出去。

我看看跪在地上的桂花,“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弟叫陈茂生,自小跟着老艺人学做烟花,后进了宫为皇上服务。”

“既为亲姐弟,那么我问你,你爹娘叫什么?干的什么营生?”

桂花擦擦眼泪,“回郡主的话,我爹叫陈木生,是个木匠,邻居都喊娘作三娘,在家里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奴婢原名叫陈桂花,家里把奴婢卖到王府后,改了叫金桂。”

“你爹可有什么兄弟?”

“奴婢原有一卖菜的大伯,前年去世了,剩下一个八岁的小侄子,就放到我家养着。”

“你外婆家呢,有亲戚吗?”

“奴婢有三个姨娘,均嫁到南边。外婆外公早不在人世。”

“没有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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