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第99/357页


  镇国夫人强自镇定。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对方有备而来,她派出去的人绝对是肉包子打狗,她即使押着兵械出府,只怕也得被堵在路上,到时候只要太庶带人前来围住她,查到兵械说她府上谋反,在转移兵械,她百口莫辩。
  她转身就朝瑞临公主跪下了:“求公主救我满门。”
  瑞临公主蒙天子特赦留京,见多了京里的风浪,这种事一眼就看明白了。她当即把镇国夫人扶起来,说:“先去看看兵械。”
  她跟着镇国夫人到后院的一处小院子里,入眼就是各种奇石,五颜六色种类多不胜数,而在空地处还放着几辆驴车,旁边则是从驴车卸下的兵械。那数量之多……足以装备五百甲兵。
  五百甲兵,一人再带十个战奴,那就是五千之众,造反都够了。
  瑞临公主倒抽冷气。这是要把曦公置于灭门绝地。她对镇国夫人说:“我府上有急事,先行告辞。”悄然地朝镇国夫人使了个眼神。
  镇国夫人深深地看了眼这些兵械,亲自送瑞临公主出府。
  公主出行,那自然是仆奴成群,前后披甲人和战奴开道,马车周围更是护成铁桶。
  镇国夫人送走瑞临公主,府里的马车也已经备好,铜戟全部装在马车上。
  她只留下三十名战奴看守府宅,其余的人全部带上,拉着铜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庶府。
  早在那些装载有铜戟的驴车进入镇国夫人府的时候,便已经有豪商去到太庶府告密:他昨天住在客寮,白天喝多了水,半夜起夜,发现有一大队来历不明的人鬼鬼祟祟地进入客寮后院。他原以为是贼寇偷货正要喊人,忽然见到他们是扛着东西进入后院的,显然不是窃贼。他意识到不妙,赶紧藏在暗处,发现他们在往装载有奇石的车子里藏东西,还说曦公向来阔绰,这次必有重赏。装载途中,不慎有一袋掉落下来,竟然是铜戟。数量之众,足有十几袋,不下数百。他吓得一夜未眠,后来打听到,那批奇石确实是运往镇国夫人府卖给曦公的。
  私藏、私买、私卖兵械都是重罪,知情不报者,视作同谋,他不敢隐瞒,只得来太庶府报案。
  受理报案的小官原来还在漫不经心,听完案情吓得刻刀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告天子的准女婿私购兵械谋反呀。


第95章
  受理报案的小官原来还在漫不经心, 听完案情吓得刻刀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告天子的准女婿私购兵械谋反呀。
  小官当即带着豪商去禀报太庶。
  太庶吓了一大跳,沉声说:“诬告公爵可是重罪。”
  豪商叩头,“千真万确,不敢隐瞒, 我派仆人盯着, 亲眼看到那些装有铜戟的奇石车子进了镇国夫人府, 从后门进去的, 想是直接进到后院。”
  太庶的面色一片严肃。裴曦是天子的准婿, 身边时刻跟着天子派去保护他的二百名亲随军, 他身后涉及到的是长公主,而长公主更是与嫡皇子休戚相关, 要说这里没别的事, 打死他都不信。无论他信不信, 谋反案, 告到他这里来, 就得受理, 就得详查, 是否属实, 实证说话。
  他从豪商的那身穿戴便能看出其身家不凡, 必是一地大户,能来此告公爵谋反, 必定是证据确凿。
  刀笔官已将豪商所言刻在竹板上, 先呈给太庶过目, 太庶让豪商查看是否属实。
  豪商既紧张又害怕, 手都在抖。他来到这里,已无退路,于是按下手印和烙上自己的章印,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太庶收下状书,当即派人看牢豪商,坐上车驾,进宫求见天子。
  天子正在召见来京的公侯们,聊聊天,说说话,以示亲厚,旁边还有三公作陪。
  事情涉及帝婿,又有封地的公侯们在场,太庶没敢说是什么事,直接把状书呈上去。
  天子看完状书,说:“依律办理,详查。”便把状书交给宫侍送还给太庶,挥手让他退下。
  太庶领命,匆匆离开天凤宫。
  他刚出皇宫大门登上马车,忽听一阵急切的马蹄由远及近地奔来,撩开帘子就见瑞临公主带着六个披甲人骑马疾驰而来,其中的两个披甲人的马背上还带着两个仆人。
  门郎将上前,将她拦下。
  瑞临公主面容急切,也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马车夫甩动马鞭,渐渐驶离皇宫。
  太庶抬手抹向额头,全是冷汗。
  他的马车驶到半途,忽然听到前面喧哗不断,甚至还有喊杀声响。
  这又怎么了!
  太庶掀开帘子抬眼前去,只见前面的大街上正在发生打斗,太庶府、太卫府、镇国夫人府的披甲人在追捕一些衣衫褴褛手拿骨制武器的人。那些人乍然看起来像野人,但身体强壮,身手矫健灵活,绝不是野人。
  他们四处奔逃,逃不掉的就拼死反抗,甚至有当场自裁者,竟是死士。
  他当即吩咐随行的披甲人前去捉拿那些人,吩咐:“务必留下活口。”
  正是公侯进京的时候,京中防卫森严,太庶府和太卫府的人来得极快,那群袭击镇国夫人的人寡不敌众,很快就全部倒下了。
  太庶身旁的披甲人赶去时,地上已经是满地尸体。
  镇国夫人吩咐道:“抬开尸体,立即去太庶府。”
  太庶喊了声:“镇国夫人。”叫住正要登上马车的镇国夫人。他见到镇国夫人的座驾后面还有两辆马车,过去掀开帘子便见到了豪商口中所说的铜戟。
  新铸的铜戟,亮眼夺目!
  镇国夫人见他们是从与太庶府相反的皇宫方向过来,并且直奔拉铜戟的马车,便知已经有人告到太庶府。
  她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禀报给太庶。
  太庶深深地看了眼镇国夫人。半路上遇到,谁能证明她是真的要去太庶府,而不是去往别处。
  他吩咐披甲人,把尸体拉回太庶府详细检验,看看能否查出他们出自哪里,再押着镇国夫人的车驾、以及镇国夫人回太庶府。
  太庶府里的人见到太庶和镇国夫人的车驾,给纷伏地叩头行礼。
  太庶撩开帘子,正准备迈下马车,忽然瞥见一个脚步匆匆的仆人在其他人跪下后,犹豫了下才跪下。他原本没有在意,但又想这个关节上,怕是有事发生,又朝那仆人望去。那人俯身叩首,与旁人没甚区别,然而,他的袖口却有一片血渍。
  太庶朝身边的披甲人打个手势,抬手指向袖口沾有血的那人。
  披甲人见状,几个蹿步奔过去拿人。
  仆人听到有脚步声奔来,抬起头便见披甲人正朝自己围攻过来,堵住了所有出路,他无法逃掉,于是扯开袄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刀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一名披甲人挥动长戟用力地打了他的肩膀上,力量之大,打得铜戟的长木杆都断掉了。
  那仆人惨叫一声,右肩下垂,手里的铜刀落到地上,紧跟着就被涌上来的披甲人按得动弹不得。
  镇国夫人刚出马车就遇到这变故,也是惊住,随即反应过来,问:“告我府上之人呢?”
  太庶喊:“速去看看。”不等别人,自己跳下马车,匆匆往府衙旁边的暂时歇脚的耳房去。
  他到耳房门口就闻到了血腥味,推开门,在耳房当职的仆人连同告状的豪商一起倒在血泊中。
  镇国夫人赶来,见到那豪商,问太庶:“原告死了?”
  太庶点头。
  镇国夫人躬身深深地行了一揖,说:“请太庶还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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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在太庶出去后,唤来守在殿门外的亲随军千夫长即刻出宫找到裴曦,把他平安带来天凤宫。
  千夫长领命离去。
  天子抬眼看向殿中的公侯们,双手按在矮桌上,说:“从上河城来的大豪商米千担到太庶府报案,说有人在福栖城来的奇石商人送往镇国夫人府中的奇石里,夹带大量新铸铜戟,那些人宣称曦公出手阔绰必有重赏。”
  此话一出,座间的公侯们纷纷看向封地在上河城的尚公及封地在福栖城的闵公。
  巧合的是,尚公是四皇庶子的外祖父,闵公则是协嫡皇子的外祖父,曦公是嫡皇子的准姐夫。
  尚公和闵公当即起身,朝着天子跪地叩首,却是非常有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天子抬手,让他们起来,说:“此事自有太庶详查。”他忽似想起什么,对身旁的宫侍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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