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207/211页


  “是你!是你和孙墨书害死了四哥!”这是灵犀头一回敢这样反驳朱慈焕。
  啪!话将将落,朱慈焕便一个巴掌扇在灵犀脸上,许是下手太重的缘故,灵犀的嘴角溢出鲜血。
  朱慈焕不愿承认是他的错,只一味指责灵犀:“因为我?若非你执意要嫁清贼,四哥怎会妥协!呃,不对!他是让那个蒙古鞑子给迷惑了!”朱慈焕这厢又指责起子衿来。
  灵犀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朱慈焕,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自小便妒忌四哥,你以为旁人不知,可我都知道!四哥什么都喜欢自己担着,你以为他就不累么?他想离开,可为什么,你还要那般害他!”
  说着,女子眼中的泪已掉了出来。朱慈焕被灵犀说中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若非他执意为了个女人放弃光复大明,忘记就国仇,他也不会死!”
  朱慈焕这样一说,灵犀亦生气了,子衿生前曾与她言,他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将息染派入宫中,最后丢了性命,而阿焕也因此丢了心。
  女子疾言厉色道:“你言四哥是为了个女人,你又何尝不是!你害死四哥,左右不过是因息染!你为了个女人害死自己的亲兄弟,又有何资格教训我?”
  息染,朱慈焕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光,转瞬即逝,转而咬牙切齿道:“你……你……息染她到底是大明子民,况且,四哥也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为了那个女人而死的。”
  灵犀的嘴角泛起嘲讽的笑意:“你知道你为何永远都比不上四哥么?你从来都不懂承担,遇事只会推卸,年幼之时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天下若当真落到你的手中,那才是百姓之灾。”
  “你……”朱慈焕浑身发抖,灵犀的字字句句都似针一般扎得他生疼。
  “哼,你若非得嫁这清贼也可,到底他是狗皇帝的兄弟。”朱慈焕这模样,似乎他同意了灵犀与韬塞成婚便是天大的恩泽一般。
  灵犀决绝道:“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帮你!”
  朱慈焕冷笑道:“你信么?我现在就杀了那个清贼!”
  灵犀娥眉一凝,颤颤道:“我答应你!你快走!”
  朱慈焕笑得几分得意:“这才是大明的公主。”
  言罢,便蹿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灵犀呆愣在原地,她不想五哥死,可也不想韬塞有事。若再这般下去,他们之间必有一伤。真的……必须要死一个人么?也许,从一开始,她便不该认识韬塞。
  手腕间的刺痛让女子颤抖着,闭上双眼,鲜血蔓延了被褥,红嫁衣浸染。女子手垂下,泪珠自眼角滑落。
  韬塞今日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入洞房,却见灵犀躺在榻上。英俊的面容泛上宠溺的笑容,也不在意灵犀自己先将盖头掀了。笑走道榻前,拉女子道:“这么快便睡了?”
  手触摸着女子的衣袖之时,摸到的却是一片血腥,只因她着了红衣,因而不仔细瞧原是瞧不出来的。
  摸着女子冰凉的手,韬塞顿时便酒醒了,慌乱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太医急急而来,诚惶诚恐的对韬塞道:“将军夫人,她……她已经没呼吸了!”
  韬塞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子,歇斯底里:“不……不可能!灵犀她怎么会死,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死!你这个庸医!你今日救不活她!我就杀了你!”
  男人有泪不轻弹,然此刻的韬塞却已是泪痕满面。“滚!你们都滚!”韬塞像疯了一般怒吼着!
  闻言,太医仆人的都惊慌失措的逃出去。烛火之间,韬塞走到榻前,将女子抱起,温柔道:“灵犀,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怎么可以食言!你……答应过我的。到底,到底是为何!你……为何要如此!”
  将已没了呼吸的灵犀抱在怀中,用力的摇晃着,大约,他是想将她摇醒。素白的绣绢落地,上面刺眼的鲜红,韬塞眸色一惊,僵着手将绣绢捡起。
  娟秀的字带着些许清冷,就如她的性子一般,映入眼帘的字句如针扎一般,刺痛着韬塞的心。
  十爷,若有来生,定不负卿。对不起,我终究是先走了一步,我是大明的公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送死,也不愿你死,所以,走的人是我。忘了我,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共度一生。
  字里行间,就如她平日里说话的口吻一般,清清冷冷的。
  这一夜是满天繁星,就如他们从前看的一般,一样的好看……
  孟古青今日着的是一袭艳红,到底灵犀成亲,怎生也要穿得喜气些。坐在妆台前,雁歌小心翼翼的为其卸下发髻,笑嘻嘻道:“主子,灵犀这厢嫁去,必定会幸福的。”
  孟古青笑道:“自然会,十爷是世间少有的良人,原也他们的缘分。”
  “若是得了空闲,奴婢定要前去十爷府邸上瞧瞧,灵犀当了将军夫人,定然气派得很。”雁歌有些艳羡道。
  闻言,孟古青逗雁歌道:“怎的,你也想嫁人了?莫不然,本宫也给你找好婆家,过些时日便将你嫁出去!”
  雁歌摇头道:“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一辈子都陪着主子!”
  雁歌如此一言,孟古青失笑道:“说的什么傻话,哪能一辈子都陪着!女子终究要寻得个良人才是。”
  “奴婢才不是说傻话呢!奴婢就是要一辈子陪着主子。”雁歌坚决道。
  “娘娘,娘娘……不好啦!”二人正说着,小桂子便慌忙的跑了进来,躬身道。
  孟古青眉目微凝,略微不悦:“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小桂子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灵犀姑娘,没了。”
  “你说什么!”孟古青猛的起身,惊道。
  小桂子带着哭腔再次应道:“灵犀姑娘,她死了!”
  孟古青连连后退了两步,颤颤道:“怎……怎么回事?”依着小桂子的性子,他断断是不敢胡言的。
  雁歌愣了须臾,怒色道:“小桂子,胡说八道什么!”
  小桂子委屈道:“奴才没有胡说!方才十爷府上的人去养心殿传话,德公公说的。”
  “怎……怎么可能!”孟古青满脸的不可置信,灵犀怎会……
  孟古青有些不相信,仓皇的朝着外面去,将将走到翊坤宫外,便见皇帝急急而来,几名太监在前面提着灯笼。
  孟古青仓皇的走出,生生的便与皇帝撞上,皇帝将女子扶住,只轻声道:“静儿……将军府里闯入了刺客,灵犀死了。”
  原本孟古青还带着一丝希望的,然这话从福临嘴里说出来,她却不得不信,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整个人都瘫软,下一瞬便晕厥。皇帝慌忙将女子抱起,大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一夜,处处难眠,京城里,恐又要多出些事端来了。
  孟古青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一早,将将醒来,太后便赶了来,关怀备至一番。清霜一早的便来了,坐在榻前,脸色不大好。
  端着药碗走到榻前,递给孟古青道:“静儿姐姐,如今琼姐姐已走了,宫中唯有你我二人,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孟古青白着脸点头道:“我知晓。”
  近日的事接二连三的,皆不是什么好事,孟古青和清霜心中皆是难受得很,两名女子眼中皆含着泪水,却又极力的忍着,她们,哭不得。在紫禁城里,唯有强大了,排除异己,才得以生存。
  细雨蒙蒙的,转眼便是八月,宫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孟古青悠悠的走在翊坤宫的院落里,海棠花开得甚好,如玉如暇。
  后宫之主,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然执掌后宫,却也无心讨好帝王。有得必有失,贞嫔自董鄂云婉后,又一位得帝王宠爱的妃嫔。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帝王身上,从来都是不允的。孟古青捻起花瓣,冷声道:“太后又召贞嫔去慈宁宫了。”
  雁歌诺声应:“是……也不知说些什么。”
  孟古青冷笑道:“想必是商量着怎么将本宫拉下来,做贼心虚罢了。”
  “昨儿个……贞嫔去了坤宁宫。”雁歌小声道。
  孟古青手微微一颤,手中的花瓣瞬时落地,沉声道:“此事可属实?”
  雁歌点头应:“有宫人瞧见了,娘娘,莫不然与皇上告发,贞嫔如今处处针对于您,似乎……”
  “贞嫔素来不爱争宠,如今想是受了那孙墨书的气儿,因着灵犀的缘故,便处处使绊子谋害本宫。想必,欲取代本宫,本宫……必定不能让她得逞。即便她是这新开的花,本宫也能让她凋谢了。”孟古青走了几步,顺手摘下一朵海棠,沉着嗓音道。
  八月初秋,略是微凉。孟古青身上的凤袍依旧是格外显眼。“皇上驾到!”随着吴良辅一嗓子,皇帝已迎面而来。
  孟古青屈膝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将女子扶起,神色间忧忧不已,孟古青见皇帝这般的神情,疑惑道:“皇上,这是怎的了?”
  “简亲王……死了。”皇帝的声音很沉静,但却也带着浓浓的忧愁。
  孟古青娥眉微蹙:“简亲王……怎会……”
  皇帝扫了眼周围的宫人,随即往翊坤宫里去,孟古青忙跟在其身后。翊坤宫内不如院子里那般凉,稍许暖和些。
  落座于内殿的椅子上,皇帝这才忧忧开口:“简亲王谋反,让七哥揭发,我派人去的时候,他已经自裁于京城外的琼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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