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67/211页


  杨绾离眼中惧色,然瞬时又恢复方才那般的神色道:“宫中之人皆是这般说的,就是静妃你陷害了宁福晋。”
  “本宫主使你害宁福晋,也是听旁人说的。”孟古青冷笑一声,言语竟有些咄咄逼人。
  福临并不言语,看着这般的孟古青却是心下一寒,这还是当初那个善良天真的静儿么,如今还真真是愈发的像静妃了。
  杨绾离脸色一白,恶狠狠道:“就是你主使我的,你这厢不承认没关系,旁人皆知晓是你主使我的,兰儿姑娘也知晓。”
  皇帝脸色一沉道:“把兰儿带上来。”
  一会子,便见云碧莲步而来,娉娉婷婷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声音沉沉道:“免礼罢!”
  兰儿微微瞥了董鄂云婉一眼,便起身来。皇帝眸光沉沉的看着兰儿道:“杨福晋说方才言,是静妃主使她害宁福晋,你可知晓。”
  兰儿眸中恨恨的看着孟古青道:“是!奴婢原也是看不过眼了!静妃素来狠辣,对着皇上之时温柔善良,可背地却没少虐待咱们这些奴才。前些时日还扬言要了奴婢的命。”
  “本宫怎么记得,是你目无尊上,欺辱静妃呢!说得什么来着!你兰儿姑娘,是皇上的人,只伺候皇上!呵,怎的,生怕被拆穿了,便伙同旁人一起诬陷静妃么?”兰儿正是义正言辞之时,却让乌兰悠悠打断了去。
  皇帝脸色一变道:“兰儿,欺辱静妃!以下犯上!”皇帝声音听上去很是生气,眸中寒光。
  乌兰眉目含笑,微微瞥了兰儿一眼,自红木椅上起身来,微微行了一礼道:“回皇上,却有此事。臣妾那日前去静妃姐姐宫中,恰好便瞧见了,想来也不是一两回了,也唯有静妃这般宅心仁厚才容得了她。若是换作旁人,只怕这般的目无尊上的奴才早便没了性命了。”
  昨日兰儿见得皇帝对孟古青温言细语,生怕静妃会同皇帝说了自己以下犯上之事,心下是害怕得很,然就在此时重华宫的云碧便来了。思来想去,是害怕得很,不然同那宁福晋一道的诬陷了静妃,以除后患。
  当下便哭道:“兰妃娘娘,你怎的可以这样冤枉人,皇上,皇上,奴婢从来没有做过那般的事。是静妃,静妃她太恶毒,皇上不来她宫中,她便拿咱们这帮奴才撒气,就连杨福晋偶时前来也遭她毒手。宁福晋原就与她结怨至深,随皇贵妃一道前来,见着多言两句,她便威胁杨福晋去谋害宁福晋,还是,还是奴婢报的信。”
  琼羽眉目微凝,这样嚣张的奴才还是头一回见,如今还信口雌黄,心下想着愈发的生气,便开口道:“兰儿姑娘说静妃恶毒,动手打了你们是么?”
  闻言,兰儿更是佯装得一脸委屈道:“是,静妃打我们这些个奴婢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可怜大家都害怕,不敢多言。”
  琼羽眉目一笑,看着兰儿道:“既如此,那你身上必定有伤罢!玉枕,你去瞧瞧。”
  玉枕诺诺道:“是”然便朝着兰儿去,皇帝并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兰儿瞬时一脸慌张,怒色看着玉枕道:“你凭什么,凭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岂容你随意动我的衣衫,皇上,皇上。”兰儿哭的梨花带雨,一脸可怜巴巴的望向皇帝。
  然皇帝却是冷声道:“带进去,脱。”
  兰儿慌乱道:“皇上,皇上,玉枕是石妃的人,众人皆知石妃与静妃感情甚笃,她必定会冤枉奴婢的啊,皇上皇上……”
  “那便在这里脱!”皇帝声音冰冷,生便将其打断道。
  乌兰心中一笑,果然,静妃在皇帝心中就是与旁人不一样,若是往日,皇帝哪能让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受了这样的侮辱,到了静妃这里莫说是侮辱,就是要了性命也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董鄂云婉则是一脸惊愕,本想开口,但只怕会露馅,便闭了嘴。
  兰儿脸色发白,一脸不可置信,皇帝眸光冰冷道:“你是要在这里脱,还是进去脱。”
  兰儿浑身颤颤,便随玉枕朝着里头去。
  一回子的功夫,便见二人从里头走出来,玉枕屈膝回道:“皇上,兰儿姑娘身上并无一点伤痕。”
  皇帝脸色铁青,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
  重华宫外甚是热闹,外头却是大雪纷飞,反差极大。兰儿身子颤颤,泪眼朦胧的望着皇帝,却是说不出话来。
  皇帝见着兰儿不言语,冷冷道:“你倒是大胆!朕指派你去伺候静妃,你竟敢对她不敬,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么。”
  原就泪雨连连的兰儿更是害怕,亦是不敢相信,四个丫头里皇帝素来宠着她,怎会为了个静妃,便要了她的命。
  眼见兰儿如此神情,福临已将她心思看了个透彻,沉声道:“你记住,奴婢再得宠也只得是奴婢,不要妄想爬到主子头上。”
  兰儿脸色发白,紧咬着唇却不敢在言语。
  孟古青眸中淡淡,默默不言语,将这说话的机会给了乌兰。
  乌兰微微扫了杨福晋一眼,问道:“杨福晋,当真是静妃主使你去害宁福晋的么?还是兰儿姑娘传话的?”
  杨福晋有些呆愣,甚是坚决道:“是,是静妃派兰儿姑娘,是静妃。”杨福晋素来胆子小,眼下觉是死到临头,更是害怕得很。
  乌兰疾言厉色道:“你胡言,兰儿时常对静妃不敬,更莫要说亲近了,试问,这般重要的事,怎会派了兰儿来,可见,是你勾结兰儿一道陷害静妃!”
  杨绾离现下更是害怕,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
  “皇上,臣妾记得,前些时日,宫中讹传静妃害死巴福晋之事,似乎就是自杨福晋的贴身宫女纯儿那里传出的。”琼羽见状,柔声道。
  皇帝眸光落在琼羽身上,疑惑道:“你是何从得知的,此事朕也觉奇怪,派人去查,也未曾查出些什么来。”
  琼羽微微瞥了瞥杨绾离,继续道:“那日臣妾与佟妃妹妹一道去静妃妹妹宫中,走至宫巷中闻得两名宫女谈论,觉奇怪,便将其叫来问。她们言是储秀宫的纯儿所言。当时臣妾只觉这些个奴才搬弄是非,亦并未多想,可才不到几日,便闻言纯儿死了。如此看来,是有人故意灭口啊。”
  言至于此,琼羽娥眉微凝,落在一旁的清霜亦道:“是啊,当时臣妾听见她们胡言乱语,气坏了,不曾想到,没几日纯儿便死了。”
  皇帝脸色更是难看,眸光如剑般的看着杨绾离道:“杨福晋,你最好是与朕说实话,朕姑且还留你一条性命。”
  杨绾离四下望着,迎上的却是董鄂云婉刀剑目光。默然片刻,抬眸看着皇帝,面如死灰道:“是,是妾身,是妾身诬陷了静妃!可,可这都非妾身所愿啊。是宁福晋逼妾身的,妾身若是不从,她便要了妾身的命,要了妾身全家的命!宁福晋说自己身后有皇贵妃,妾身位分低,只得从了。”
  “什么!”皇帝勃然大怒,眸光落在董鄂云婉身上。董鄂云婉摆摆手,一脸无辜道:“皇上,皇上臣妾不知啊!这是,这是怎的一回事!杨福晋!这到底怎的一回事!你害了本宫的姐姐,怎的这厢又成了本宫的姐姐派你害人了。”
  杨绾离眸中泪水,看着皇帝道:“皇上,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宁福晋也不是妾身伤的,是她自己伤的。宁福晋处处加害静妃娘娘,威胁着妾身帮她做事,更是逼死了纯儿,妾身没有办法,只有听她的。宫中的谣言亦是她命纯儿传的,想来是怕用了她自己宫中的人会引人怀疑。谣言四起,朝中大臣亦道静妃娘娘是妖女,故以此引得皇上厌弃静妃娘娘。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后来宫人皆道是宁福晋故意传出谣言陷害静妃娘娘,太后娘娘也彻查起了此事,宁福晋便,便逼死了纯儿!妾身无用,连自己身边的奴婢也保不住。昨日她闻得皇上陪静妃娘娘过生辰,心知皇上不曾厌弃静妃娘娘。生怕事情败露自己会丢了性命,便故意刺伤了自己,言是舍车保帅,更是倒打一耙。”
  话毕,便只低眸,浑身颤颤。乌兰故一脸恍然大悟道:“呃,如此说来,兰儿是生怕静妃姐姐在皇上面前言她不敬大罪,便先下手为强,合着旁人泼静妃姐姐一身脏水。”
  “皇上,皇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素来心比天高的兰儿此刻是慌乱了,更是生怕皇帝要了她的性命,亦或是将她打发去那辛者库。
  皇帝眸光微扫,落在临近的孟古青身上,沉沉道:“静妃,你说。”
  如兰儿这样的奴婢,自然是留不得的,冒犯自家主子便罢了,冒犯了旁人,只怕主子也得受她所累。孟古青原也不是那般容易受了他人欺负的,如今虽是隐忍,骨子里那孟古青郡主的傲气却还未去。
  故,只低眸不语。皇帝见状,便觉好生奇怪,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女子此刻哪里去了。
  便有些不悦道:“静妃,朕让你说,你便说。”
  闻言,孟古青抬眸望了眼福临,诺诺道:“兰妃所言皆是属实。”
  明明在翊坤宫还是懦弱的很的静妃,此刻竟说出这般的话来,兰儿现下便是怒色道:“静妃!你污蔑我!你污蔑我!”
  孟古青娥眉微蹙道:“本宫污蔑你,本宫念着你是皇上指派来的,便不与你计较,不曾想到,你却还合着旁人来害本宫。本宫今日若是不说了来!生不是要让你冤枉死了么!”
  “静妃,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皇宫里忌讳不吉祥的字眼,皇帝自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宠妃将死字挂在嘴边。
  眸光冰冷的扫了扫兰儿,沉声道:“去将翊坤宫的奴才都个朕传来,云碧也叫出来。”
  一会子的功夫,重华宫的正殿便跪了一地,一起子奴才皆是诚惶诚恐的。前些时日与兰儿一道奚落人的芝儿也在其中,眼见着当下境况,甚是害怕得很,脸色煞白着,等着皇帝问话。
  皇帝扫了扫跪了一地的奴才,目光落在芝儿身上,冷声道:“你说,兰儿可是对静妃不敬,以下犯上。”
  芝儿原是想着一道的污蔑了孟古青的,眼见势头不对,便将一切罪责皆往兰儿身上推,许是欲借此逃过一劫。
  眼眸中略是怯怯道:“回皇上,却是如此,兰儿仗着自己曾是皇上身边的人,时常冒犯静妃娘娘,昨日见皇上待娘娘情真意切,深怕遭得连累,便合着旁人一道的陷害娘娘。昨日,昨日夜里,兰儿夜里起来,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奴婢心觉奇怪,便跟了去,安知,兰儿竟是与云碧合谋陷害静妃娘娘啊。”
  兰儿现下是慌乱了,许她是不曾料到事情竟会发展至此,哭喊朝芝儿去:“你!你这个贱人!平日里,我也待你不薄,你竟这样污蔑我!”
  云碧则是煞白着脸,低眸颤颤,目光却觑着董鄂云婉。
  殿中的太监赶忙将其拦住,方才一直不曾言语的皇后此刻和色开口道:“皇上,现下已然明了,一切皆是宁福晋主使。竟还借着皇贵妃的名儿,真真是可恶。”
  内殿中,董鄂若宁正在昏迷中,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些什么。皇帝瞥着云碧沉声道:“云碧,芝儿所言可属实。”
  云碧紧咬着唇,贝齿打颤,结结巴巴道:“是,是!可是都是宁福晋逼奴婢的!是宁福晋逼奴婢的!皇上,皇上您绕了奴婢罢!”言语间,云碧已吓得泪珠连连。
  然皇帝却是脸色铁青,眸中怒火,猛的一拍桌案,怒言道:“董鄂氏污蔑妃嫔,甚是以下犯上,更是搬弄是非,甚是用心歹毒,罪不可恕。”
  皇帝话将将至,董鄂云婉噗通便跪了下来,殿中之人皆是一惊,孟古青亦是满脸惊讶。
  皇帝怔道:“皇贵妃,你这是作甚!”
  董鄂云婉泪眼朦胧,望着皇帝道:“皇上,姐姐做了这般的错事,臣妾也再不求什么,只求您能留她一条性命,冷宫也好,庶人也好,臣妾只求您能留姐姐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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