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2/207页


“你说什么?无礼。”

“师父不是一而再声称,徒儿的火候已修至七八成境界了吗?怎么现在说还不到五成,怎么愈来愈少了……”

少给我顶嘴,你皮痒了是不是?”

“倒霉。”年轻人跺了一下脚,转身扭头瞪了那几个人一眼。

店伙上前招呼。那几个人,也向店门接近。

来晚先投宿,安顿停当,还没到掌灯时光,虽则客房内已呈现幽暗。

他俩住一间有内外间的上房,外间搭了一张仆人睡的小床。名份既然是师徒,徒弟当然睡外面,负责与店伙打交道,洗漱吃喝盯紧店伙张罗。

洗漱毕换了衣衫,老少俩像是换了一个人,冒雨赶路的狼狈像一扫而空,精神矍铄气概不凡。

老人易长衫为长袍,易青为黑。黑的面白的里,加上紫褐色的脸膛,鹰目炯炯不现老态,浑身流露出一股令人不敢平视的阴森冷厉气势,在幽暗房间内,更增三分妖异莫测的神钧,慑人心魄,是那种天生带有强者威势的人物。

年轻人也穿了黑长衫而不是地。不论是长衫或长袍,都是具有身份的代表性衣着,一般的的平民旅客,不可能穿长衫长袍到各地旅行。

年轻人身材修长,全身呈现生龙活虎的矫健线条,剑眉虎目一表人才,留了两撇小八子胡。表示是已三十出头的青年,青年才配穿长衫。

这种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修养不够极易鲁莽冲动,在外走动颇具危险性,如果教养再失轨,那就会成为闯祸精。

看他先前与乃师顶嘴的表现,可知在教养上很可能出了问题。他应该对乃师唯唯否否,执礼甚恭。他的师父应该厉加管教,在仁义道德方面下工夫,在修身齐家平天下中找出人生的道路,在立身处世上加以琢磨。

“徒儿出去走走看看。”年轻人替乃师斟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佩了生剑的那个人,徒儿疑心他是冲师父而来的。防患于未然,是处事的金科玉律。”

“你少给我出馊主意。”老人喝了一口茶:“他们那种人又臭又硬,不会为了一些无谓的小是非,记恨在心十余年念念不忘。你惹他不起,知道吗?”

“师父,不要长他人志气……”

“去你的!你不要自不量力。这个人是生神的门人已无疑问,算起来他该在江湖闯荡了二十年左右,武功和经验,你这还没真正出师的浑小子那能比?”

“这……”

“不是为师长他人志气。”老人的神色有点飘忽:“没有任何一个做师父的人,不希望教出来的门徒出人头地;也没有任何一个师父,说自己调教出来的徒弟不如人。为师横行天下一世,三十年罕逢敌手,息隐二十年,声威犹在。

四海魔神调教出来的唯一关门弟子,会灭自己的威风,说自己的得意传人不如人?问题是你的修炼距大成之期仍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经验的累积永无止境,你那能与那些成名的高手名宿论短长?

像你老爹乡试中举,一次会试失败便心灰意懒,他还有机会重考。而你,在外闯荡如果一次失败,便可能连命都丢了,知道吗?”

“徒儿也栽了许多次呀!”

“那是你幸运,记住,幸运不会永远跟着你。年轻人好奇,喜欢冒险;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过不了关,那就世间没有你这个人了。”

“这……”

“记住,仁义道德固然重要,但你的命最重要,所以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问题是,你是否值得为它而死。死了,事情仍然解决不了,你死不死一点也不影响这件事,那你为何要为它而死?

总之,一旦你死了,那就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一切皆与你无关了。如果你办事总是自不量力,事办不成一定会死的。”

“好啦好啦!徒儿会小心在意的。在太湖好几年,徒儿从没失败过呢!按徒儿办事的程序方法,首要的事是俩杏他动向,以免变生不测措手不及。只要多加小心,应该不会发生严重的冲突。”

“也好,你去走动走动,凭你的见识经验,应该不至于丢人现眼。除非你大意逞强,这些人如果想要你的命,无此可能,这些家伙并不像超拔的高手。”

“哈哈!高手大不会吃人……”

“你给我闭嘴!”老人大为光火:“你就不能临事正经些吗?任何大事小事,如果你不重视它,小事会变成大事,大事会变成不可收拾。哼!楞小了不可教也。”

绵绵细雨已有停的迹像,小街上门灯在微风中摇曳、旅客们在唯一的小市街走动,居然有点夜市规模。

驿站前灯火明亮,今晚因公过境的人似乎不少,有车有马来头不小。

客店客院小厅中,膳罢至客厅交谊的旅客客甚多,三五个人烧毁上一,一些干果,天南地北高谈阔论,说到得意处,眉飞色舞豪气飞扬,把在春雨绵绵中赶路的苦况,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些旅客显然是从河对岸的郑州过来的,谈的都是河对的风土人情。

了生剑的中年人,瑟及随行的几位同伴,并没有出来义际应酬,所住宿的东院也很少有人出房走动,也许想早早歇息消除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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