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3/207页


年轻人像一个游魂,飘飘晃晃出店起了。

亢村驿是马驿,但驿马往南不过河。人送抵渡头,驿传物交由渡夫携至对岸,交给渡头查验站的人,继续向北至目的地。站前的广场可停百十匹坐骑,站本身也有三十匹驿马。

年轻人真像个冷眼旁观者,站在广场外的一株大槐树下,留意场外一些游荡的人,也留意也驿站的旅客,神态悠闲,看驿站的人忙碌无动于衷。他站在暗处,没有人留意他的存在。

他看到几佩了刀的人进出,并没感到惊讶,很可能是往来的军使,可以免费在驿馆住宿。

他所要注意的几个人,在他右方三五十步外的一排大树下,不时往后悄然走动。他无法分辩这些人中,是否有那位佩了生剑的人。

突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声息,心中一动。

那是一个人潜行接近的声息,脚尖先着地,缓慢、轻柔,像什么?像向鼠蹑踪的猫。

雨停了,地面潮湿,气泡被挤出靴底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他仍然听到了。

这里是人人可来的地方,附近本来就有人走动,他必须佯装是散步游荡的人,不能立即出现反应的举动,应该表现出他是无意中来到些地散步的旅客。

寒森森的感觉震撼着他。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右耳后的藏血穴上,如果轻轻一送,锋尖很贯入颅内,像一宰羊一样容易。

他如果毫无反应,乖乖地受制,就表示他是行家;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行家。

“哎呀……”他惊叫,惶乱地扭头转身、急退。

如果用匕首制他的人意在杀他,他是就死了。

这是一注用命来赌的孤注,他赢了这一注。

惊叫声引起附近的人注意,连驿站广场的人也纷纷扭头察看。有两名大汉,甚至手按上了刀靶,警觉防险的神情显而易见。

用匕首意图制他的人,颇感意外地收匕退走。是一个体型壮实,打扮像旅客的大汉。

天色幽暗,树下更黑,有人向这里走,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消然退走,不再逗留,得辛苦些,另行设法打听消息。

傍晚的活动为期甚暂,这里毕竟仅是一处小歇脚店站,天黑之后,除了驿站这条小街之外,村民已不在外面行走,况且绵绵春雨到处泥水,全村沉寂灯火渐稀。

旅客也人声渐止,旅客们早早歇息养精蓄锐。

房中生了火盆,供旅客烘干洗濯过的衣物,房中寒气仍在,但比屋外暖和了许多。

“可有头绪?”老人一面烘衣一面问。

“几家施舍,分别住了不少不三不四、携刀带剑的人,不是同伙,好像各有目的各怀鬼胎,目标不是我们。”

年轻人也在烘衣,老少俩分别坐在火盆两端的长凳上。

“那就好。按理,不可能有人认出为师的相貌。即使认出,也不可能突然召来一大群牛鬼蛇神撒野。知道为师根底的人,应该知道纠集众多的人手所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为师对宰倚众群欧的人,有独到的功夫。

“他们的目标猎物,好像是落脚在驿站的一群人。”

“与咱们无关;就不必费心了。

“够资格住驿站的人,必定是官方人士。这些牛鬼蛇神居然敢向官方挑战,勇气可嘉。但据徒儿目击的情景猜测,驿站那些人不像官方身份地位的人,从那些驿站了夫的态度表现中,可看出并没把那些人当作贵宾招待。晤!很可能是过往的富差一类低下的人物。”

“人很多?”

“反正不少。”

“有车?”

“有,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的事;师父问车……”

“很可能是解送税银至布政司衙门的银车。”老人信口说:“以往押解银车,皆由各地派遣的了勇押送。最近三十年来,各地先后成立的镖局,已经建立声誉信用,人才济济,已正式成为江湖行业中,异军突起旗号鲜明的伎伎者。

也是江湖问道者光明正大的好出路,打出白道正式旗号混口食,连官府也信任他们,从小规模运送税银,而进展至全部委任,干得有声有色,小股强盗休想再打税银的主意。”

“徒儿知道,开封地中州镖局,从二十年前筚路褴缕开创,打出旗号时的小猫小狗十余名,迄今拥从两百余,盛名仍如日中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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